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那只脚在小渔看不到的地方稍微动了一下。
虽然还是会感到有些疼,但是也绝不像刚开始那样的严重了。
“你也知道我们家是在渔村的吗。在我们那里每一年平均每户的收入都不算太高,而鱼干在这些收入中可以算得上占得份额比较大的了。”
“但是今年可能是出于市场的原因吧,突然间就卖不动了。”
“可是我之前就跟我爸说了,让他不要担心那些。我自己现在挣的钱,有能力养活小海,还能给他们寄去一些。”
“可是……,唉!他怎么能这样呢、”
“一天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这次还给我拿钱。”
“你说这钱,我怎么能忍心花吗。”既然话题打开了,她也就索性把那些放在心里的话都跟凌澈说了出来。
有些事情,在心里压抑的时间长了,也是需要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的。
最主要的是,小渔做不到像别人那样大哭一场。
因为她的家教不允许。
遇到事情只需要去解决,哭泣除了扰乱一个人的判断和冷静的头脑之外,对于事件本身不会起到任何的帮助。
“你说你父亲他们的鱼干不好卖,那难道当地的村委会就没有想到什么措施,联系一些销售出去的渠道吗?”不愧是学经济的,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我们那个地方比较偏,网络什么的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况且就算村里面想办法,那也要能尽快找到门路才行啊!”
“小渔,你别愁,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凌澈安慰道,可是心里却也在想着解决办法。
“其实我倒不是为了鱼干的事儿发愁。原本我也没指着家里卖鱼干的那点钱。”
“这么说吧,要不是因为要陪着小海来这里上学,我早就把父母借到这海市来了。”
“我父母的前半过得很苦。为了这个家,我爸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在不停地打鱼,不打鱼的时候,他就干各种零活。前几年更是在干活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要不然,兰父也不会最终决定将担子交到小渔的身上,打了那通越洋电话。
“当时救治的技术,虽然说命是保住了,但是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多活几年。”说起这事,至今她的心里还是心有余悸。
“而我妈也因为常年的渔民生活,得了风湿骨病,现在几乎只能靠轮椅外出了。”说起父母,小渔的心里总是感到一阵心酸。
他们这一辈子,似乎就是这么苦过来的。
而坐在床上的凌澈,听着小渔讲的这些,心里也是一阵的不好受。
下意识的,凌澈就将小渔的父母与他自己的父母做了比较。
不得不说,他的父母真的是很幸福啊!同时他也更加心疼这个外表坚强,但实则内心细腻柔软的女孩儿了。
“好了,我也就是跟你发发牢骚而已,现在说完了,我的心里也就痛快多了。”
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要跟凌澈说的事情,小渔马上调转话题道:“对了,凌澈。我下午可能要出去一趟。”
“我之前给我妈寄的药快吃完了。我得再去给她开点。”
“行,你去吧。要是回来的晚了,到时候直接让小海过来就行。”听小渔说她下午要去给兰母开药,凌澈立马回答道。
废话,现在可是表现的好机会啊!
即使可惜这么好的机会,自己的脚还没有完全好,不然他就可以亲自开车送小渔去了。
“好,那我走了。”
看看时间,也该到了要去食堂的时候。
……
兰奇诺大学校门口。
跟学校的门卫打了一声招呼后,小渔先是打车直奔给兰母开药的医院,然后又去了一趟银行,最后才跑到寄快递的地方寄出了要给兰父、兰母的东西。
夜晚,快递的工作人员上门。
“谢谢你啊,小伙子。”兰父签字,将拿在手上的快递拿进了屋里。
“谁寄来的快递?”见进屋的兰父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兰母疑惑问道。
“是小渔寄来的。”兰父问道。
小渔?她为什么寄来快递?
拿把剪刀将快递拆开。
打开盒子,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大包中药,之后将中药拿出,兰父这才看到放在中药下面的一个牛皮色信封。
狐疑的伸手拿出信封,顺势用手摸了摸那信封中物件的触感。
只是当兰父将信封中的东西倒出,他和兰母同时看到里面放着的那一张银行卡时,俩人不由面面相觑。
“你给小渔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拿着这张银行卡,兰父对兰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