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的这所大院子是呈东西走向的。主房并不是北房,而是西房。
这个大院子东西长有将近一百米,南北宽也差不多有将近七十米的样子。院子的东边没有房屋,只有一座高大的院墙。在院子的南北两侧都是一长溜厢房,除了宗师他们放车的那两间屋子,其他的屋门都关着。
这两溜厢房都和西边的主屋相连,宗师他们几个在老赵的带领下从屋内走到了主屋,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岁数和老赵差不多岁数的老太太,正在忙活着拾掇餐具。
不大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铜火锅,周边还放着一些调料蔬菜之类的东西。
老赵笑呵呵的说道:“老婆子,快过来见过颖云郡主殿下。今天咱们这蜗居可是蓬荜生辉,
竟然迎来了尊敬的颖云郡主。”
那老太太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冲着方正颖福了福礼,看的方正颖也是一脸惊喜。
竟然还能够见到如此古老的礼仪,这真的是让方正颖惊喜不已。
扶住了老太太,略微一寒暄,这才知道这位老太太就是老赵的老伴,一个地道的北蒙州妇女。
老赵说道:“郡主,本来我以为今天晚上没有人来呢,于是就想和老伴吃点东西然后睡觉,结果您和您的伙伴赶来了,那就整好,尝一尝我那老伴做的涮羊肉,这可是我这家铺子最著名的一道吃食啊。”
从中午和华皇吃过饭一直到现在,路上宗师和方正颖两个人都没有吃东西,现在早饿的急了,因此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坐在了圆桌旁边。
布鲁诺.汤普森也是一脸喜色,拉着儿子也坐了下来,很显然,这位来自美国加州的赛车手在前几年就已经被这里的饭菜征服了。
因为没有料到宗师他们会在这个点赶过来,因此老赵夫妻俩原本准备的东西并不多。老赵和他的老伴又忙活了十来分钟,这才把切好的羊肉、调料以及一些蔬菜全部备齐。
老赵又抱出来一箱“大汗特曲”,他老伴又拿出了两瓶马奶饮料,老赵笑着说道:“郡主殿下、大师还有布鲁诺,这天估计你们明天甚至是后天都别想走了,这么大的雪,以老头子我的经验,要想通车,最起码得五天之后了,所以啊,您们就好好的在这里休息几天吧。今天晚上喝点酒,放松一下,睡个好觉。”
顿了顿,老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酒,这酒就是我们当地产的最好的酒了。虽然度数高了一些,但喝这酒绝对不上头,纯粮食酒酿造的。来来来,都尝一尝这酒,喝点让身子暖和暖和。”
方正颖落落大方的说道:“赵伯,您太客气了,在这种天能够得到您的招待,我们都觉得非常幸运。”
“呦,郡主殿下,您可别叫我赵伯,老头子我可担当不起,您叫我一声老赵就好了。”
“那好,那您也别叫我郡主殿下了,称呼我正颖就可以了。”
一老一小相互看了看,
都笑着点了点头。
老赵拿起酒瓶,冲着方正颖示意了一下,方正颖略一犹豫,随即就点了点头。老赵先是给方正颖倒满了酒,然后又给宗师、布鲁诺以及汉斯倒满了酒,这才给自己和老伴满上。
铜锅中的奶汤已经沸腾了,老赵端起酒杯说了祝酒词,众人就一口而透,然后拿起筷子,夹起切的和纸一样薄的羊肉片在锅子里涮了涮,蘸着调料吃的不亦乐乎。
这大汗特曲的酒精度数很高,足有六十多度,宗师喝下去都觉得有点烧得慌,方正颖这一口酒下去之后,小脸顿时就变得红扑扑的。
不过这酒虽然喝着烧得慌,但酒一下肚,一股子暖流顿时就从胃部向着全身蔓延开来,身上的寒气顿时就被一扫而空。不得不说,在这种大雪漫天的天气,喝着这种酒吃着涮羊肉,真的是一种享受。
方正颖显然也很喜欢这种享受,竟然连着喝了两个酒。
吃了两筷子羊肉,还别说,老赵的老伴切的这羊肉其薄如纸,做的那蘸料也是味道极为地道,两者配合起来,竟然不比幽州那边著名的涮羊肉老店“一锅涮”逊色。
放下酒杯,宗师问道:“老赵,您退役之后怎么没有留在天都啊?以您当时退役的级别,留在天都有的是人抢着接收您啊。”
刚才见面,老赵在向方正颖敬礼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是猛虎师一级军士长退役。和前世一样,一级军士长可不是闹着玩的军衔,这可是士官之中最高的军衔了。
前世的部队中有一种号称将军见了也得敬礼的士官军衔,就是七级士官。其实七级士官就是一级军士长,都是在部队中有着特殊技能的高人。
这么说吧,部队中的一级军士长或者说是七级士官,就相当于以前工人阶级中的老八级工,或者是科学院的院士,那都是国宝级的人物。
而眼前这个老赵竟然是一级军士长,那说明老赵身上绝对具有一种绝技,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一级军士长。而这种人才,一旦退役,不管岁数多大,都会有人抢着接收的。
老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师,确实是这样,我当时退役要是想留在天都,现在估计在皇马集团混个副总工之类的职务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是啊,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一直到十八岁那年我当兵离开了这片生我养我的故土,然后在天都一待就是三十年,退役了,我就更想念我的故乡了。再加上我老伴也不适应天都那边的生活,于是我就决定回家来养老。”
顿了顿,老赵继续说道:“七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我的祖父就相应德宗陛下的号召,参加了那支著名的雪原运输队,成为了从北都向海参崴拉煤的那支车队中的一份子。可是,就在他老人家执行最后一次的运输任务任务时,车子很不幸的在温都尔汗附近抛锚了。据我的父亲给我讲,那时的气温特别低,还下着和今天一样的大雪,要是车子还能点着火,那么无论如何我祖父都不会出事。可是……”
老赵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祖父还有同车的那个伙伴,最后都被安葬在温都尔汗,而我的祖母就带着我父亲在这里留了下来,一直守护着我祖父的坟茔。后来,当我从我父亲嘴里得知我祖父的事迹之后,就发誓要学习修理车辆,让路过我家门口的车辆绝对不会出现抛锚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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