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云峥带着兰舒去了月秦。
兰舒心态好,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走不了那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玩一玩。
当然了,这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其实她并没有闲着。
她知道每次她出宫云峥必然都派了人在暗处盯着她,药铺之类的地方她是去都不敢去的,倒是花市鸟市,她每次出宫都必去。
云峥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她自幼在碧云山中长大,酷爱花鸟鱼虫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可饶是云峥再聪明也没有想到,兰舒去花市,其实是为了寻一种花草。
她曾在一本医术中看到过相关的记载,有两种花草混在一起能够冲破一些被穴道和毒药的封禁。
尽管她并不确定这方子能否解云峥给她下的这毒,但这好歹是个方法,不试一试她不会甘心的。
结果这一试就试出了事儿!
她的轻功是恢复了,但她的眼睛却看不见了。
云峥叫了月秦皇宫内所有的御医来给她诊治,结果却始终不理想。
无奈,他即刻便动身带兰舒回了北齐。
这日夜里,兰舒独自在房中沐浴。
乌黑如水的长发在水面上轻轻飘荡,热气蒸腾,她低垂着一双眼,眼尾颤动,似乎在默默思考着什么。
门窗都紧紧关着,所以她并不担心会有人进来。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有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去。
云峥斜倚在椅子上,肆无忌惮的欣赏着这幅美人沐浴图,甚至心安理得的想着,他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才留下的。
一直到入夜兰舒睡下之后,云峥才悄然无声的从她房中出来。
云泽就在门口,见云峥出来,眉头不禁皱的愈紧,不赞同的说:“哥,你这样不好。”
云泽是云陌的儿子,这次是和云峥一起去北齐看望慕云卿和云嫣的。
云峥脚步微顿:“哪里不好?”
“兰舒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这样随意出入她的卧房,对她名声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回到北齐我们就会成亲。”
“可是……可是我没听说她想要嫁给你啊。”
“那是你没有听说。”
他知道之前兰舒说答应和他回北齐成亲只是缓兵之计,但无论如何,那话是她亲口说的,他由不得她说话不算话。
丢下这句话后,云峥抬脚就走。
可想到什么,他却又顿住身形,然后望着云泽幽幽说道:“以后她就是你的嫂子,凡事多注意些,别坏了她的名声。”
“……哦,为弟的记住了。”云泽乖乖点头。
比起云峥的高深莫测,云泽简直不要太单纯。
用半两的话来形容就是,整个一“傻白甜”。
他之所以对兰舒如此上心,一则是因为他本身就心地善良,二则是因为他全然把兰舒当成长辈在“孝敬”。
一路去北齐的路上,他都对兰舒关怀备至。
今儿摘朵花给她,明儿捉个鸟给她。
这日又是,他们在溪边歇脚的时候,云泽撩水逗她玩,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得云峥眼热。
寻了个由头将云泽打发走之后,云峥攥着兰舒的手,语气古怪的说:“以后不许再对别人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兰舒皱眉:“你捏疼我了。”
闻言,云峥蓦地卸了几分力气,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腕:“很疼吗?”
“那倒没有。”一如从前,她坦诚的让人自惭形秽。
轻轻帮她揉了揉,云峥又说了一遍:“舒儿,记住,以后不可以再那样对别人笑。”
“那样是哪样?”
“眼睛弯弯的,很灿烂。”
“可是谁笑起来都是那个样子啊。”
“但你的笑容,却会让我把你私藏起来。”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
抿了抿唇,兰舒不再吭声了。
平心而论,她不讨厌和云峥在一起,否则之前他屡次三番亲近她的时候,她就不会任他为所欲为了。
但她对他的喜欢,抵不过她对碧云山的。
云峥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向她表露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而且,近来他总在盘算一件事。
一旦他们回到北齐,娘亲给兰舒医治眼睛自然是第一要紧的事,可是紧跟着,娘亲就会勒令不许自己再纠缠兰舒,而自家那个爹……云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爹肯定是唯他娘是从。
所以在他们回到北齐之前,他一定得采取点行动才可以。
于是这一晚,云峥就坐不住了。
这晚,兰舒坐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手中把玩着云峥的玉佩。
这玉佩之前在碧云山的时候,他曾说暂时放在她手里,日后等她几时下山了,可以去找他偿还旧日的恩情。
当时她没要。
后来她随云峥下山,被他拐到月秦后,他便强行将这枚玉佩塞给了她。
所有人都说这玉佩是凉的,可一到了她手里就温温的,奇怪的很。
就在兰舒胡思乱想的工夫,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兰舒刚刚转过身,便被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紧紧搂在怀中,夜风在他身后的门外呼啸而过。
是云峥。
兰舒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味。
她被撞的往后踉跄了两步,但因为被对方搂着,所以并没有跌跤。
她慌慌张张地想要将他推离自己一些,结果反让他紧紧地抱住了。
兰舒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意识:“云峥?”
夜色笼罩,云峥身上散发着一股冷香,又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将她紧紧裹住。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回荡:“我、我被人下了毒。”
他亲吻她的耳垂,暧昧地开口说道:“舒儿,帮帮我,好不好?”
兰舒被他压在桌边,他的嘴唇紧紧地贴着她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连话都说不完整:“别……不行……”
“真的不可以吗?”
云峥俯身轻吻她的唇瓣,随着他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可是舒儿,我不舒服,你不心疼我吗?”
“帮我,嗯?”
“舒儿、舒儿……”反复低语,焦灼而浓烈,如同一股蛊惑之力在其中涌动。
念得兰舒心软。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时却莫名变了个样子,她的眼神空洞的落在他的肩上,颤声道:“门、门还开着。”
其实对于男女床笫间事,兰舒只有一个大概的认知,都是从前无意间在书里看到的。
但具体要怎么做,她其实并不清楚。
她唯一确定的是,这种事只能两个人偷偷的做,见不得人的。
所以在被云峥吻的七荤八素,完全无力招架的时候,她脑海中最先蹦出来的念头就是要关门。m
兰舒不会撒谎,所以想到了,就说出来了。
被云峥抱起放到床上时,兰舒鬓发微散,衣衫也彻底乱了,晦暗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被勾起的缠绵欲望和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未知的恐惧。
颀长的身影压了下来,浑身滚烫,仿佛有炽热的火焰在他身上燃烧。
他扯开她的衣襟,仿佛在剥一个令人垂涎的美味点心,准备慢慢品味其中的滋味。
兰舒生得非常漂亮,她仿佛是一朵静默无声的兰花,在深山幽谷中绽放,无人得知。
云峥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轻抚着她柔嫩的肌肤。
是他第一个发现她、找到她、拥有她的。
没有人可以将她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他的。
他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品尝她的美妙滋味。
他温柔的笑:“舒儿好香。”
兰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臊和澎湃的快感,这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喘,惊慌地推着他的肩膀,试图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云峥却反抓住她的手,引着她和自己十指紧扣。
云峥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
用些药物是半两的意思,原来是让他给兰舒下的,而不是他自己。
但这被云峥拒绝了。
她之前胡乱吃的药把眼睛都吃出问题来了,谁也不知道两种药会不会起什么奇怪的反应,万一到时候害她出了什么问题,他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而且尽管兰舒性子看似温淡,但个性执拗也是真的,事后倘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了,这个险他不能冒。
不过,他是懂得举一反三的。
虽然被人下毒这件事是假的,但其他的地方也有真的,比方说……难受是真的,整日见得着却不能吃,他已经快疯了!
云峥沉身放纵的时候,兰舒难以抑制的叫出了声。
可他根本就顾不了了。
“不……”
兰舒无力的拍打他的手臂,她的视线被遮蔽,因此她的感知能力比常人更为敏锐,她满脸泪水,颤抖着向他哀求。
她未曾意识到,这种行为反而激发了云峥更加强烈的占有。
云峥的眸色愈深,理智彻底离家出走了。
兰舒崩溃地低泣着,轻吟着,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最终只能听之任之,完全为其所占。
不知过了多久,无休止的求欢似乎终于要结束了。
兰舒面色微红,急急的喘息着:“云、云峥……你好了吗?”
他停下了,是药劲儿已经过了吧?
兰舒在心里如是想着,可得到的回答却是:“这药性凶猛的很,舒儿听话,再帮帮我。”
话音方落,他便转过她的身子,从后面将人紧紧的抱着。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心跳都好像统一了节奏。
“……停、停下!”兰舒呜咽出声,语声娇婉。
不过想也知道,云峥不可能会听她的话。
云峥低喘着寻了她的唇吻住,换气时语气坚定且又偏执的说:“舒儿,你是我的!”
在随后的日子里,兰舒每天都会被他缠着。
云峥食髓知味,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恨不能与她日夜缠绵在一处,哪里肯轻易罢手!
就这样,他一路“欺负”着兰舒,回到了北齐。
却说慕云卿见自家儿子出去一趟带回了一个十分美貌标志的小姑娘,料想这必然就是她将来的儿媳妇了,而后得知兰舒就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小师妹时,她也只是觉得两个孩子缘分甚深。
可当云泽把云峥刻意隐去的那部分内容一一交代之后,慕云卿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巧取豪夺!
果然是有其父就有其子!
深恐自家媳妇不开心,最后会迁怒到自己身上,戎锦当即就让人责罚了云峥,并勒令他不许再继续纠缠兰舒。
可云峥却说:“要孩儿放手,除非了我死了。”
一句话,惹得众人都纷纷为他求情。
慕云卿自然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的,但也不能就这样委屈了小师妹,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不想梅行思和玄灵道长居然一起出现了!
梅行思去见了兰舒,问她:“小舒儿啊,为师问你,你近来可有想起碧云山吗?”
闻言,兰舒诚实的摇了摇头。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少想起碧云山。
取而代之的,是和云峥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她并不想他死,也不像一开始时那么急着离开了,否则的话,早在来到王府的那日她就会将云峥的所作所为告诉慕云卿了,而不是等到云泽将事情说破。
梅行思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那就别回去了,这才是你的归处。”
“师父,舒儿不懂……”
“你以后自会明白的。”她与云峥,乃是天定之缘,谁也离不开谁,但这往后的分,却要他们两个人自己去修行才可以。
戎锦当年强行为慕云卿逆天改命,后来又生下了云峥和慕婳,许多事情都因此而改变了。
他们种下了因,自然就要有人来结这个果。
好在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云峥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了。
这一年的盛夏之际,云峥如愿娶到了兰舒,大婚之后,他还特意陪她回碧云山小住了一段时日,闲适安然,不受外界所扰,宛若神仙眷侣一般,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