于奴正要说话,秦浩峰忽然道,“照你说辞,总不是忽然去的江南,何人介绍?”
于奴忙是回道,“大老爷英明神武,等小人好了后,老爷带我一起见了一位神仙”,于奴说着还面露羡慕。
“神仙?”秦浩峰疑惑道,“莫不是道人?”
“对,对,小人如今还记得,那神仙穿了身紫绸,衣上绣着金线,富贵十分的道人,手持银丝拂尘,胡须老长,头上带着紫金冠,仙气十足”。
秦浩峰哼了几声,“你继续说”。
于奴听着秦浩峰声音不悦,硬着头皮继续道,“那神......那老道摆了铜钱,又是用的什么紫薇算出来,说我家老爷南下自是会财源广进,时来运转”。
紫微斗数?秦浩峰暗思,“只是告知尔等南下就可?江南那么大,去哪?找谁?”
“那道人说是去台州,自会与有缘人相会”,于奴回道。
秦浩峰乍听台州有些熟悉,一时记不起来,夏杨见秦浩峰有些发愣,前行几步凑近低声道,“郎君,张县丞老家便是台州府”。
“嗯?”秦浩峰回神,眼神变得犀利,五年前张志安在相邻的金华府做着同知。
张志安怎么和皇子牵扯在一起的?又是何事引得皇子起了心思?莫不是......
秦浩峰看了夏杨一眼,夏杨明了,躬身后退几步,出了大堂而去。
“去了台州见了何人?总不会是一帆风顺吧?”仙人指路这不就是仙人局嘛。
天上总不会无缘故的掉馅饼,人嫌狗不嫌。
于奴抬头看了秦浩峰一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大老爷真是事事看的透,小人和老爷钱财不多,几乎是要饭去了台州,不过是去了一日,便被抓了起来,要流放”,说着身子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摆子。
“后来有人作保将你二人弄出了大牢?又是好生伺候,是不是还说你们与他有缘云云”,秦浩峰说道。
于奴满脸的震惊,话都说的不利索,“大......大老......大老爷真是神仙那”,说罢邦邦邦的就是磕头。
“好了,好了,你继续说”,秦浩峰挥挥手,从古至今一个套路,从古至今傻子也没少过。
“小人和老爷吃喝了十余日,有一日那人面露难色,老爷几次三番相求,那人才说想寻些童男童女”,于奴回忆道。
“些?多少?那人何等模样?家住何处?姓甚名谁?详细讲来”,秦浩峰面色严肃,沉声问道。
“十几个”,于奴小声回道。
“多少?”秦浩峰猛地一拍堂木,“休要胡言,这堂上可杖死了不止一人”。
话落,张坚手拿木杖打在于奴背上,虽说力道没那么足,也打的于奴趴在地上哀哀叫唤。
张坚也不管他叫唤,上前薅起头发,沉声道,“好好回答我家大老爷的话,若是敢再骗,哼哼”。
于奴忍痛直呼不敢,秦浩峰见状挥挥手,张坚施礼退下。
“百......百多个”,于奴低声道。
“多少?”秦浩峰一愣又是一怒。
“这几年来,约莫有三百余人,都是家里养不起的,小人等万不敢掳掠人口,大老爷,大老爷都是走的中人”,于奴慌张的解释道。
中人作保,一般都要到县衙立档,一查便知,“你继续说”,秦浩峰道。
“那人说是叫张云,约有三旬年纪,面白黑须,住在台州府城,是间二进宅子,端是阔气”,于奴回道。
秦浩峰转眼看向秋桂,秋桂忙是做了标记,“再想想还有谁?这童男女给了他,没说干什么?”
“张云说是给京城的贵人们寻得婢女男仆,因是朝廷查的严,只得私下里来做,又是说道,江南富贵舍不得卖儿女,小人听来说的都是真的......”,于奴着突然一顿。
“大老爷,小人想起来一事,张云曾陪着一少年人来过,态度恭敬,只是那少年人有些别扭”。
“别扭?怎么个别扭法?”秦浩峰问道。
“夹着腚走路,话音尖细,小人还和我家老爷说这莫不是哪家馆阁的公子”,于奴回道。
夹着腚?那不就是没蛋吗,秦浩峰一想,太监?
“那少年人叫什么?”秦浩峰问道。
“小人听得不仔细,好像叫什么蓝监,反正张云是很恭敬”,于奴道。
秦浩峰点点头,大体判断应是太监无疑,“你为何怀疑于钱是被人害死的?”
于奴有些犹豫,满贵却是回道,“大老爷,自打杨三爷和王四爷死了,于老爷就日夜担忧,睡觉都要在门外安排家丁值守,更是不敢出房门”。
秦浩峰打量了满贵一眼,这人说奴非奴,说友非友,是当时一起的游侠儿,据他交代当时有十余人,这几年来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他俩了。
“哦?莫不是于钱和杨三几人还有牵扯?”秦浩峰道。
满贵好像全然放开了,突地笑道,“好叫大老爷知道,所谓兄弟不过是为了银钱,”说着脸色带了悲意,“想那时我们几人结义,想着共富贵”,话音一转,“大老爷可知,那几人去了哪里?”
“地府吧”,秦浩峰道。
“大老爷果真明断万里,都死了”,满贵哀声道。
“不可能,他们都是偷了老爷的银钱逃了”,于奴急声道。
满贵也不和他分辩,继续道,“于钱从台州回来,便寻了小人等几人说着共富贵,央求做人口买卖,说是送去京城贵人家做婢女仆人,是件善事,小人本是不应,奈何众弟兄都是想着富贵,终是答应下来。”
“有一年,三儿和小九撞见不该看的事”,满贵说道。
“取血?”秦浩峰问道。
满贵终是变了脸色,“大老爷......”。
“你继续说,我知之一二”,秦浩峰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红丸是怎么做的,只是大略知道一些。
满贵满眼通红,忍不住咬牙切齿道,“那于钱就是个该被扒皮的畜生,那女娃不过十余岁,他用强就不说,事完后竟然嚷着是真阴血大补......(略过不写了吧,血腥不必说,恶心人),最后除小人侥幸身脱,其他人都是被灭了口”。
略略......(不影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