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者。
睥睨万古,立身处,似成了万道起源,万物之始。
自称执天,掌运,以天地为盘,以众生为棋,在谋划万古,并有疑似轮回神祗的血精与其对峙,不知多少亿万年。
林凡眸中尽是冷冽。
敢谋划万古,敢以诸神为棋,这种存在,当亘古亘今皆由名,可他从未听闻过,认真思索,也不能推断出这布局者的真名,但又有何
无意之间被卷入此地,注定不可更改,有死而已。
此时,林凡想知道的是,这疑似轮回的血液是否可抵挡这布局者。
更何况,走到如今,林凡敢断定,不止一尊神祗,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在不可知之地,关注着他的一切,布局者惊现,那些神祗,是否也会出现
“蝼蚁;赐尔魂灭道丧。”布局者低语。
语调没有波动,在阐述一个事实。
此时的林凡,对他来说,的确就是个蝼蚁。
嗡。
突然,林凡魂海掀起浪涛,差半步就已到神镜的神魂都在摇晃,像是承受不了这种波涛,肉躯更是在刹那腐朽,道与躯都在急速衰败,要化道一般,如生命行走到终点,只有归去一途。
这让林凡毛骨悚然!
这就是布局者的手段吗
言出随法,如高高在上的阎罗在宣判小鬼的死亡。
林凡分明听见,自己的过去身在惨嚎,要彻底逝去了,那些往事在刹那如走马观灯出现眼前,但又急速模糊下去。
“镇!”
林凡大吼。
他知道了,这布局者,是要从源头处将他彻底磨灭个干净,从大林郡着手,抹除掉他存在的一切痕迹。
所以,他镇魂,镇道,镇己身,更是伸手,拨弄关于自己的因果线,寻到了自己的命运节点,要拨乱反正,要让自己从有形的存在中跳脱出来,化作游离于时空外超脱历史长河中的幽魂。
以他当下的境界,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将自己化作一缕幽魂,跳脱历史长河中,才有一丝希望生存下来,否则整个人就要消失了,被彻底的泯灭掉一切痕迹。
最主要是,林凡觉得,与自己有关的万因果线都受到了牵连。
在这一刻;林凡很明显的感知到,与自己相关的那些人在远离,于命运中与自己背道而驰,痛彻心扉。
崩的一声。
一条因果线断掉了,化作白光消散,那是关于挚友李广的因果线,此时彻底断掉了,林凡努力去记住关于李广的一切,但不行,那些记忆本很深刻,被镌刻在神魂上,但此时,如被天刀剜去,渐渐的,林凡露出些许迷茫来,无声的流泪。
“怎么了为何我像是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林凡流泪,但自己都不知为何,只是心中如被利刃在切,很痛。
但很快,林凡就知道了当下的处境,持诛天镇压自己的命运,那是一条紫红色粗如山岳般的洪流,那无数的支流,尽皆是与他有关的一切因果线,包括了一切他在意的任何事。
诛天横空,混沌镇神钟浮沉与命运长河中,在镇天镇地镇己身。
但无用。
布局者。
太恐怖了,于一旁傲然而立,眼中已经没有林凡,他斜睨顽石:“他好像很重要,是你们布局的关键,我猜猜,是如我一般,偶然发现他命格特殊处,要将他当作是过河的卒子,横冲无忌,要用他来掀开历史一角”
顽石依旧普通,只是哪滴血液更绚烂了,宛若大日,绽放出恐怖的光,让万道都在哀鸣。
“不对。”布局者第一次皱眉:“应该不只是卒子这般简单,莫非他还是某尊帅级人物”
林凡很虚弱,此时他阻止不了自身的衰败,快要彻底消散了。
“咦”突然,布局者看向轮回:“为何本座不能寻到其始”
林凡的消散到此为止,没有继续下去,彻底没了性命之忧。
但身不如死。
垂垂老矣,体内那恐怖的半神道则消失不见,没有半点修为了,就如是山野间最平凡的将死老头,那可轻易点爆生命大星的手指,此时连抬起来都费劲了。
“其终又在何处”布局者眉头紧紧皱起。
这对他来说,太不可理喻。
执天,掌运。
这绝非是他自夸,而是的确有这种神能,否则话,何以敢以众生为棋。
可此时,他竟然不能发现一只蝼蚁的生命起源处,且,此时,他凝练了苍穹,聚了天地大运,竟然也不能推算出,他眼中蝼蚁的生命之终。
但,布局者敢肯定,今日,他眼中的蝼蚁不可能死在此地。
“呵,是谁在与本座对弈,以你这只蝼蚁为媒,要与本座扳手腕吗”
布局者冷笑。
哎……
就在此时,长叹声起。
一条大河奔流,他链接了洪荒,贯通了修道之末,并有一个身影,从长河之下,踏波而来。
“你是谁”布局者眼中有惊咦,他向后一步,右手则是不断的跳动,一个又一个璀璨的符文烙印满虚空,很快,布局者眼中再次出现惊怒,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你像是不存于时空中”
从时间长河中踏波逆流而上的身影,太虚幻了,像是随时都会散去;但当他走到现世时出现在布局者不远对面时,一股凌驾于天之上的气息镇压万古般。
淡漠的眸子就这般看向布局者,突然婉儿笑道:“自以为是的可怜者,你以为众生都为你手中之棋,你以为天地都在你的推演中,可你敢肯定,你不是其他人手中的棋”
“妄语。”布局者呵斥:“本尊执天地掌命运,一切皆在本座推演中,谁能谁敢”
虚幻身影呵呵一笑:“那你为何推演不出他的始终你太高看自己了。”
布局者冷笑,无力驳斥,森冷道:“一切超脱了命运的存在,不再本座掌控下的皆该死。”
林凡寂静无声。
当这虚幻身影出现的刹那,林凡本已经不再腐朽的身形,加剧了,在向无而去。
“你是谁”林凡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