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锦喝了口茶,并不说话。
廖安眉头皱得愈深,却仍得耐着性子与他周旋,说:“我今日来此,是诚心与王爷握手言和的,我知国公府一直以来都是王爷的心病,如今我们技不如人甘愿认输,待到家父回来我必劝说他辞去官位,今后只虚担国公的封号,加之舍弟病重,也无法再带兵打仗,朝中无人再能与王爷争锋,料想如此您总该安心了。”
戎锦抬了抬眼皮,慢声道:“既有打算,那便去做。”
“那家父呢?!”
“令尊去了何处自然要问国公府的人,哪怕买卦问天呢,也不该来王府询问,我如何能知?”
“你!”廖安没想到戎锦竟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竟然打算就这么谋害了他爹的性命,那可是堂堂国公爷!
廖安拍案而起,戎锦却气定神闲,他太过淡定了,淡定的令人恼怒,他看向廖安的那个眼神仿佛在说:就不还你能把我怎么样?我高兴的话甚至可以连你一起捶晕了和你爹绑在一块!
廖安被戎锦那个轻视的眼神气的不轻,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虽然互换人质这事他失去了先机,但他仍有筹码握在手里,原本他对此还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眼下见戎锦竟然能耐着性子同他坐在这,足可见他们对陆成欢的情况感到为难。
心里一松,廖安的面色也随之一变。
他沉默片刻,又再次落座。
这次廖安不再心急焦躁,反而学戎锦那样悠闲自在的喝起茶来,品了两口后他才说:“若我所料不错,大梁的那位太子妃的身子想来不大乐观吧?”
戎锦神色不变:“你想说什么?”
廖安轻笑:“王爷和王妃为了救她如此大动干戈,好不容易将人救回结果还是没能保住她的性命,岂不可惜?若王爷能将家父安全送回,我倒是有个法子能救她。”
“什么法子?”
“王爷机敏,又岂会不知不见家父,在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的。”
戎锦垂眸,幽幽的说道:“嗯,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廖安虽然也觉得他这话怪怪的,但想着他们顾及陆成欢的性命,必然不敢轻动,于是只说:“那我便静候佳音了。”看书喇
他自以为成竹在胸,认为与戎锦达成共识便离开了。
南星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实在忍不住便说了句:“属下终于知道您为何掳走靖国公独留他在府上了,有他在,国公府倒的更快些。”
这话倒不算委屈了廖安。
其实廖家四子当中,当属廖谦最为聪慧,只是廖安较他年长,先行入仕,廖邢又从了军,而国公府偌大的产业不能无人经管,何况做生意本也需要圆滑精明之人,只可惜如今廖谦被醉骨香之毒折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然无暇相助廖安。
而戎锦来见他,本也不是为了和他达成交易让他救陆成欢,自然了,靖国公他也没打算送回,落到他手里的人就跟进了鬼门关无甚区别,哪里还有活着的道理。
至于陆成欢那边,他则另有打算。
打发走了廖安,戎锦立刻去见了慕云卿,将自己心里的打算告诉她。
慕云卿听后震惊不已:“去苗疆?!”
戎锦点头:“没错,去苗疆。”
陆成欢所中之蛊名为断念,不会要人性命,但却能致人残废,令她全身四肢僵直,无法动弹,往后余生都只能在床榻上度过。
原本她的脉象不该如此虚弱,皆因之前陆成双曾让人对她用刑才至于此,他要给她解蛊不难,只是未免会损伤到她的身子,可若是用另外一种名为“引魂”的良蛊来解就大不一样了,只是治病救人的良蛊难得,放眼苗疆怕是也寻不出几只,都被供在族里当宝贝。
慕云卿听后大喜:“那我岂不是可以去求助师娘?她一定会帮我的!”
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含期待的望着戎锦:“那娘亲是不是也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