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下了马车来到风华的马车旁边。
“郡主在车上吗?”问的是随风,没有一丝原先的傲慢。
随风点头,但他同样知道郡主不想与燕王有什么交情,“郡主正在休息,不知燕王爷有何事,属下会代会通传。”
燕王明显失落的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分请柬递给随风,视线却是看向车箱门放低了声音道:“三日后是本王生辰,请郡主一定务必赏光。”
随风接过收入怀中,“属下会告诉郡主。”
燕王感激的点点头,摄政王对风华的不同,他同为男人如何能看不出来?这人原是摄政王的属下,现在能如此说,他已经很感激了。
随风轻扯马缰,马车再次起步,绕过燕王的马车后再加速前往都察院,自正门进入,转眼就消失在了燕王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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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随风推着来到正堂,里面都察院所有有品级的都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每个衙门主事人散朝后回到衙内,又要例行的开个早会,总结昨日的工作再安排今天的事宜。
但都察院原先主事人不管事儿,再加上实在是在朝中没什么地位。大家也是能懒就懒,反正基本也没什么事情要去总结和安排的,所以从来不开早会,更甚至昨天风华上任,其实真正在职的/有品级的官员就那么八个,还包括那个管事与后院的衙头。
都察院按正常定例,有品的官员包括都督在内总数正五十,不多不少。现在虽然人数不满,但依旧记录在册的也有二十三位,可昨天却只有八个从五品之上的官员在职。
扫了眼一群不认识的人,风华神色淡淡的由随风推着来到桌案后面。
“参见南宫御史。”
众人请安,本该下跪,也许是已接到消息,众人统一行的四十五度躬身供手礼。
风华没叫他们起来,声音冷然的问:“昨天没来的都有哪些人?”
除了昨天来的七人(衙头没来),其它人立刻全数的跪下,“下官该死。”
“本官刚上任,有些事情也不想做得太绝,但一衙自得有一衙的规矩。你们这些人全部罚奉三个月,就从那半年未发的月例里面扣。这是唯一的一次,如果下次本官再发现你们中的哪个无故离职,那可就不是滚出都察院这么简单了。”
一次机会她可以给,以前她也没来之儿,但如果她在职的时间,他们敢给她来这一套,她一准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离职。
“下官遵命,谢大人恩典。”这可是实打实的真谢。他们原以为这份职位要没了,最轻也得降职,可没想到只是罚个月奉。
虽然银子去了,但是职位保住了。
据南宫御史昨天的行为与今天早朝所传来的消息来看,都察院离风光的日子不远了,如果他们这时丢了职位,那这一生他们都不会原谅自己昨日的过失。
“以后不用每天早会,你们将自己要负责的事情上报自己所属的上封就可以了,需要告知本官的事情,一律由几位御史转呈。”早个屁会,一大早的上完早朝她还得来开个早会,她有病啊她?
“是。”这是放权给几位御史了?
“良御史留下。”其它人麻溜的给她滚。
“是,下官告退。”
众人还真是麻溜的滚了,独留下了良玢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呢。
勾勾手指让他过来,风华视线犀利的盯着他,“本官能信你吗?”
良玢被她这严肃的态度弄得全身都绷了起来,但一听她这话,立时就明白了,同样郑重的回望着她。
“大人尽管吩咐。”
“本官要查前左都御史的案子,但是现在的那些明面上的证人证据已经被他们毁了,昨夜本官去见过张御史,他说当时他的身边坐着的是刑部侍郎封大人,那是你的妹夫吧?”
良玢点头,脸色却是不太好的回道:“封侍郎正是下官的妹夫,不过下官与他并无往来。”
主要是那人的人品他看不上,接触了几次后他直接就与对方几乎是断了关系。
“本官知道。”她能不查清这些就直接找他?她现在自己走错一步整个庆王府都会跟着遭殃,她能不处处小心着来?
“那大人的意思?”这下良玢不懂了,按大人的意思,封侍郎似乎是个关键人物,可他与对方无往来,这大人找他的目的?
“本官查出封侍郎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或是已经被收买,本官要你与封侍郎增加来往,最好是能套出他知道些什么或是找出他被收买的证据。”如果按她的性子,那是直接抓来一顿打后看对方说不说?
可是当了这个鸟官,这一套却不能直接用了,不爽!
良玢想了想后点头,“下官的夫人与其庶妹还有往来,下官今日下职回府后就让夫人找机会去封侍郎府坐坐。”
他原一直不乐意夫人与那个庶妹还有往来,夫人总说·什么能断亲不能断,倒是没想到现在反而派上用场了,但望夫人到时能够理解他。
风华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突然话风一转,“你除了夫人有没有小妾什么的?”
良玢先是一愣,主要是脑子没跟着她转过来,接着就是囧,“下官,下官有两房妾室。”
见风华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立刻解释道:“那两房是下官母亲生前为下官纳的,原是下官母亲身边的丫环,下官夫人进府两年一直没曾有孕,母亲就让下官收那两人为通房。但下官发誓,下官没有碰过她们一个手指头。下官母亲去世前要下官纳了那两人,下官夫人也同意了,下官这才将她们两收为了姨娘。”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总感觉,如果他不与大人解释清楚的话,那他将来的官运绝对到头了,并且大人收他为心腹的心思绝对会灭了。
风华这才面色放缓的点了点头,这才差不多,“你下去吧,顺便把冯柄(唯一还留下的那个衙头)叫来。”
“是。”躬身退出。
直到出了堂外,退到堂内人看不到的地方,良玢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口气一松,才发现自己原来连后背都湿了,也不知道自己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怎么面对一个仅十四的小姑娘为何会如此的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