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星应了一声,打开自己房门的时候,还不忘跟段斯齐道了声晚安。
大概是因为段斯齐提醒了他的缘故。
心情颇为美好,路程星连洗澡都洗得很享受。
只是想到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怕耽误余酥白入睡,还是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了睡衣,走了两步,敲了敲余酥白的房门。
没一会儿,余酥白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里面的灯还亮着,桌上摆着一杯喝过的水,像是想到了什么,路程星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便把门给关上了:“很晚了,赶紧睡吧。”
“嗯。”余酥白应了一声,躺在了床上,睡到了最里面。
路程星也跟着躺在了旁边,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
明明个子挺高,睡觉的时候却喜欢缩在一块儿。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安全感似的。
路程星叹了叹,伸手碰了碰玄关,继而手小心翼翼地抱上她:“别缩在一块儿,有路哥在,什么事儿都不用怕的。”
声音很轻。
但由于四周很安静,且很暗。
那声音仿若是无边阴暗里的一丝光。
不自觉地,余酥白觉得自己连着眼眶带了点儿热意。
这一夜终究还算睡得安稳。
由于全国赛将至,第二天一大早,哪怕是一直在外边儿跟人侃大山拉赞助的潘城卫,也难得回了基地一趟。
潘城卫到训练室时,正好赶上早训。饶是他平常不怎么看他们训练,但也很快就看出了问题。
Whites的不对劲儿。
但他不好说什么,只得一边心惊,在心里着急,而后又故作镇定地例行公事,把航班信息之类给大伙儿说了。
距离全国赛只剩下七天。
潘城卫订的后天飞北京的机票。
把所有事情交代下去后,潘城卫到底还是让路程星和尹浩在下训的时候到会议室一趟。
路程星和尹浩甚至是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跟明镜似的。
一早上的训练结束,路程星和尹浩到了会议室,会议室的门一关上,潘城卫就道:“我今天看Whites……是不是只是单纯的失误?”
潘城卫的声音里也带了些不肯定。
可等来的,是路程星摇了摇头,道:“不是失误,是失常。”
潘城卫眨了眨眼,从来没有过这种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的感觉:“不是,什么叫……什么叫失常?!”
“就你看到的那样,Whites没法儿打比赛了,”路程星索性全盘托出,也不顾尹浩在他旁边拉了拉的他手:“许宁默也说了,全国赛,Whites基本打不下来。”
“怎么突然就……就打不下来了?”潘城卫简直觉得自己受到了无数暴击:“她受什么刺激了?还让许宁默……不是,你们有什么情况也要跟我打声招呼啊,我在外边儿不要脸的吹,全国赛要是垮了,这,我们以后的赞助就……”
“我没法儿跟你说,”路程星闭了闭眼,心里比谁都煎熬:“听好了,我就说一遍。Whites现在抑郁症犯了,别说我,就是连许宁默也没办法,她自己也难受,每天都在受煎熬,我看着她挣扎,害怕,我比谁都痛苦。这样,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