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间,距离特别遥远,在主路与支路的交叉地。
若非是林凡等人在走,其他人一来一去也许需要数十年。
太美,七彩的祥云流转,覆盖了一颗古星,让这颗古星太梦幻,绚烂与瑰丽,可以看见无数长虹都以彩云间为目标。
林凡此时就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半晌后才微微叹道:“来此地的都是想要寻觅到那些逝去的吗”
一剑西来微微沉默,道:“这世间谁能真的无憾”
“世间多寂寥。”顾北叹了声:“这个地方我想来很久了,从踏上成神路,知道有这一面天镜时就不止一次冲动想来,但不敢,那些错落在了时空内,那些因我一路横行往上而遗失路途的,他们都不在了,唯有我还在。”
林凡看了他一眼。
顾北道:“那时心比天高,只想成神,遗憾的错过太多,没有去珍惜,守护,走到这一步后,又突然醒悟,成神何等遥遥无期,只是寻不到归路,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再也不能寻到。”
“呵呵,相比起来,我比较幸运。”皇甫笑着:“我人生没有太多憾事,我在意的,都还在。”
“谁能与你比”
顾北呵呵一笑:“你这一族哪怕没有修为都可长活十万年,走到你这一步后,更是可以活上数纪,若你在意的,也是你族群之中人,的确可以长相厮守。”
“在意的莫非只能是红颜吗”林凡低语,道:“莫非你们生命中,没有挚友的出现吗那些志同道合的兄弟啊,现在又在何方”
“兄弟”一剑西来眼神微冷了起来:“这个称呼太奢侈,我活了三纪,在年幼时的确认为这世间有真情,有兄弟,有红颜,但最终一切都变了,人终自私,人性本恶。”
“的确……很奢侈。”顾北惨笑一声:“最好不动心,为如此才可不伤。”
林凡沉默了。
是他好运吗
或者是以真心换了真心
相对来说,他是否很幸运
红颜,兄弟伴随他漫漫人生路。
“下去吧。”林凡开口,而后笑道:“若你们真如你们说的豁达,又或者是无所谓,那么为何会随我来此人生路慢慢,更何况你我这类的修者,人生漫长,在每一个支点内,都会遇见你在意的人,在意的事,这些人活着事,也许会离开,会变淡,但永恒不变的是那一份天地都不可磨灭的情。”
“主君,有人言,成神时需斩执念。”
一剑西来看向林凡,道:“而所谓的红颜,所谓的挚友,其实都是执念。”
“天地若让我斩灭了他们才能成神,那么这神不当也罢。”林凡冷笑,道:“若是本尊至强,当然可以让天地开一线,执念我不斩,神祗果位,我也要。”
三人都看向林凡,不知心中这一刹那什么感觉,但最终都只是一笑。
天镜太巨大了!
这是镜面吗
完全像是一面立了起来的湖泊,高也不知道多少万里,宽也不知道多少万里。
无数的修者,就站在天镜之前。
他们像是魔怔了。
有些人脸上出现笑意,像是沉浸入什么最美丽的梦境不愿醒。
但更多的却是在悲嚎,泪流满面。
“再也寻不到你了……如我所愿,我此时在成神路上争渡,可你在何方……没有你,哪怕最终成神又如何”
“你们都不在了……再也寻不到,就连这天镜都找不到你们的点滴……”
“啊……敢问上苍是否真有轮回……”
刚靠近,林凡就听见了各种撕心裂肺的大哭。
这些都是了不得的修者。
随意出现在哪一个纪元,都是无可争议的焦点。
但此时,他们伤心流泪。
“主君,可看见了这天镜下的那斑斓湖水吗”
皇甫轻笑着询问。
林凡眼眸看去,点了点头,而后又奇异的道:“好奇怪,怎么会如此这湖水内,情绪斑驳,多看几眼,都让人感觉难受,种种负面情绪袭来。”
“有人说,这是前来天镜处的人留下的泪汇集。”
一剑西来叹了声:“眼泪汇集成湖,匪夷所思。”
林凡皱眉。
哪里可能。
“滚开。”
突然,有人从后方呵斥林凡等。
此地很宽敞与辽阔,林凡四人虽是并排而立,但其实不可能有影响前行的可能。
但后来者,太霸道,只是不想多走一两步。
“我家主君让尔等滚开,不知好狗不挡道吗”
又有大喝起。
一剑西来眼中杀意一闪,铿锵一声,此间万剑鸣。
豁然扭头,看向后方,森然道:“你说什么”
兴许是一剑西来的表情太吓人与恐怖,那刚刚呵斥的人竟然退缩了小半步,而后面红耳赤的怒叱道:“我家主君让尔等滚开,尔等就应该乖乖滚开。”
“桀桀,有意思。”
顾北又回头了:“若是我们不走呢”
“不走那就死!”
林凡感觉有一道森然的目光钉在他的后脑上,略微恼怒:“西来,速度解决。”
“得令。”
一剑西来狞笑。
后方之人很强。
但对比起他来说,还是要弱一些。
顾北也哈哈大笑起来:“三个土鸡瓦狗,竟然也敢在吾家主君面前叫嚣。”
“你家主君”有人呵呵笑:“在这条支路上,够资格收麾下的,不过就是那几人,来来来,说出你家主君是谁。”
“我家主君是谁”顾北奇异一笑。
林凡眉头皱起,回眸。
不等他开口……
“你是一剑西来,你是顾北!”
身后的至强惊悚了,瞳孔陡然扩大:“那你就是林凡尊上那个用道身与皇雄一战不败的至强”
林凡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只是将目光再次看向天镜,他迫不及待了,想要快速而去,希冀在这天镜上找到乐瑶与李广等人的踪迹,哪怕只能发现一律残魂,都能让他干劲十足,都能让他欣喜如狂。
“你们解决此事。”
丢下一句话,林凡一步迈出,已经凑近了天镜。
“林凡尊上,求求你饶恕吾等之过……”
那主君开口了,带着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