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斧子藏在家中横梁之下,会让居住者飞来横祸,死后会下地狱。”
“将施过咒的小船放在屋顶之上,会让家主财运昌盛,顺风顺水。”
“把三根钉子钉在梁柱孔内,会让家中始终保持同一人口。一旦有嫁娶或是添丁,就必会有人死去。”
“这就是鲁班术,也叫厌胜术,别称缺一门,其练到大成者,五花八门,手段多如牛毛且防不胜防。”
李千雪听后,皱着眉头问道:“这就是姬家的家传秘法?听起来好像有点玄乎。”
我瞥了她一眼:“你是外行人吗?还觉得玄乎?”
李千雪撅了噘嘴:“那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大敌意呢?”
我摇了摇头,这事我上哪知道去,没良心呗。
据爷爷给我留下的信中有提到过,因为鲁班术是禁术,必然会五弊三缺。
五弊为:鳏,寡,孤,独,残。
三缺为:缺福,缺禄,缺寿。
也就意味着只要从事这个行业,五弊占其一,三缺全显现。
姬家是世代鲁班术传人,早年间,姬全传承了这门,但习得这门法脉的人并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所以姬全的父辈爷辈大多都是残废或是丧偶。
用尽了各种方法才苟延残喘的将香火延续下来。
姬全习得鲁班法之后,就立誓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随后他走遍大江南北,拜访各路高人,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解决这五弊三缺。
最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爷爷的信上并没有详说,倒果真将这五弊三缺压制。
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家中活着的长辈也没有问题,姬全本身更是四肢健全。
甚至在这鲁班术的加持之下,开始做起了生意,转瞬几年,姬全直接成为一个小有成就的生意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可五年前的时候,反噬突然出现了。
姬全的爹先是死了,老婆也出了意外,变成了植物人,女儿也郁郁寡欢,性命不保。
一切曾经的美好都濒临破碎。
于是姬全再次想尽办法求人改命,可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怕承担因果,所以没有人帮他。
姬全走投无路,眼看着所有亲人都不行了,他也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时爷爷出现,没说用了什么方法,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可如今的我岂能不知道这绝非易事,恐怕当初爷爷一定牺牲了很多才保全了姬家。
姬家再回巅峰,也定下了与我的这封婚书。
可如今,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姬家对我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但我清楚的是,他们背叛了爷爷,背叛了在十死无生境地下救了他们的人。
我心中已暗暗立誓,只要时机成熟,我必定马踏姬家。
李千雪听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气鼓鼓的开口:“姬家是彻底反水了,一点情面也不留,马家和柯家当天反的最厉害。沈家呢?有什么动向吗?”
说起沈家,我并不太了解,那日沈家的代表也和李家一样,在后面一言不发,谁知道沈家什么态度。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比如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李家是什么态度。”
李千雪一听就瞪大了眼睛,随即指着我。
“我说了,我是来应婚的。不行咱俩现在就结婚啊!”
我不屑的冷笑道:“现在?我现在要是能站得起来。”
李千雪一听就来了脾气,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直接翻身上了床,跪在了我的身上。
邪魅一笑道:“未必要等站得起来啊!”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姐姐。你干什么?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干这种事。”
李千雪盯着我,眼神媚如烈火,随即缓缓的解开自己胸口的扣子。
我咬着牙,咽了口唾沫:“不是……你要自重。”
李千雪冷冷开口:“你不是怀疑吗?那我证明给你看啊!”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我承认我这个时候有点害怕了。
就在这时,门被人嘭的一声推开,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冲了进来:“高人,我听说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李千雪叹了口气,脸色充满怒意,翻身下了床。
宁羽尬笑两声:“打扰了。”随即又一把将门关上。
我翻了个白眼:“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对我起了歹意。”
李千雪系好了扣子,面露不悦的朝我问道:“你说姬家会和其他阴阳世家合作吗?”
我沉默了片刻,继而摇了摇头。
距离姬家最近的就是东北马家,其他我不敢说,但是姬家和马家是绝对不可能合作的。
早好几十年前,鲁班术的传人也在关外,那时东北的出马仙还不像今天这么了得。
鲁班术传人在帮人盖房的时候总喜欢给门口的石兽或是石敢当开光。
如此,出马仙的传堂,就是到处打探消息的仙家,大多以黄仙居多。
有了镇宅兽或者石敢当的院子,黄仙就难以进去,甚至还会和那石兽发生冲突。
如此一来,出马仙和鲁班术弟子传人便产生了恩怨。
双方愈演愈烈,最终闹的很不愉快。
再一次大爆发之后,双方决定定个时间盘道。
听说双方去了挺多人的,出马仙这一脉的黄仙早就怒不行了,那天黄家天字辈的强者各显本事,最终鲁班术弟子输了。
随后鲁班术的传人就集体离开了东北地区,而后几十年因为五弊三缺,鲁班术的传人也就更加少了。
姬家能有今天,那也是得益于天地和我爷爷相助。
所以姬家跟马家大概率也是世仇,自不可能合谋。
至于柯家和沈家,那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跟李千雪聊了许多,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对他信任了不少。
此后的几日,我便在床上躺着,元气也逐渐恢复了一些。
加之多年的修炼,内炁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可虽是太平了,但我似乎总觉得我忘了一件什么事情,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起来。
直到某一日睡觉时,梦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女,面带怨恨的看着我。
“一月将尽了,你到底何时来寻我?莫不是恐要食言?”
我当即惊醒,随即脑袋顿时通透。
紫云山,八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