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界真的想要再次掀起两界大战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敢肯定。
距离上一次两界大战,已经过去整整一百年,俗世已然一代新人换旧人,哪怕是修者界,亦不知多少豪杰葬身尘土中。
距离太久远,久远到修者界已然过了很多代!
若按照修者界以二十年划分一代的话,已经过去了五代人。
五代,没有经历过此等大乱;不知战局凶险,不知生灵涂炭;甚至于一些热血者还在期盼大战真的发生。
要在大乱中建立不朽的功勋,开创出不朽的家族来。
只不过,但凡经历过那恐怖两界大战的年长修者,无不在畏惧,在祈求苍天,那战火连天的岁月不要再重演。
以镇天关为节点,两界聚集的人群,越发的多,各种恐怖强族汇聚,各种只存在传说中,甚至被质疑早就死去的强者,也纷纷出世。
此时,天弘与通天两兄弟,脸色凝重的站在城头,脚下,便是黑压压的第七界大军,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通天很不解,眼眶内,皆是疑惑。
他的父亲,在闭关前就已经断言,两界至少百年内无大战事;故而才去闭关,以求突破那个境界,成为真正的禁忌。
可此时,究竟是为何
天弘脸色也极为难看:“神父预言肯定不会有错,第七界大肆来犯,定然有我们不可知的猫腻。”
“天弘,出来一战。”
此时,旱魃从无边的大军之中鼓荡澎湃气势,一张张泛黄的符文盘旋旱魃魁梧身躯旋转,他飞驰而起,与城池齐平,在点指天弘,邀他一战。
天弘脸色蓦然转冷,喝道:“旱魃,本帝且问你,是否真要掀起大战”
“啧啧,本帝不是主事者,你问本帝无用。”旱魃怪笑,且嘲弄道:“可干一战否”
“放肆,殿下何等身份,岂会与你一战本帝前来会你!”
这是金族的帝者,是一个老妪,人称金老太君。
她年龄太长了,至少超过了两千岁,哪怕帝者驻颜有术,可也架不住岁月的流逝,鬓角已然有白发生。
“哪里来的丑妇,别在这里碍眼。”
旱魃皱眉。
他已经窥探出,这老妪虽然年龄颇大,可与他一般,同处于帝道第一镜。
“小瘪三,我金老太君纵横天下时,你爸都还在喝奶呢!”金老太君冷厉开声。
“金老太君金家人”
旱魃眼神古怪。
好像,这金家,是魔尊点指,要重点关照的家族吧
“正是本帝!”金老太君冷笑:“小子,听闻本帝之名,莫不是被吓破了胆”
“吓破胆”旱魃眼神更古怪:“杀的就是你金家,滚来受死!”
金老太君呼啸,她一步迈出城头,喝道:“滚来受死!”
且,此时,她蛇形战兵在手,竟然是蛇头拐杖,看上去就如一头狰恶的毒蛇盘绕在枯树上。
“临!”
旱魃未动,他口诵真言,贴在他眉间的符文飞去,于半空中燃烧,最后竟似化作一个大大的‘临’字,如山如岳,镇杀向金老太君。
帝者之战,惊天动地。
可与金老太君的恐怖滔天比起来,旱魃却是显得云淡风轻。
他之身躯上,无尽符文盘旋,随时可飞出于半空焚毁,化作无边的攻杀大术。
这真的震惊了天人界诸帝,从未见过有人有这等诡异的攻杀方式。
镇天关大战不止。
但凤凰族祖地之中,却是风平浪静。
林乐瑶一直跪在地上,在虔诚的祷告,自从林凡进入凤凰族祖地后,她的姿势就没变过。
身后,诸多凤凰族人神情凝重的扫视四方,可随时诛灭一切来犯敌。
便在此时,林乐瑶脸色蓦然变了。
只因凤主的话语在她神魂中响起,第七届无边大军来犯,让她势必不要回返镇天关,就在此等候林凡。
林乐瑶自然懂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镇天关的局势险峻到了极致,哪怕是与凤主之能,怕是也不能护佑她与林凡,故而让他们在此避难。
这是在保全他们!
祖地中,咕噜噜冒泡的岩浆海中,有一散发璀璨荧光的骨架,这骨架道韵流转;不经意之间,便会有恐怖力道碾压得周遭岩浆远离。
竟然是能将这无边的岩浆海,压迫出绝对空间来。
“火。”
便在这骨架发威,驱离岩浆,将要重铸肉躯时,一道虚幻的身影冷笑,他手指翻飞,一股股禁忌之力飞出,化作恐怖的三昧真火,炙烧骨架。
“啊……”
这不是人声的惨叫,而是发自灵魂的颤栗与嘶吼。
此时,方才能看见,这骨架的头骨中,有跳动的神魂,被三昧真火焚烧与炙烤,一片片魂衣碎片被炙烤,坠入下方岩浆中。
本成人形;看似应该不朽的神魂,瞬间就少了大半,都被真火炙烤成虚无。
这骨架、自然就是林凡。
从他被推入火海的那一瞬间,他的圣境肉身就已经消失不见,被不知名的道则磨灭,他不朽的肉躯成尘。
每当他适应当下阶段的炎热与规则后,不止一次的想要重塑肉躯时,这虚幻的身影,都会打出三昧真火来,让他再一次承受磨砺。
这是无边的折磨。
林凡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肉躯寸寸被焚毁,感知到自己的神魂身催催皲裂而开,就如那老墙剥皮,片片零落。
当然,也不是没有感觉到自身的变化。
看似随时都可能熄灭的魂火,其实上真的坚不可摧,那些被炙烤成碎片零落的魂衣碎片,就像是糟粕被摒弃,留下的,才是精华。
此时的林凡感觉,自己的神魂之力,定然比以前强了不止一筹。
此时,他依然在圣人之境,可哪怕是一个临帝之圣与他比拼神魂力,怕都是要甘拜下风。
蜕变,一直在继续。
镇天关。
当杀字符文燃烧在天幕之上,让整个天地都萧杀下来时,金老太君,惨死。
被万剑穿胸,被无穷杀意捻灭了帝魂。
旱魃当然也受创,可与敌人的死亡相比,他的伤势,自然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