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儿一把抓过药液,尽数泼在脸上:“我除了这面具,只跟在古郎身前。人不能跟在古郎身前,魂也要跟在古郎身后。”
那药液淋上面具上。
只听得卡啦一声。
风突然平地而起。
风月教主不由得大惊。
天上乌云翻滚。
云三少睁大了眼睛。
雷神轰隆隆凌空响起。
巫神道:“四处暗流涌动,这不是凡人之力。”
再看那姬儿却是使劲在脸上抓挠着,那金色面具却是如同长在脸上了一般,剥离不下来了。
古人回急忙将他手抓住。
王风景急忙扑过去,可是,连连下手,那面具只是不下来。
不由得抓耳捞腮。
云三少与众兄弟面面相觑。
封赠禅师道:“黄随求金刚与我同回白马寺吧!”
古人回淡淡地笑了:“张衡大师,通晓天文地理,撒下因缘,到时候自会解开。强求不得,只能陡增烦恼。”他低下头,轻声道:“便带着这黄金面具,我也愿生生世世与姬儿相守。”
顿时姬儿平静下来,竟然露出了笑意。
姬儿露出笑意,那黄金面具表面陡然也流金溢彩。
流金溢彩中,风停了下来,乌云散去,雷神停歇,天地陡然一片风和日丽。
八大金刚还有那封赠禅师和见证禅师也一时住声不得。
古人回心情说不出的舒爽:“张衡大师我等此间事了,我自会带姬儿去寻找。我今日要与姬儿在这里与众家兄弟共同对付张狂西域的匈奴重装骑兵。”
醉莫笑还要说话,邓玄却是拉住了他:“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云三少顿时,抓起筷子,就有节奏地敲了起来。
开口唱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众家兄弟有敲桌子的,有敲杯子的,有高声乱叫的,有像蚊子一样嘤嘤的。
一时节丑态百出,却也至真至情。
封赠禅师叹息一声:“我必去遍访张衡大师。”
说吧,与了见证禅师,扭头消失在沙漠里。
杨七巧一马奔腾,欧阳鬼子却是一步没有拉下,只把些卫士急得如群狗奔逐。
杨七巧这一奔腾,直奔腾到天色黄昏,直奔腾到马儿吐白沫,直奔腾到魔鬼城堡冒顿的大营。
冒顿很过分,他大白日的带着亲信在宣淫。
冒顿本就是个大**,这次他是报复性的宣淫,那阵势那架势却又不同。嚣张到极点,放肆到极点。
在魔鬼城堡中心,开辟了一大片空地出来,点燃了九九八十一堆硕大的篝火,倒不是冒顿也懂什么阵势,其实就是他懂,他也不会那么高雅想起摆过什么阵势出来。
他这样做,是包裹得现场完全可以让人忘记沙漠将要进入冬季的寒冷。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心地宣泄,才可以无所顾忌的宣淫。在暖暖和和中愉快地宣淫。
他不但宣淫,还大肆喝酒吃肉,活活将这里搞成了个活色生香的妓院。
这会儿喝足了宣淫够了的冒顿高声地唱起歌来:“马蹄达达,胡哨衢衢。男儿征战在今朝!长戈直指向中原,铁骑踏破碎西域。美酒女人招手笑,海市唇楼美得叫。征服男儿转战千万里,赢得天下万古豪!”
是的,他彻底地将自己放开了,报复性地将自己放开了。
他已经没有这样无拘无束地放开了。
因为每次都有责任,有目标。
但是,现在有了杨七巧,他会去担这些责任。那么自己完全可以放肆了。
关键是他这次手里有了女人,是匈奴王御赐的女人,是被杨七巧要退回匈奴王哪里去的营妓。
他当然不会让杨七巧的心愿得逞。
他走后,就留下了人,没日没夜地守着,直等到有人送这些营妓回阴山。
他亲自劫持了下来。
劫持下来,大白天宣淫。
这些歌声,还有女人的叫声,组成了一股冲击波,猛烈地冲击着杨七巧的神经。
杨七巧只一刀就砍下试图阻路的卫兵的脑袋,纵马直奔着声音去了。
这个时候,欧阳鬼子的马一下子拦在了杨七巧身前,他说:“我去宣冒顿前来!”
杨七巧要说话。
欧阳鬼子道:“你不适宜于到现场观看。”
杨七巧愣得一愣。
欧阳鬼子冷斥道:“快带军师去营帐。”
冒顿这时候已经完全忘乎所以了,他事实上一完全想不到杨七巧会来他的军营。他甚至想杨七巧来自己的军营,难道他能将自己怎么样?
但是,这个时候,欧阳鬼子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他吃了一惊,顿时指住欧阳鬼子:“你,你敢管我?”
欧阳鬼子淡淡摇头:“不敢!”但是,接着他举起了一面闪光金牌。
这金牌金光闪闪,特别是在火堆的照耀下,直闪得冒顿几乎瞎了眼。
冒顿加盟带了一群光屁股的亲信,齐齐离跪下,开口道:“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鬼子却是立得笔直,丝毫不曾动弹,开口道:“金牌现身,如朕亲临。”接着道:“我得王上赐此金牌,冒顿元帅可有异议?”
冒顿不由得浑身不得劲,干干地道:“冒顿听凭欧阳大人责罚。”
不过,他的眼睛却是斜看着手下亲信。
这些亲信都是他如狼似虎的亲信,个个有斩将夺旗,杀人如麻之能。
实在不行,他会反抗,毫不留情的反抗,哪怕是和匈奴王决裂,也在所不惜。
当然,他还从来没有造反的想法,但是事实上他早已经羽毛丰满。
欧阳鬼子笑道:“冒顿元帅未犯任何错误,我凭什么惩罚?”
说完,早下马来,亲自来扶冒顿元帅。
冒顿很是不解。
欧阳鬼子又道:“我奉王上命令,审查杨七巧军师的军事计划。这是和杨七巧一起来到了魔鬼城堡。”
冒顿本已经松弛些了的心情,又一下子紧了起来:“军师,军师过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
欧阳鬼子点头:“巧儿已经入了你的中军帐。等着元帅去共同商议他制定的计划。”
冒顿觉得有些大大的不对,一时竟然想不起来。
直摇了摇头,才想起:“欧阳老大人。”
欧阳鬼子一双没有多少神采但是像一个要死却没有死的深水潭的眼睛,还是盯得冒顿心惊胆颤。
索性心一硬:“欧阳老大人,我斗胆问你一事。”
是的,他必须问,如果不对,他真的只有孤注一掷了。
欧阳鬼子没有任何表情地平常道:“大帅尽管说话。”
冒顿指住那些光屁股的男女:“这些女人是王上赐予我的营妓,由你带来,又被军事要送回去。我又拿回来,和千辛万苦的将士乐和一回!不知道,军师生气几分?”
莫顿能够只给杨斟字酌句,已经是十分难得。
欧阳鬼子却是呵呵大笑:“冒顿元帅作为主帅,就是杨七巧是王子有如何?就是杨七巧打了王上金牌又如何?王上赐予你营妓,总不会又自己用金牌打自己的脸,又招回去,劳民伤财!这事,在王上面前,我定仗义直言!走走,中军帐还是你的主人!”
欧阳鬼子着一段话,一下子将莫顿说醒了,不由得怪笑一声。
欧阳鬼子又道:“不过,元帅却又不好将这王子得罪得过狠。”
冒顿顿时叫起屈来:“老大人啦,我只不过喜欢玩个营妓,这说到底,没有大错,而且是奉王上之命玩营妓,怎么就得罪他了呢?”
欧阳鬼子哈哈大笑:“说起来是我的错,我忘了杨七巧的忌讳,将营妓带到了他的军营。我告诉你,巧儿这孩子讨厌玩弄女人。你这样是冒犯了他的尊严。”
冒顿顿时目瞪口呆:“军师,王子,是个男人吧!”
欧阳鬼子叹口气:“他是读书太多吧。读书太多的人都有自己的忌讳。”
冒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欧阳鬼子道:“只是,王子就是王子,今后,元帅只怕少不了还得和王子,甚至是今后的王上打交道。”
冒顿一愣,顿时拧起了眉头:“这却如何是好?”
欧阳鬼子道:“这事是我惹的,我自会与你分解。比如这次,巧儿就没有打算追究这营妓以后的事情。不过是一笑而过了。只是,元帅今后不要在提起这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好!”
冒顿顿时大喜:“一切但凭欧阳大人作主!欧阳大人今后有事,哼一声,我大军必为老大人效劳!”
中军帐里静悄悄。
冒顿进账来,却发现杨七巧坐在军师位置上。面色平静如常。
不由得吞了一口气进胸腔里,大声道:“欧阳老大人上座,军师且将计划摆开来,让欧阳老大人审查。”
说完,不由分说,硬将欧阳鬼子扶上了主帅之位。
杨七巧不由得面上露出了喜色,也站起来,对着欧阳鬼子长长一揖。
欧阳鬼子点点头:“我代表王上表示,喜欢将帅和睦!来来,研究计划。”
冒顿这时候,确实是对这不喜欢女人的男人杨七巧弄怕了。
只管哈哈笑道:“欧阳老大人,对付千军万马,沙场拼杀,我在行!对于这样用计谋,还是你要多作主!只要抓住云三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