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番外-自己媳妇自己疼
陈诗想站起来跟他一起,奈何脚下实在没有力气,便只能点了头:“在我视线范围内好吗?我害怕。”
叶致远点头:“我就去那边。”
陈诗笑了笑,注视着叶致远往山坡前面走过去,那里正站着他带来的几个侍卫,众人虽然很是狼狈,但也时刻保持着戒备状态。
几个人立在山坡边上观察了一下情况,得出结论,这里相对安全,可以暂时修整。
于是叶致远把侍卫分了组,保持戒备的待在四处,其他人去山坡上坐着休息一会。
即便眼下依旧是雨幕如帘的状态,但相比方才的疲于奔命,眼下能够坐着休息已经是偌大的幸福。
众人或靠或坐,各自修整。
叶致远瞧出陈诗的疲惫,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坐在她身边,便显得有些纠结。
还是陈诗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了下来:“怕什么……我都说了我是公主,他们也知道你是驸马,我们本就是夫妻,坐在一处还能惹什么闲话?”
旁边有看热闹的老百姓笑着说:“叶公子快坐吧,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还指望谁疼?”
这话倒是戳到了叶致远的心,他便乖乖坐在了陈诗旁边,犹豫了一下把她揽进怀里,用胳膊挡住了迎面扑来的雨。
陈诗笑了笑,果真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这一眯就眯了很久,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已经有了亮光,雨势基本消退,眼下算是小雨状态,起码砸在脸上不至于迷了眼睛。
除了被叶致远揽在怀里的身子,其他部位基本都是湿哒哒的泛着凉意,一股凉风吹来,陈诗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让闭目养神的叶致远睁开了眸子,看着正朝他挤眉弄眼浅笑盈盈的陈诗,他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眼下的状况。
从之前的天黑不同,眼下他完全可以清晰的看到陈诗漂亮的眉眼,心头微动。
脸一红,他浅浅咳了一声:“有点冷是吗?我马上去看一下下山的路,我们尽快下山。”
话毕他径直坐了起来,原地愣了一愣便快步朝着戒严的侍卫去了。
陈诗勾唇笑了笑,也活动了一下脑袋站了起来。
坐的久了浑身上下都有些发麻,她晃了晃四肢活动筋骨,随后朝着叶致远的方向走了过去。
晚上看不清,这天一发亮她才意识到昨晚到底有多凶险,在山坡上往下望去,她们爬上来的这一路都被砂石覆盖。
可见但凡昨晚慢一步,后果都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她望着叶致远的背影便觉着他愈发的高大。
啧。
真是一个靠谱的男人。
勾唇笑了笑,她不经意抬了头,就看到旁边高地上一颗大树的树枝正不堪重负般摇摇欲坠。
看角度和架势,那断枝必然要砸在叶致远的身上。
心中一急,她一边喊着“叶大哥闪开”一边快步朝着男人奔了过去。
叶致远抬头也看到了那正落下来的树枝,可人的反应总是有时间的,而下落的物体却是极速发生的。
于是等他反应过来要跑的时候好像有些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要被那粗壮的树干压住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人推了出去。
一刹那间的事儿,他只被树枝刮伤了胳膊,却听到旁边人的惊呼。
慌忙低头就看到陈诗正被压在树枝下,唇角还有一丝鲜血。
叶致远一瞬间就慌了神,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救人!”他大喊一声。
众人手忙脚乱的移开了压在陈诗身上的树干,叶致远跪下身子把陈诗捞了起来,看到的依旧是她的笑脸。
“叶大哥……你没事……就好。”
她一边说着,唇角又溢出血丝,叶致远的眼眶一热,眼泪就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傻了,你冲过来做什么!”
陈诗浑身都疼,散架一般,但她却一点都不后悔:“我就是……喜欢你啊。”
听着她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声音,叶致远胸腔里堵得难受:“你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带你下山,你不会有事的。”
他挣扎着要起身,陈诗眉心一拧:“疼……”
叶致远把自己的手从她后背抽出来,这才发现满手都是血。
心头一涩,他忍着胸腔里的难受:“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有老百姓主动站了出来,脱下了自己的外衫,众人把陈诗和叶致远围在最里面,面朝外安静的立着。
事关重大,叶致远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解开了陈诗的腰带,让她趴在一堆衣服上,动作轻柔的揭开她后背上的衣服。
当看到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叶致远心里蓦地针扎似得疼了起来。
好在他随身携带了金疮药,简单清理过伤口上了金疮药,随后他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了干净的布条,完成了包扎。
自始至终陈诗都咬着牙坚持,没有哼一声。
这也让叶致远心里愈发的难受。
小心翼翼的把陈诗的衣服重新穿好,叶致远声音含着几分颤抖:“阿诗,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带你下山。”
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陈诗抬眸看他,一滴水正从他脸上滚落,啪嗒砸在了陈诗的脸上。
滚烫。
陈诗愣了一愣。
叶致远哭了。
这个念头让陈诗的心软了下来,她勉强笑着插科打诨:“叶大哥,你看过我的背,我这辈子可就赖定你了。”
叶致远看着她,眸光坚定:“我本来就是要娶你为妻的。”
陈诗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着她的面说要娶她为妻。
陈诗突然就觉着值了。
不管是义无反顾的藏进马车跟着他过来,还是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总之,值了。
“你要说话算数啊。”陈诗道。
叶致远已经把她抱了起来,一字一字掷地有声:“阿诗,我叶致远这辈子只娶你一人为妻,白首不离!”
陈诗就笑了。
她突然觉着自己好生没有出息。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她竟然觉着前面十几年都没有这一刻开心。
哎呀。
她默默的想,要是父皇和母后知道她这样的念头,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可是,那又怎样呢?
她就是开心啊。
陈诗笑:“嗯,我记住了。”
大概说的话有些多,总之陈诗觉着有点累,便闭上了眼睛。
叶致远一边观察路况寻找下山的途径,一边拧眉喊她:“不能睡!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