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是玩药粉,她是把空间里提炼的青蒿素粉末,掺进药粉中。没她这一步,青蒿素丸只是普通的补药而已!
侍墨却小声地道:“宋家兄弟一直都说小福丫是锦鲤,是福星。所有的药粉,都要经过她的手,难道是把她的福气,掺杂在药里。吃药的人,沾了她的福气,很快能驱走身上的瘟神,病也就好了?”
“子不言乱离怪神!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可信不?那些灾民愚昧迷信,你跟在公子身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侍剑斥道。
“我怎么就愚昧,就迷信了?上古奇书《山海经》中,不就记载了许多神奇的事和物吗?我的直觉告诉我,福丫搅拌药粉,肯定起着关键性的作用!”侍墨固执地道。
萧瑾瑜把福丫的小手,从药粉里拽出来,敏锐地发现上面有白色的星星点点,这是原本药粉中没有的——这,难道就是老神医所说的不明药物?
宋子苒淡定地拍掉手上的药粉——看见了又怎么样?要真追问她,她就敢一问三不知。反正她还是个宝宝呢!还能把她吊起来严刑拷问不成?
宋子苒决定将“无赖”进行到底!
却没想到,瑾瑜小哥哥像没看到似的,不好奇,也不问。这可就让准备耍赖的她,没了用武之地。
萧瑾瑜对蒋氏道:“这边场地太小,而且来来往往运送药材药物,很不方便,不如搬到镇上去。若你们担心有人打扰,我可以派一队士兵,守卫着你们。你看如何?”
蒋氏询问地看向吴婆子,吴婆子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家小孙女。宋子苒也觉得住山上不方便,况且这两天,她察觉到空气中的湿度增加了,这是要下雨的前兆呀!这么多药材,被雨淋坏了,就太可惜了!辰王府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弄来这么些药材,容易吗?
搬!她重重地点点头。
吴婆子当即发话了:“行!就听小公子的!”
萧瑾瑜含笑看了一眼小福丫——原来当家作主的,在这儿呢!
能不用风餐露宿,几家人当然乐意了。虽说住在山上,有辰王府补贴着,吃喝不愁,但总这么住着也不是事儿呀!他们已经在外漂泊的一个多月了,内心还是渴望着有片瓦遮身的。
说搬就搬!这山上除了药材和制药的器具,他们的行李少得可怜。萧瑾瑜带过来的士兵,都骑马过来的,一趟就搬完了。
蒋果果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对福丫姐姐道:“姐姐,你上来和我一起骑大马吧?你看,我比你高,比你快呢!”
羊咩咩不服气,一下子蹦上旁边的山石,向下睨着蒋果果——到底谁高?
然后又撒开脚丫子,在山壁上飞奔。奔出一段路,等在那儿,待蒋果果过来,又扭头不屑地看她一眼——到底谁更快?
庄北离啧啧称奇:“小福丫,你这只羊成精了!这聪慧程度,堪比十岁的孩童!比我在京城的时候,养的猎犬还聪明!这么吧,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把羊卖给我吧?”
“不卖!羊咩咩对我们几家人,有救命的恩情,它就是我们家庭的一员。给再多的钱也不卖!这么说吧,要是有人花钱买你家的小弟弟,你会同意吗?”宋子苒摸摸羊咩咩柔软的耳朵,目光柔和而坚定。
羊咩咩听了,咧开满嘴大牙,撒欢似的跳跃奔跑着。速度虽快,却平稳无比。坐在它背上的宋子苒,一点都不觉得颠簸。就是……一上一下,跟过山车似的,有点头晕。
庄北离明白她对小羊的感情,点点头,道:“是我太孟浪了!你这只羊,就是这个!”他冲着羊咩咩竖起了大拇指,而羊咩咩大人却不屑一顾。
到了隘口处,侍墨去向守隘口的官兵说明情况。负责隘口的将军,看着这一群有老有小有妇孺的队伍,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想出治疗瘟疫之法的,是这些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放行!”
不远处观望的灾民,见状纷纷围聚过来。其中一人壮起胆子问道:“官爷!为什么他们可以出去,我们不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可不能徇私舞弊呀!”
那名将军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也能制出医治瘟疫的药,本将军不但放你出去,还会以上宾待之!他们出去,是为了寻到更大的场地,制作更多的药,治疗更多的病患。你出去能干啥?抢人家东西?偷鸡摸狗?若是再让我发现,尔等抢夺他人食物,老子废了你的手!”
那人缩了缩脖子,吓得钻回了林子里。其他人更不敢叽叽歪歪,只是羡慕地看着后山村的几家人离去的背影,叹息:“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快了,快了!你没听官爷说,已经制出能医治瘟疫的药了!等得病的人都治好了,瘟疫被消灭了,我们就能出去了吧!”
“老天爷开眼了!没想到咱还有出去的一天!我还以为,这条命就这么交代在这了呢!”有上了些年岁的,哭得老泪纵横。
福丫他们被安置在萧瑾瑜生病住的那个庄子。庄子挺大,大小房间加起来二十多间,现在都空着,住他们六家人绰绰有余。
最大的几个房间,腾出来用做制药之用,萧瑾瑜让人寻来会垒灶的,贴着墙垒了二十多个灶,投入使用的时候,二十多个烟囱往外冒白烟,远远看去,跟失火了似的。第一天,附近不明真相的兵,还赶过来救火呢!
蒋家和宋家,住在最里面的一进院子,关上门自成一户,很是清净。中间一进比较大,剩下四户人家都住这儿。外面则是他们的“制药间”了。
除了屋子里的二十多口大锅,外面还砌了露天的灶台,烘焙药材的活儿,只要掌握了火候,谁都可以做。所以,萧瑾瑜挑选出来的兵,发挥他们作用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