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左使半晌没有说话。
他静静的坐着,看那最后一丝残阳沉了下去,而后起身,道:“我在此地,吾王不喜,便由我去收集药材。”
罗刹右使点点头。
罗刹左使叹了一声,他眼光瞟向洞穴,而后隐入虚空中,消失离去。
罗刹右使静静的,她支起下巴。
她与罗刹左使完全不同,在祈祷与祷告,希望苍天有眼,让这木易与罗刹王在一起。
她突然羞怯,如果罗刹王真的与木易走在一起,是否她心心念念的右哥哥就会断了念想,而后与她在一起
……
“始神族,你们过界了!”
姑射神族二世主,也即是姑射神族始祖姑射佘的亲子姑射敬,脸色阴森的盯着对面。
对面,是始神族之人,已经越过了两族的边境,将边界向他姑射神族地盘迁徙了至少万尺!
“姑射神族的道友,你们不要多想,其实上,吾族是抱着善意而来。”
始神族的老祖笑着。
“善意”姑射敬脸色更冷厉:“尔等跨过边境,将吾族大片疆域吞掉,竟然还是善意”
“哎……姑射族的道友误解了,须知,当今天下不太平,暗黑世界躁动,四处杀掠,且,暗中还有另一股力量,欲推翻神族统治,吾族始祖,高瞻远瞩,心忧天下,更是忧虑姑射神族的处境,这才派遣吾等而来,只为助姑射神族,守住这大好祖业。”
始神族的老祖开口,一脸的悲天悯人。
这种话,太过的虚假。
让姑射敬身后的一群姑射神族之人,都杀气腾腾!
这短短几天来,他姑射神族,可真是受尽屈辱,饱尝了人情冷暖。
最终,姑射敬强行镇压下姑射神族诸强,强令他们退出,丢下了诺大地盘。
只有如此!
否则,真的要战吗
他姑射神族如何战
凭什么一战
射日弓都被始神族以族器镇压,擎天玉柱更是倾塌。
“族长!莫非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得寸进尺,寸寸的蚕食我姑射神族吗”
有人开口,声泪俱下,痛心疾首,他捶胸顿足,怒吼道:“吾等愿死战,亦要保下这老家主以血及骨打出的江山啊……”
“家主!下令吧,吾族没有怕死之人,愿与血魂鉴天下。”
一群姑射神族高层,皆开口,眼中尽是无穷的怒火与杀机。
这段时间,真的受够了。
他姑射神族,何曾落魄到这种地步
阿猫阿狗,竟然都敢随意欺凌。
姑射敬怒叱道:“战!以为我不想战!不想杀吗那些杂碎,我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斩成肉屑。”
一群人安静了,低声啜泣。
他们突然想起。
这姑射敬,可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也曾百战而不退。
“但,我姑射神族凭什么与其他神族一战族器,我们有吗就算射日弓在手,又如何敌得过他族若是一战,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我姑射神族被从这混沌界中抹去……”
姑射敬眼中尽是凄凉与哀伤,半晌后,狞笑道:“本尊不介意当世人口中的缩头乌龟,只要能保下我姑射族一个万全,哪怕千夫所指又如何”
“族长。”
“族长啊……”
一群高层全都跪下去了,涕泪横流。
半晌后,姑射敬眼中寒光闪烁,狞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有破局之法。”
“族长!”
有人豁然抬头。
姑射敬道:“我们其实都太迷信修为、战力,忽略了智谋。”
“智谋”
有人瞳孔陡缩。
姑射敬眼中射出惊人的光彩,道:“正是智谋。”
他冷笑道:“听闻那木易,区区临神四境,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借力打力,依旧灭了三大神族,一手将那羸弱到了极致的海家推上神族之首的宝座。”
有人瞳孔缩起。
而后,又想起纳入彗星崛起,但又很快散去所有光彩的传奇人物。
“族长是想……”
姑射敬眼眸眯起,冷冷笑道:“的确是这个想法,吾族只是巅峰战力有损,但若是他木易当真有那个本事,为吾族夺回族器,在出动那一尊底蕴……”
很多人心中陡然阴寒了下来。
姑射神族的那一尊底蕴,哪怕在整个混沌界,都是禁忌,似人似魔。
“族长,那木易……可是被诸神族……”
有人顾忌开口。
“呵呵……诸神族”姑射敬狞笑:“那又如何诸神族都要吞掉我姑射族,还怕得罪他们”
“族长言之有理,飘摇之际,怕是也唯有出现一尊智者,运筹帷幄,放有可能助我姑射神族走出这个泥潭。”
有一个族老开口了。
他修为不高,但身份高到没边了,是姑射佘的结拜兄弟,道:“老朽赞成,请动木易。”
“怕是难请。”有人苦笑,道:“我姑射族,可也曾有海量悬赏诛他啊。”
姑射敬冷笑,道:“若他木易当真能做保,将我姑射神族带出这泥潭,这族长,送了他又如何海家不就是给他一个大长老吗那我就送他一个太上第一长老,海家不就是海狂折节下交吗那本族长就与他三跪九叩,做了这结拜兄弟又如何”
族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兄弟!你此生不冤!有如此孩儿,足以含笑九泉了。”
姑射敬赶紧拜下。
族老哈哈大笑,道:“本是想着,将这把老骨头陪葬了那个老东西的基业,但现在……我放心了,我要去陪他,兄弟一生,人世同行三十万载,黄泉当也该共渡三十万。”
姑射敬脸色大变,向前冲去。
但来不及了,这族老自断了心脉,震碎了自己的神魂,无声无息死去。
“以族礼葬下叔父。”
姑射敬开口,而后道:“竭尽全力,寻找木易,以礼相待,以诚相待,谁能将他寻出,本族长赐他天权剑!”
姑射神族再出丧礼,但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姑射神族之人,经过各种最隐秘的途径,如洒网一般,将所有最是擅长寻人的高手,都洒了出去。
但这一切,林凡一无所知,在紧锣密鼓的疗伤与炼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