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胸有成竹的样,何太尉心内立刻松了口气,舔着靠近:“丫头,刚才那茶被你喝了,你是不是该再买一壶上来?”
“再说了,泉子被你打得都快残了。演戏嘛,何必呢?你要是不来壶上好的茶来意思意思,今天老夫可不让你走。”他孙子都贡献出来了,再不来个几千两的茶,他亏不亏。
风华这次瞧着他的眼神那真是鄙视到底了,“何老头,我真是服了你。几两银子的茶你开口一喊就是三千两,现在竟然真想坑我三千两,你杀了我算了。”
“丫头,我不管,没有三千两,最少也得五百两的茶。”脸皮,那玩艺拿来干嘛?对这丫头那是一有这东西就得吃亏的事儿,他蠢成猪了才会在她面前要这玩艺。
“茶是没有,喏,这给你。”风华自袖中淘出个盒子丢了过去。
“天清大师送我奶奶的,说是能延年益寿。”说完,风华立刻起身开溜。
风华一离开包厢,何太尉立刻将桌子上的小盒子捞进袖子,还犹不放心的用手拍了拍。
何泉不解的问道:“爷爷,您刚才怎么不问下风华郡主,到底此事是谁干的?”
何太尉瞪了他一眼,何将军更是直接一掌呼在何泉的脑门。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给为父闭嘴。”亏这小子还是男子,与风华那丫头一比,心思真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能准备在在皇上生辰那天搞出灭门案的人,而且还特意挑今年这各国使臣前来祝贺的时刻,那能是一般的土匪或是什么人吗?
皇权相争,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是能知道深层吗?
风华郡主不同,她的将来定然离不开皇权相争。她今天愿意向他们隐晦的透露这些,这是对他们的信任,可他们也不能给脸不要脸的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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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厢,风华边吃着茶点边听随风的汇报。
“郡主,昌王就在咱们的正对面,与他一起的正是大司马。”
“中午我还在宫里,孙太妃宫里的管事嬷嬷就说得了孙太妃的恩出宫去看儿子,出宫和昌王府的管家见过面。”
(风华边喝着水,边陷入了沉思。)
“然后昌王就到明月楼来喝茶,这么巧的,大司马也在,于是两人就一起。”
这里面巧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良玢与卫敏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感觉好像有哪不对。
这两现在已经算是风华在都察院的心腹,良玢性子活跃脑子转得也快,卫敏沉稳,办事稳妥,与李懹瑜倒是有些相像。
良玢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大人,此事会不会。。。?”是昌王与大司马两人都有份?
风华摇头,“这种事情做得是越隐秘、越少人知道越好,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个,决不可能会将这事让别人知道。”
此事可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一但公诸于世,那可是要受千夫所指,更别提有望坐上那个位置了。
敲了敲桌子,风华对随风下令:“跟着昌王,还有他府里的管家,哪怕他们睡觉上茅房得在暗卫的视线之下。”
“是。”
“大人,是昌王?”卫敏有些不敢相信。
昌王爱琴,平时不是在自己的王府里与江南第一名家一同谱曲,就是去京城最大的琴行看琴,从没听说过他除此外还有其它的活动。
而且昌王还常行善举,前几年岭南一带闹瘟疫,昌王是第一个出资出粮的王爷。
这样的人,真是能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风华对昌王是什么人她没印象,她着重的是自己看到的事实。
“知道一但皇上生辰那天发生灭门案有什么后果吗?”风华反问道。
两人摇头,引起京城恐慌是必然,可能会有些不好的传言,甚至会在外邦面前丢尽脸面,再严重应该不会有了吧?
“你们再想一想,灭门案第一起是什么时间?”
什么时间?十月三号。
三号!!!
两人立刻惊大了双眼。
天!
事情大了,事情真是要大到天了!
风华朝椅背一靠,“现在明白了吧?这是有预谋的灭门案,真正的目标是皇上,是摄政王。”
“三号头起,直到今日,三起灭门案都是缝三而发生。这样的案子哪怕件件都被刑部发现,重点所关注的只会是案件本身,决无可能想到这背后的关联。”
“而且皇上生辰庆临近,按照正常,刑部只会将案子压下秘查,决不会让百姓们知道有此案的存在。刑部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而行凶者想要的——就是刑部这样做。”
“等到皇上生辰庆的当晚再行灭门之举,第二天绝对不可能是刑部能压得下,无论刑部尽多大的力,对方一定会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不但如此,他们还会将前三起案子一同扯出来。”
“缝三灭门,皇上是初三生辰。呵呵呵,心可真大。”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丢,风华的整个气场都冷了下来。
良玢与卫敏也明白了风华的意思,到时定然会有人出来传对皇上不利的谣言。
三人成虎,皇上的地位危也!
“大人。”卫敏依旧有些不解。
“为何是昌王?”其它王爷不是都有可能?
“荣王是掉在钱眼里的,而且他与摄政王交好,摄政王信他。”摄政王是何许人,他信,她自不会去怀疑。
“安王就别提了,一早被先帝发配到封地,哪怕就是皇上生辰,他也只是派了人来祝贺,连面都不露一面。当然,也有可能这是他做的假象。但摄政王的暗子回报,安王现在还在封地。”所以他可以暂时排除。
“燕王?虽然我对没什么好印象,但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燕王是属性子急,耳根子软的那拨人,而且摄政王都能将此事告诉他,说明对此事,摄政王是信任燕王的。
“那么就剩下昌王与锦王了。”到这,风华就不再说了。
她不说,良玢与卫敏也已明白。锦王现在还带兵与乌那对持,根本不可能有那个精力与时间来操控此案。
明白了,双双都被这里面的条条道道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把椅子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一个外人眼中的贤王竟然能行如此灭门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