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语看着李勇许久,不想再和他争辩,摇摇头解释说:“李勇你听我说,就算你大哥现在不想和离了,后悔了,但他不是因为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汤圆的娘,他想补偿我们而已,你明白吗?但我不需要!”
“俺就不明白了,大哥他那么好,那陈国的女大将军都对大哥穷追不舍,京中最美的韶华公主更是愿意下嫁,可是你为什么放着俺大哥不选,非要嫁给一个猎户。”
“你都说了,女将军和公主都愿意以身相许,那他放着这么好的美人不娶,干嘛要娶我呀,我一个乡野村妇只会种地做饭怎么配得上你大哥,你想想如果我和他在一起,我们会幸福吗?你大哥那是心怀天下的侯爷,而我田语只想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守着我爱的人平凡过一生,难道非要让我死缠烂打的缠着你大哥,毁了他的前程,最后弄得谁也不好过才好吗?”
“那汤圆怎么办,他可还不知道这件事。”
“放心我会和他解释的,汤圆早晚都要面对,如果他想跟着他爹,我也不会拦着的,但他要是不想,你们也不要为难他,毕竟就像你说的你大哥早晚还会再娶妻生子,汤圆对他来说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以后娶妻纳妾他也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大嫂为什么就不能留在大哥身边呢?”
“他不会,可侯爷会,世事难料,你觉得你大哥未来的几位侯爷夫人候选人谁会认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当亲儿子待。就想你说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可在我看来不是,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何必在一起。”
“大哥不是说了汤圆是嫡长子吗?那大嫂自然不会是妾氏了,再说了大嫂确定那陈冲就能一辈子只娶你一人吗?”
“会,如果不会我也会选择离开,我们的思想和生活的世界不同,所以我们的想法也不同,对你来说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对我来说不能接受。”
“大嫂,你可要想好了,大哥可是镇北侯,就算是身边的小妾那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话我已经听了一天了,忍了一天了,真的不想再听了,我麻烦你以后叫我田语,还有就算是侯爷的正房又如何?我田语不稀罕也不想要,你明白了吗?”田语说完就生气的离开了,走到院门前,发现赵墨言不知什么时候来得,就站在门里,田语看了一眼赵墨言,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回了房间,赵墨言一直都在,他们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面上冷静得不能再冷静,可心里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他自己可能也已经理不清了,唯一透露出情绪的是衣衫下紧握的手。
李勇也看见了赵墨言就说:“大哥,俺……俺只是想帮你和大嫂。”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哦,那我回屋休息了,大哥也早点休息。”
李勇回了西面的杂物房,把西厢房留给赵墨言,赵墨言独自一人站在门前许久。
回屋看见地上的三个箱子,田语也有些乱,打开一箱里面都是一些花瓶,玉器摆设,又打开一箱都是些书本字画文房四宝之类的,又掀开最后一箱田语苦笑,里面都是女人用的珠钗玉簪和一些首饰,各种擦脸的护发的倒是挺齐全,而且每种样式一样,看得出像李勇的做法。田语看着眼前的物品,就地坐下,心想要这些有什么用呢?都是身外物,她只是想要有个家,有人一直陪着她,而显然赵墨言不是那个人,对她来说陈冲才是最好的归宿,能够给他安全,温暖的那个人。
在屋里想了很久,可能是白天睡觉的原因,田语觉得自己怎么也睡不着,心乱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就起身披上外衣去了厨房,点灯找了厨房里的一坛子酒,心想喝酒助眠,就拿碗喝起酒来。喝了一口差点呛到,咳嗽几声,咕哝着这酒怎么这么烈,以后有机会要自己酿些果子酒喝。但感觉好些就又试着喝了起来,一碗下肚,田语感觉有些头晕,好像看见赵墨言进来了,又觉得不是,拼命摇头想要看清楚,但还是模糊的,就像做梦一样。
赵墨言听见厨房有动静就出来看看,就看见田语一人在厨房偷喝酒,来到田语面前坐下拿走田语手中的碗,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应该是喝醉了,就试着摇醒她说:“田语,田语”
“谁,谁在叫我。”田语醉眼朦胧越靠近越看不清,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田语,醒醒,回屋睡觉。”赵墨言想摇醒她,让她回房去。
“我不,我就要在这,别碰我,我要喝酒”
“田语,听话回屋睡觉。”
“我就不回,你是谁,你干么管我,走开别碰我啊要不我就揍你。”说完又趴下继续睡。但又突然抬头指着赵墨言说:“赵墨言你就是个王八蛋,你没事回来干嘛呀!我过得好好的,眼看就要和陈大哥成亲了,你说你回来干嘛?存心让我难看吗?还送那么多东西给我,又想补偿我吗?我不需要,我很好,有陈大哥在,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知不知道。”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田语,你喝多了,跟我回屋去。”赵墨言起身拉着田语要带她回屋。
田语甩开赵墨言的手说:“我不,我睡不着我就要喝酒,都是因为你,你干嘛要回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按照我计划好的来,可现在呢,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就应该求着你跟着你,我不想,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是侯爷,我是农妇,我们天生不配,大家干嘛都要可怜我,同情我,都让我留在你身边给你做妾也是好的,你说好笑不好笑,就是因为你是侯爷,长得好看些,所有女人就都得爱你吗?”田语一边哭一边说,抓着赵墨言的衣服擦完继续说:“你们这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在我的世界里这是犯法的,不道德的,我可以告你,告到你倾家荡产。呵呵呵呵,在我们的世界里男女是平等的,只有一妻一夫制,没有一夫多妻制,你知道吗?”说完又靠在赵墨言身上睡了。赵墨言看她没动静就抱起她把她送回屋,刚放到床上,田语突然又坐起来大声喊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说完又倒下了,赵墨言脸色很难看,但还是给田语盖上被子,但田语又一把抓住赵墨言的手,嘿嘿傻笑着说:“你又睡不着了,想听我唱歌了吗?”
“田语,你看清楚,我是谁!?”赵墨言脸色更加难看了,沉着声音说。
“看清楚了,陈大哥!”田语爬起捧着赵墨言的脸说,说完在赵墨言脸颊上又亲了一下,随即就又躺下了。
赵墨言是彻底呆住了,随后又非常恼怒,想起身离开,但听道她唱的歌又停下了动作。
“我和你 男和女 都逃不过爱情
谁愿意 有勇气 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你说的 不知你 还包括我自己
该不该再继续 该不该有回忆 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赵墨言凑近些想挺清楚,但田语越唱声音越小最后直接睡着了。赵墨言给田语再次盖好被子,又帮她理理脸颊的头发,看着熟睡的田语没有离开床前。赵墨言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田语,明明是他提出的和离,可现在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呢,想到三天后她就要嫁给别人了,他就该死的难受,今天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得,对着每一位来客微笑,但他们说了些什么,现在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因为他时刻都在想着眼前这个女人,希望她跑来告诉他,她后悔了,求他不要和离。他都想好了到时如何回答她,可她不仅没有求他,还看不见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他真的很失望,想离开让她难看,但又不忍心,最后还是礼貌的送走每一位客人。出来时看不家她,知道她累了睡着了,又放心又生气,气她为什么不告诉他,气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他,那一刻他嫉妒了,他羡慕了。在外闯荡六年什么没经历过,他以为自己早已脱离世俗,不会再有这些情绪了,就算有也会控制的很好,可现在这些他曾经摒弃掉的情绪,都被眼前这个女人掏了出来,还如此强烈无法控制。
“田语,我该拿你怎么办?”自言自语的说完,赵墨言才起身慢慢走出房间他的心也很乱也需要喝些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