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儿又来了。”云三少眼睛募然睁开。
大漠上继续艳阳高照,转眼已经是正午十分。
正午十分,大漠上的能见度是最高的时候,整个沙漠就像一个硕大的蒸笼,太阳就像在烘烘燃烧的火焰,让人的眼睛产生错觉,仿佛整个大漠都沸腾起来了。
这样的时候,沙漠上的所有生物都想钻进地下,再钻再钻.....
这个时候听到云三少像说梦话一样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阿凡提顿时脑壳大了。
不过,云三少毫不犹豫地消失了。
阿凡提知道,自己的师傅是出到太阳下面去了。
云三少不是觉得不热,而是觉得自己的皮肉都快要被晒化了。
但是,云三少的心思却是全部在又一次出现的白狼身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云三少不能确定这来的人就是白狼。
也就是说,云三少本来不认识白狼。
云三少不认识白狼,却是知道白狼的。
可以这样讲,像白狼这样着名的杂种,在社会上现一次身,就会像榴莲留下糜烂的芬芳一样长久地将名留在世界上。
或者说,这世界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云三少这样的交游天下的人,却是连白狼很多习惯的传说都是知道。
白狼的事迹总是很惊怵,所以,每又人说出白狼的一件事,云三少也忍不住要骂一句:“杂种!”
杂种这个词语,在巴蜀之地用得最为广泛,成为很多人嘴巴里的口头禅。当年云三少去了一趟巴蜀游历,于是这口头禅就被云三少无限制地使用下去了。
这个口头禅让云三少觉得很愉快。
只是,这口头禅和白狼结合在一起,却有些许微妙,因为白狼是一个混血儿。
所以,正因为如此白狼至少在长安成了一个着名的杂种。
一是因为这杂种二字出自云三少之口,云三少之口说出来的话,本来就很容易被人当成流行语。二是大家觉得用杂种来称呼白狼这样另类的人,非常合适。
或者正是因为如此,云三少没有见过白狼,对于白狼却是熟悉的。
当白狼第二次再出现时,云三少顿时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这就是那着名的杂种,白狼。”
白狼服装和艳阳下的沙漠融为一体,但是,他知道,这样的伪装,骗不过真正的高手。只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这样做着骗不了别人,甚至根本没有打算欺骗自己,只求个心理安宁。
他不慌不忙地再次向大深沟的地下靠近。
白狼当然知道这样沙漠上没有帐篷,根本就扎不住人。
他自然也知道,大家通行的办法,就是用各种办法钻入地下。
他就是要知道这些地下的通道地洞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云三少将自己的身子巧妙地隐身在艳阳灼烤大漠,产生的腾腾蒸雾里,袅袅绕绕地向着白狼靠过去,或者离白狼远一些。总之,他不去刻意,而是随着这腾腾蒸雾或停或飘动。
但是最终,白狼还是发现了云三少。
云三少不明白是自己摸了摸兵器,还是自己的气场因为动了杀机发生了转变。
总之,白狼发现了云三少,发现了毫不犹豫地,就开始了全力奔逃。
杀手没有侥幸。
杀手的每一次疏忽大意,可能接憧而至的就可能是夺取自己生命的危机。
发现云三少,他就逃了。
云三少退回到沙洞里。
圣手神医王风景道:“要不,将北极冰蝉放出去,只要有生物来,管叫他有来无回。”
云三少摇摇头:“这不是争强好胜,这是斗智斗勇。”
王风景顿时叫了起来:“你怀疑我的智力?”
说实话,智力是王风景最值得装逼的所在。
云三少摇摇头:“所谓的智力,一是智商而是情商,二者缺一,就绝对做不成智力方面的大事。你行么?”
王风景顿时摇头晃脑对邓玄道:“嫂子,你评评,我这样风流倜傥的浊世公子,至少在我们兄弟这群世俗中,情商没问题吧?”
邓玄道:“你情商有问题吗?”
王风景将头要的像个拨浪鼓:“不,不不不,我圣手神医只需要招招手,只怕是比风月教主还要招女人呢!”
邓玄道:“我记得云三少说的智力,包括两个方面,你为什么立刻想到的是你情商问题呢?至于早女人这样的事情,似乎与情商无关。你这样看,我怀疑你的智商也是有问题的。”
顿时,王风景急忙连连捉揖。
这样艳阳天的沙漠下午,躲在地下,最妙的就是晕午睡。
可是很讨厌的是,云三少一下子睁圆了眼。
阿凡提也睁圆了眼,尽管这个时候醒过来,身体发软。
不会是那话儿又来了吧?
这次白狼甚至到了地洞边缘。
白狼果然是阴魂不散,缠上了就一次一次地来。
而且一次一次靠近目标越近。
云三少这次几乎是一下子出现在了白狼的面前。
白狼和白二几乎是一下子就闪走了。
阿凡提道:“似乎他每一次都是有收获的。”
云三少点点头:“白狼是不达目的绝不摆休的角色,如果他不来了,证明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了解完毕。”
阿凡提道:“他还会不会来?”
云三少点头:“他会。”
古人回看住云三少,雷神、风月教主、火眼狻猊他们能够自由活动的,都出去了。
云三少道:“我对于机密的东西,或者有用的东西,都进行了伪装。他事实上只看见了我和阿凡提。”
巫神道:“你要布置陷阱?”
云三少摇头:“就这样就很好。”
红日慢慢地下山,但是沙漠上的热气仍旧没有散。
白狼和白二就像是赶场一样,再一次来了。
这次他直接钻了沙洞里。
云三少顿时越班而出,明明白白地站在沙洞外:“白狼,你已经暴露了。”
白狼现出身来。
和白二很恩爱地在一起。
中原人对于爱情的表达像酒一样浓烈绵长,表面上却是像水一样的淡。
匈奴人表现爱情,表面却是浓烈,至于内容如何外人却是看不见。
白二和白狼就像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妖怪,看起来格外扎眼。
云三少说:“欢迎参观。”
白狼和白二仿佛当云三少不存在,淡淡地道:“云三少?”
正眼却没有看向云三少。
于是阿凡提也走了出来。
云三少淡淡地道:“你要走了。”
白狼和白二索然无味地道:“我已经看完了表面。”
阿凡提忍不住道:“要不,我脱了裤子让你看?”
云三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白狼眼光像一道闪电向阿凡提射去。
云三少不经意地一挥手。
阿凡提只觉得眼前一花,滚回了沙洞里面。
白狼和白二顿时闪身而去。
云三少轻斥一声。
哗啦一声响。
一股火平地肆虐,罩向白狼和白二。
或者这不是一股火,而是刚刚落山的艳阳的光芒,凭空闪烁,罩向白狼白二。
白狼白二化着两道白芒,冲天而起。
接着是一声吃痛的哼叫声传来。
白狼声音响起:“赤炎金猊兽,云三少果然又上古十猛兽的的力量!”
云三少早凌空而起,空中一声轻斥,霎时间,明明白白显出了一个冒着艳阳一样火焰凶猛狮子的形象。
由我司仰天一声长啸。
云三少道:“杀一盘。如何?”
可惜天渐渐地开始变得清明,哪里还有白狼和白二两人的身影。
巫神却是嘿嘿连笑。
阿凡提不明究里,看住巫神。
巫神道:“傻瓜,你师傅是为了报仇。那白狼对你用了手段,如果不是他将你挥回沙洞里来,你是要受伤的。后来却是用了上古猛兽赤炎金猊兽之力,与你报仇。”
云三少道:“白狼白二很厉害,至少面对上古猛兽之力,可以轻松退走。”
古人回道:“为什么这么大动干戈呢?”
巫神继续嘿嘿乱笑:“小老大是故意露怯吧?”
云三少点头:“这里就留给白狼细细品鉴吧!”他挥挥手:“走!”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月亮又升了起来。
月亮真的是孤单,但是越是孤单越是显得高妙,这正是月亮妙处。
刚刚他接待了白狼和白二。听了他们从云三少处收获来的情报。
本来他想说些话,可是看到白狼和白二的腻歪,看到白狼那自以为是的骄傲,他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然后一个人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面很冷,有一种刺骨的味道。
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他(她)的心里无端地浮了出来。
顿时一股少女的羞涩,让他(她)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脸。
是的,他刚才在寒冷中竟然想到了云三少的怀抱。
是因为刚才白狼的骄傲,让他忍不住要提醒他云三少可是天下闻名的智囊。是没有说出口,所以还萦绕在心头吧!
可是就是萦绕在心头,也不该想到云三少的怀抱啊!
他忍不住偷眼左右相看,四周很安静。
这才放下手,继续在月光下游走。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许多话,想要朝外倾诉。
欧阳鬼子那是自己的老师,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确实什么话可以对他说,但是,杨七巧知道,心底深处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向他倾诉的。
父王,那几乎是没有丝毫可能的。
父王醉心于他的匈奴帝国,可以说是日理万机。
母后,可是,母后早就离他而去。
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醉心于算术,原来却没有一个闺蜜,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闺蜜。
关键是,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又涌起了这个被称为自己敌人的崇拜偶像——云三少。
他顿时委屈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