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此次前来恭贺离族大喜的两个圣者,是王家帝者的亲子。
兄长名为王涛,其弟王海,在这上界之中,自然是有赫赫威名,圣者中,没有几人敢小觑。
且,兄弟二人感情极深。
故而,当听见弟弟王海大吼之后,脸色剧变,本还侃侃而谈的王涛只在瞬间便急掠出大厅去。
离江等人,也尽皆色变,齐齐跟在身后。
此时,天穹之上,圣血流淌,若一颗颗晶莹璀璨的母金,若不是触发离族护族大阵,不知这离族要被毁坏成什么样子。
“咚咚咚!”
护族大阵在颤抖,恐怖的光芒滔天,震惊了此域,好似末日来临。
“二弟!”王涛睚眦欲裂,他来到王海身旁。
此时,王海左臂不见,有恐怖的圣道规则肆掠于断臂处,阻止其愈合,大腿也不见了一条,断口处参差不齐,很明显是被人蛮力扯断。
王海眼中有泪亦有愧,老泪纵横间颤抖道:“兄长,我该死。”
王涛心猛然一沉,带着忐忑问道:“说清楚。”
王海猛然咆哮,若受伤的神龙,低沉的咆哮中,杀机让诸人都感到冰凉。
“旭儿呢”王涛心沉到了谷底,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陨了。”王海哭嚎,道:“我被圣人围攻,旭儿诛杀,我王家上百好手,除我外,再无生还者。“
“噗……”
一口逆血直接喷出,王涛此时竟然是被气晕,整个身躯向下坠落。
“兄长。”王海惊叫,王涛被王海的惊叫惊醒,身躯就这般僵在半空。
他刚刚一直在侃侃而谈,直言王旭如何厉害,圣下无敌,一人一剑可敌无穷王者,甚至直言,稍后贺礼队伍到来之后,便让王旭出手,去斩杀狂徒。
甚至于,还在离江面前狂言,婚礼后,王旭会手提林凡头颅来贺,转眼之间,王旭竟然死了
他看见了包括帝林在内,眼神之中的愕然以及……鄙夷。
怒、羞、躁。
几千年的漫长寿命中,竟是第一次遭遇这般羞辱打击。
离江眼神阴森森,蓦然爆吼道:“凌凡!你当死!”
下方本一直留意苍穹之上的诸人,心中都猛然一颤!
凌凡
竟然是他亲自出手吗
但怎么可能,他不是也将大婚吗
怎么可能来到此处杀敌
可很快,他们便觉得,林凡动手可能性太大,只因,离族与天人族的所作所为,想来但凡是有血性的男子,都是不能忍的吧
可是,这凌凡,也的确是真够狠的。
先斩芘俊,在伤姑苏木,此时,竟然将有圣下之极的王旭都给砍了。
还会有下一个倒霉蛋吗
“父亲,怎么了”此时,离烛来了。
他一直与通天在商谈一些东西,若不是有王海的怒吼,他们不会出来。
离江眼神难看,道:“换个地方说。”
离烛瞳孔一缩,他也看见了王海的伤势,便也明白事情的严重,点了点头后,看向下方,道:“无事,跳梁小丑而已,稍后我离族会遣强者远行万里相迎各方宾客,定保证诸人高朋无安全之忧。”
说完后,一群人向着悬空的宫阙飞去,可下方,所有人表情都极为的不自然。
他们同样也没想到,林凡竟然这般的爆戾,反击竟似这般的激烈。
而此时,他们眼中的罪魁祸首,还在万里外。
金龙帝者神情严肃的嘱咐:“你定要当心,你此去,不亚于龙潭虎穴。”
林凡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
凤主道:“若事有不对,便捏碎凤凰通心玉,我会在瞬息赶到。”
“岳父,我记住了。”林凡恭敬回答。
随后,三人便在此处分别。
离族,当离江等人去到宫阙没多久,便有诸多离族与天人族的强者离开离族,共有十队,尽皆由圣人带队,最弱者,也尽是规则巅峰之境。
诸人看着这十队恐怖人马杀气腾腾冲出离族,心想,也不知此去能否真的杀死林凡。
万里外。
“你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陈玄东狠狠在无剑身上捶了一拳,眼中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无剑虽然极力保持棺材脸,可那一双眼中,激动之意隐藏不了,道:“再怎么变态,也比不上他啊。”
陈玄东哈哈一笑,道:“你以他比没被打击够”
无剑楞了楞,道:“也是。”
他二人交谈,盗州与剑帝山之人便在一旁等候。
“天人族真的该死啊,林兄怎会容忍,也许要出大事了。”陈玄东眼神冷冷。
无剑道:“离族也该全诛。”
他二人的对话,简直吓死人,开口闭口就要诛、要杀当世两大强族,其中一族还是这天下唯一的主宰族群,两边的人脸色都有点发苦。
“再去干他几票,在杀几帮人。”无剑杀气腾腾。
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林凡出气呢。
陈玄东冷冷道:“也好,反正正愁没有合适的贺礼,用人头以为贺,我觉得太恰当。”
剑帝山与七圣山的人脸色更苦了。
但没办法啊,这两个都被大人物看重,他们都是被命令为他二人马首是瞻的麾下。
只能硬着头皮上。
离族,风波当然不会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知道,看似热闹且喜庆的婚礼下,定然有无数血腥在蕴藏。
但,婚礼也不会因为此等风波而被终止,故而,迎宾圣者依旧在迎八方客,离族强者依旧在唱礼。
“凌凡恭贺离烛道友大婚,特奉上九幽丧魂钟以为贺,恭贺离烛……”
唱礼到此,便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戛然而止。
“凌凡”
“那个凌凡”
……
一阵阵惊呼,差点将房顶都掀翻,而迎宾圣者,脸色却是蓦然一冷,啪的一巴掌抽在唱礼强者脸上,喝道:“你想死吗”
“呵呵、他不过是唱出再下送的贺礼而已,圣者有必要这般动怒莫非是对再下的贺礼不满吗”
轻笑声响起,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诸人回头,便见一个青年从远方慢慢而来。
他似脚踏大道上,脚步声起,竟给诸人一种律动之感,似随着他的步伐,有三千大道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