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不小?武秀才,你被谁欺负了?看谁不爽直接干啊,你报名,我们动手。”
周通刚刚走进房门,听到胆子不小这四个字后,心中一惊,但很快调整过来,随即面带着微笑,招呼了一声三兄弟后,大咧咧的来到武松身边。
“还能有谁啊,前几天我买了几匹野马,这马儿的性子烈,我骑在他们背上的时候,马儿们还想着趁机摔我一跤,你们说,我身为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怎么做?胆子是不是有点肥了?”
“还有这事?”周通四兄弟听到武松的话后,眼神一亮,他们没想到,天还能这么聊,这可是间接的吐露心声啊,他们的心中惊奇,同时又对武松的话语产生了深深的佩服。
“那武秀才,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几匹野马或许有什么心事?又或者说,他们想要载着你,这在这原野上狂奔。”
“不过他们的胆子小,一时间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伯乐,所以才调皮了那么一下。”
周通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目光灼灼的看着武松,见他伸手指向木桌对面,略微犹豫了一番后,缓缓的坐了下来。
“调皮了那么一下下。”
武松听到周通的话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紧接着便拿起了两个碗,刚要倒上茶水,潘金莲却抢先了一步。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马儿不懂人语,需要时间慢慢的磨合。
不过即使我自认清高,装大了一把,认为我是一个伯乐。”
“但我买的马到底烈不烈,脚程远不远,我现在还不知道呀,我总不能看人家长得高大威猛,我就认为他们是好的烈马吧,不走两步,谁知道?”
周通听到武松说出这样的话,急忙站起身来小心的捧着碗,而他身后的三兄弟也是齐齐抱拳,这可是最明显的试探,他们又岂能不知。
“武秀才,我给您出一个主意,这个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感觉那几匹野马似乎对你有那么一点意思,只不过那几匹马的胆子稍微小了一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吧。”
“这个啊。”武松听周通这么一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拿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不过我这个人吧,做事不喜欢磨磨唧唧,你给出主意,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与那几批野马快速打成一片。”
周通是兄弟的心中一惊,武松的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他是想让这四兄弟吐露心声,这顿时悠然他们陷入了犹豫。
“武秀才,马儿心里苦啊。”
“马儿苦?那没事,我这里有上等的良药,不管是扎了心还是瘸了腿,我都会想办法一治。”
武松笑眯眯的到这里,笑容满满的收敛神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
“如果实在不行我治不了,我可以暂时先把马儿藏起来,但我有这个能力治好马之后,我再将马儿放出,但前提是这些马儿必须信我,不能老是将我从背上甩下来。”
周通看着武松满脸郑重的样子,也是收敛起了笑容:“武秀才,亮马配良人,或许在你那些马儿的心里,你或许还没有这个实力吧。”
“没有这个实力吗?”武松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马儿能被我买下来,说明他前一个主人对马儿有虐待或者婉儿过得不舒服,所以才离家出走,我可以给马儿时间,让他们能认清我。”
“但如果马儿比较倔强,在我飞黄腾达的时候才认我为主,那这样的马儿,即使我收了,在我的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
武松笑眯眯的说着,挪动着脚步打开门窗:“其实吧,马儿和人都一样,最重要的是选择。”
“而我呢,虽然目前一无所有,但是我有这个信心,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一片天地一定有我的一角,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噔噔噔!”
周通看着武松那义气蓬勃的样子,又听到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而他身后的三兄弟,也是不自觉的颤抖一下,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们本是前程似锦,只因处分的一些事情,才被迫隐姓埋名。
如今有了这个橄榄枝,他们又怎么不心动,在他们的心中,那股炙热那股感觉从未消退,只是被深深的隐藏起来。
如今听武松这般言语,就好像干柴遇上了火苗,一发不可收拾。
“菜来喽。”
李泽的吆喝声打断了四兄弟的思索。
武松转头一望,只见他端着一口大锅,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而里面装着的,则是一锅滚烫的牛肉。
“武秀才,这是小店剩下来的最后一些吃食了,快吃快吃。”
李泽将铁锅端到了武松的脚下,抬臂一震,滚烫的沸水瞬间旋转,一块牛肉也是直直的向武松的面门奔去。
武松一看这样的架势,哪能不知道这是李泽的试探,但他也不敢大意,右腿轻轻弯曲一点地面,迅速的向后滑行着,当滑行到潘金莲的面前时,伸手一招,三千青丝洒落,武松的手中多了一根烛光闪闪的银簪。
噗嗤,熟透了的牛肉发出一声声响,牢牢的悬在半空,一滴汤水滴落,叮咚,准确的滴入了武松的碗中。
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切,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震惊的,不只是武松那瞬间的反应速度,更为震惊的是,拿着武松碗的,不是武松,而是潘金莲。
“好身手。”
李泽忍不住的大赞了一句,竖起了大拇指,他就是想试试武松的身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周王孙李四兄弟有了归顺之心。
如今通过这简单的试探,李泽的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大概,武松不是一般人,身手了得,如果认真的比起来,自己很有可能不是对手。
李泽想到这里,暗暗的有些心惊起来。
而此时的武松,也已经将银簪上的牛肉放到了碗里,转头不满的看着李泽。
“李泽兄弟,我这发簪可是郭阳知县特意送给我的,如今被你这牛肉污染了,你可要陪一个新的,你如果赔不起,你就需要为我打工抵债,这至少也得两三年吧。”
“赔得起,怎么会赔不起呢?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银簪子吗?”
李子听到武松的这话,哪能不知道这是他的招揽,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着陪得起。
而他这般情景落入周王孙李四兄弟的眼里,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周通更是跨前了一步,对武松抱了抱拳。
此时的周通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李泽的鬼点子多,看人识物也是非常的准,何不将他也拉入护送武松的行程当中?
“武秀才,你别听这个死胖子乱说,他哪有什么钱,这么银簪子他肯定赔不起。”
“我看这样吧,你也就勉为其难将他收在你身边吧,他的厨艺还算不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酿的酒非常的好喝。”
“哦,你的酒好喝。”武松假装惊讶的看着李泽,但心中还真对这个三碗不过岗有点期待。
李泽听到周通的这番话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听到武松谈起自己的酒,心中又是满满的自傲,他这酒可是大有来历,皇上喝了这酒,那也要含在口中,仔细的品味一番后才舍得下咽。
“武兄弟,我的酒名为三碗不过岗,要不这样吧,一会儿就吃点亏吧,谁让我看你非常有缘呢,我给你三坛这样的美酒,这银簪子的事情我们就算两清,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