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立亚涨红了脸,推开任锋喊道:“胡说,这也是我的任务,抛妻弃子守了三年,我比谁都盼着赶紧结束,反倒是你,把它带在身边多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埋在海边多此一举?还不留人看守,我觉得你的嫌疑最大!”
“好你个叶立亚,倒打一耙,我们昨晚刚到,人生地不熟,怎么敢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随便带上街?我看就是你干的,临水三年,地利人和都被你占了,就因为和老婆分居就心生怨尤,做出这背叛组织的事,我看你怎么和上面交代!”
任锋越说越激动,作势要和叶立亚打斗,被阿标拽住:“锋哥,现在怎么办?”
“你是爆破专家,你说怎么办?”任锋没好气地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任锋狠狠地看了叶立亚一眼,下令:“撤!”转头率先出门。
阿标把假炸弹装回包裹背在身上,亮仔不解,问道:“你还带着它干啥?”
阿标哭丧着脸说:“总得让钱主任看看,证明不是我们没干活……”
叶立亚觉得心里像塞满了草,走到厨房,看着橱台下记忆中的密道入口,忽然抡拳砸下去——地面犹如磐石,没有任何空洞的感觉,疼的只有拳击手的拳头,还有脑子。
“走吧,别闹了,都等着你呢!”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像是家长看到孩子淘气时那嗔怪的情状。
看到身后郭路那张可恶的笑脸,叶立亚明白了,事情都坏在这个不懂咖啡的家伙手里,但是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进来的,他们三个没有拦你?”
“都很乖的,你也学着点。”郭路向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叶立亚惊疑不定地走出了曲宅。
大门外悄无声息地停着几辆车,站着几十名持枪的军人,虽然人很多,却一点声音没有,车灯也没有开,在夜里显得格外怪异。
任锋三人出门时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面,一个军官过来轻声说:“不要做无谓反抗,也不要扰民!”面对着几十只枪口,三人默契地选择了服从,现在都已坐在车上。
看到叶立亚和另一个满脸笑容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像是很熟的样子还低声聊着天,任锋咬着牙低声说道:“果然是他出卖了我们!”
郭路看了任锋等人的方向一眼,拍拍叶立亚的胳膊说:“叶先生,我们去那边那辆车!”
叶立亚被送上车后,带队军官给郭路行了个军礼,带着车队和大队军人离开了,留下的四名便衣军人进了曲宅,关上大门。
未来一段时间,这里将一直有人驻守,很快还会进驻一个特殊的工作组,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人口比较多的大户人家买了曲家的老宅而已。
郭路溜溜达达地回到了酒店自己的客房,给肖文紫的传呼机发了一条汉显信息,告诉她坏人已全部落网,让她赶紧回来。
昨晚接到肖文紫的消息后,他立刻通知了曲明诚,曲明诚不敢耽搁,连夜报告了c号长,老军人处事果断,直接调部队特务连,用道具炸弹李代桃僵,还布置了另一预案,如果时间上没有错开和取东西的人撞上,就直接抓捕!
当然,最理想的就是像现在的结果,将所有人引到作案地点,人赃并获,罪无可脱,便于下一步的秘密审讯。
等到很晚,也没有收到肖文紫的回应,这丫头,又开启了隐匿模式。
——
五天后,曲恒的葬礼如期举行,虽然曲明诚低调办事,还是来了很多政府官员和商界人士,他们嗟叹着曲老爷子的不幸,赞颂曲老伉俪情深,生同衾死同穴,同时也借这机会拓展着自己的人脉。
葬礼即将开始时,c号长突然抵达现场,引起一阵哗然,临水人大多都知道c号长的存在,那是个职务虽逊于A号长、b号长,却因和驻军的关系,以及通天的人脉,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c号长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电视、报刊也鲜有报道,始终笼着一层神秘面纱。
今天到会,他也只是乘一辆普通的商务车,下车后,有两人守在外面,只有秘书和一名全身绷紧的中年人随着他步入会场。
认识c号长的人都纷纷起立行注目礼,挨得近的就开口问好,不认识的看着大家的举动也都站了起来,c号长表情肃穆,微微向大家点头,走向前排。
曲明诚虽然预留了几个重要座席,但没想到c号长会亲自前来,激动地迎上前,把c号长和随从引到贵宾座位。
司仪宣布葬礼开始,知趣地请c号长讲话,c号长稍作迟疑后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前面,接过麦克风,看着下面的曲明诚一家和众多来宾,庄重说道:
“我今天来参加曲恒先生和太太刘晔的葬礼,是代表国家和我个人对曲家表示一份敬意,曲家在烽火年代就为国家、为这座城市做出过非常巨大的贡献,但从来没向国家提出过任何要求,索取任何回报,直到今天,后人也还在继续做着于国于民有益的事!”
“根据曲家先辈的嘱托,出于对逝者的尊重,我今天不做具体介绍,但历史终究不会留一片空白,在将来会给曲家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好了,我不喧宾夺主,司仪继续进行下面的流程吧!”
在葬礼的肃穆气氛中,大家不可能为c号长的讲话鼓掌,但看着那位容貌已见衰老,站姿仍如军人的长者,敬意油然而生。
葬礼结束后,c号长对曲明诚交代了几句话,就回到商务车上,秘书等人按照吩咐站在车的四周,没有上车。
曲明诚对郭路说:“c号长想见见你,去车上和他谈谈吧,放松点,挺好的一个老人家。”
郭路当然不会紧张,若在当年,朝拜的百官中,即使有c号长的位置也是叨陪末座,但此时,还是要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小心地来到车门边。
车上只有c号长,嘴角虽然微笑着眼神却很锋利,他拍拍身边的座位:“进来吧小伙子,把车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