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和小姐们迎接云三少的大帐,就建立在神农殿外。
说是大帐,却并不是一个帐篷,应该是一个帐篷群。
说是一个帐篷群,或者也不恰当,因为只许多帐篷群,原来根本就不搭界。
或者说,都是因为云三少,聚集在了这天台山。
他们有人喜欢呼吸奇泉,有人喜欢费翔灵岩,有人喜欢蜡烛峰,有人喜欢太极神图,有人喜欢千年古柏,有人喜欢梅花古碑,有人喜欢青龙昂首,有人喜欢岱顶风光。
云三少是直奔神农殿而去的。
天台山具有茂密而丰富的林木和药材资源。因山高林秀,四季气候变化多端,使得这座神奇的山上有无数的药材。
传说,古时神农神农教会人们耕田种粮食后,看到人们经常因为乱吃东西而得病,甚至丧命;在疾病面前,人类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死,神农心里很是焦急,他决心要亲自尝遍所有的植物。这样,就可以知道什么是可以吃的,什么是不能吃的;什么是有害的,什么是能够治病的。下了决心后,神农就做了两只大口袋,一只挂在身子的左边,一只挂在身子的右边。他每尝一样东西,觉得可以吃的,就放在左边的口袋里,将来给人吃;觉得能治病的,就放在右边的口袋里,将来当药用。
曾为选好药登临天台山,看到林深泉幽的山野遍布着茂密的药草,兴奋地把此辟为采药基地广济众生。后世人家修建神农殿,以纪念这位圣人。
云三少登临神农殿,只见群峰尽在脚下。黄昏,将要落山的太阳坠向地平线,金黄色的光芒将西天天际染得一片金黄,射出万道金色华光,青山绿树浸染金色,刹那间真是美不胜收。
杨七巧发出了一声呻吟声。
那神农殿周围陆续围上来的公子小姐们却又是另外一种。
他们可不是来看这什么风景的。
他们是奔云三少而来。
云三少是唯一个能够拨动他们心弦的因子。
这时候,从近处远处高处矮处看向云三少和杨七巧。
只见风将他们的裙裾勾勒得飘飘欲飞,金黄色为他们从头到脚镶上了一层金边,两人气定神闲,看向远山目光,让他们真的像两个神仙。
顿时,一个个如醉如痴地看着云三少和杨七巧的一举一动,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个时候神农殿里的道士道骨仙风移步出来,对着云三少长长一揖:“天王驾到,有失远迎!”
云三少这才想起,自己曾经被道教封赠过什么天王来着。
顿时,急忙答礼。
道士又道:“天王云游四方,今日天色已晚,我已为天王准备后房间,请!”
云三少点点头:“也好!”
一时节,四周的公子哥儿和小姐们都朝着神龙殿涌来。
这公子哥儿和小姐们,平日里都是这神农殿的常客,本来进入神农殿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但是,这一下若大个神龙殿也一时招架不住,想要阻止,无奈这些公子哥儿和小姐们平日里也是嚣张惯了的,一时哪里阻止得住,
霎时间,神龙殿殿内店外,就是广场坝子里,也是住满了人。
再说,这道观一般都是三进殿,道士直将云三少引向了最后一个殿。
最后一个殿,已经到达了天台山的峰顶,连房间里,这个时候,也是云遮雾绕,很有些仙境的味道。
道士掌上灯,房间里却也是光明堂皇,云三少不由得有些发愣:“道观早有准备?”
道士呵呵一笑:“天王乃当世英雄,各路道观早接到上面吩咐,为您准备好行藏。”
云三少才要继续动问,那道士却已经失去了踪迹。
云三少摇摇头,推开了窗户。
只见,外面灯火闪烁,若大一个神农殿早失去了往日安静,回廊假山水池都有些光怪陆离。
顿时跌坐回床上。
杨七巧道:“或者又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
云三少眯着眼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立刻就有宴席相请。”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通城张公子,明城孙公子,望城费小姐,申城宋夫人.....都来到了门外相请。
云三少呵呵一笑:“各位,我云三少一人,却如何当得住各位这般相邀?”
道士突然从一片雾中飘了出来:“天王,这都是四大天王的信徒。早就在神龙殿备下宴席。按照我的建议,合围一个宴席相请。”
神龙殿的宴席却是在神农殿顶,也就是天台山顶的平台上。
本来到了晚间,这天台山顶就是云遮雾绕,但是,万盏灯火解决了一切。
如今的天台山顶,早已经是灯火辉煌。
云啊雾啊,早被驱除得毫无踪迹。
只有一片珍馐玉瑶,美酒与灯光交相辉映。
公子哥和小姐妇人们,像走马灯似的,与云三少相见,让人目不暇接。
云三少本不是装逼和摆排场的人,这时,也只得像皇上一样,在主宾席上坐下来,接受只数不清的公子哥和小姐夫人的拜会。
云三少长笑一声:“各位兄弟姐妹,我云三少承蒙大家厚爱,无以为报,只有一醉方休,以谢大家。”
顿时,一杯接一杯地接受各位公子哥和小姐夫人的敬酒。
大家说了很多话,无非是久仰大名,无非是仰慕至极,无非是通报姓名,无非是....
云三少自然也是同样的话机械地,很懂感情地回应。
最终是像一个大酒坛一样地灌下了公子哥儿小姐夫人的酒。
来着不拒,直喝到百杯以上,情绪也是高涨起来。
但是,这样的百杯不但没有让公子哥儿和夫人小姐表达完感情,反而惹动了公子哥儿和夫人小姐们的酒性。
云三少站了起来,双手捧起一坛酒,双眼扫向人山人海的公子哥儿和夫人小姐,朗声道:“各位兄弟姐妹,从现在开始,我一桌一桌,向与大家相互敬酒。”
这些公子哥儿和夫人小姐,人人都想和云三少喝上一杯,却因为云三少只有一个,相互之间本就发生了争执,但是,看这情形,甭说人人与云三少喝上一杯,就是一个团体选一个代表,只怕也要喝到明天早晨。
这下子好了,只见云三少携了杨七巧,捧着酒坛,在桌子之间穿梭起来。
整个天台山顶都欢呼了起来。
喝到夜半时分,许多桌子都有人睡着了,还有人喝醉了,还有人唱着歌,还有人跳着舞五。
就是云三少和杨七巧也酒意朦胧。
这夜很是寒冷,特别是天台山的雾,那就是冰雪之雾,笼罩之处,那就是撒播寒冷。
但是,天台山,特别是天台山顶这个夜却是一点也不寒冷。
因为在天台山顶有无数堆硕大的篝火,哔哔啵啵地向四周输送着热量,活活将四周扑来的雾挡在了外边。
这时候,天台山脸云三少也喝醉了,整个天台山就剩下篝火在表演了。
篝火们自己当然没有办法表演,还得有伺弄篝火的人。
光靠神龙殿的道士们,当然伺弄不了这么多数不清的篝火。
伺弄篝火的是这些公子哥儿和夫人小姐们的仆人和伺卫。
这些人不但尽心尽责的伺弄篝火,还要将喝醉了酒,尽情享受了刺激的公子哥儿和小姐夫人们弄会各自的房间和帐篷。
总之当道士敲响道观午夜的钟声的时候,篝火还在燃烧,但是公子和小姐夫人们大多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和帐篷安歇。
天台山顶已经安静下来,神龙殿也安静下来了。
云三少和杨七巧谢绝了道士要请他们回去安歇的建议,在最大的一堆篝火旁像两个神仙一样,坐着歇息。
看起来像是没睡,其实也是进入了梦乡。
醉人的酒对于每一人都是公平的。
就是那些没有饮酒的道士也被这弥漫的酒味熏得入睡了。
特别是那敲钟的道士,敲着钟,也是酣然入睡了。
三更的更鼓声,却是敲响了。
更鼓声,本事道观寺庙为了防火防盗的警醒之声。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声声就如同敲击在人的心坎上。
果然,就有人支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却不是丫鬟,也不是伺卫,而是一个夫人。
只见这个夫人像一个有些梦里梦瞳,又或者有些机械地走出了房门,直走入了天台山顶的篝火堆里,竟然高声地歌唱起来。
关键是她的两眼闪着绿光,看得杨七巧惊讶不已,悄声道:“那话儿又来了。”
云三少道:“不要动,看看今晚上又有什么动作。”
噼啪,又是更大的一声。
却见一个公子哥儿像一个木偶一样跳了出来,也是直朝着一神农大殿的神农大神的雕像上跳去。
砰砰砰砰!
一个小姐竟然敲响了神农大殿的升堂大鼓,肆无忌惮,就像一个耍疯了的小孩一样。
哒哒哒哒!
云三少和杨七巧分明看见有几个夫人小姐和公子哥儿,跳向了自己的房间来。
“喷!”
踢倒了灯火柱,点燃了窗棂。
这些公子哥儿和小姐夫人竟然快乐地舞蹈起来。
看情形很是兴奋,兴奋莫名。就像是酒疯子一样。
接着又看见,更多的公子哥儿和小姐夫人朝着这里涌来。
他们互相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就是撞在了一起,也只是一个趔趄,又互不搭理。
关键是,很多人手里还拿着酒,一边向着这火上猛浇,一边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呵呵之声。
火有了酒,顿时火势更加的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