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钉忙嘘了一声:“别瞎说,这是呼图克图,活佛的金身,大不敬的话是要激怒大神的。网看来这塔竟是灵塔,小关爷你说,会不会有舍利?”
“舍你个大头鬼。”我暗骂这孙子是不是得脑溢血了:“你看过有用夜叉来抬活佛金身的吗?”
门钉啧地一声,仔细看了看:“也是,让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没底了,想想确实,如果是活佛金身,为什么不让人进灵塔来参拜,反而上了一道铁门,还锁起来?”
我懒得理他,抬头看了看石室的穹顶,发现上面有四尊我叫不出名字的凶神雕像,正低头看着干尸,表情非常凶恶,除了这些,塔内再无他物。
“小关爷,后面有道梯子。”门钉用手电照了照干尸的身后,我摆摆手示意上去,门钉却扑通一下给干尸跪下了:“干尸老爷,晚辈吕布吕奉先,今来宝地,就是来看看您老人家坐着舒不舒服,现在看来挺舒服,得,那您就坐着,不用下来,有事您吩咐。”
等他念叨完,我已经爬上了梯子,门钉赶紧追了上来。
“你真叫吕布?”我好奇地问。
门钉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干尸,低声道:“假的,在外面混习惯了,不留真名,万一被人报复了怎么办?”
“那你到底姓什么?连我也不告诉?”
“嘿嘿,实话说,我本姓曹。”
“哦。”我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你这么恨吕布。”
说话间,我们已经爬到了第二层,这佛塔是复钵形的,所以二层的空间比一层要大得多,四周放着很多木头架子,估计是用来放经卷的书架,但是经卷估计被人拿走了,架子上空荡荡的,落满了灰。
除此之外,第二层也别无他物,这不禁让我很意外,如此简单的结果,跟我想象得也太大相径庭了。没有第三层了,我悻悻地就要下去,看来还得从个夜叉抬尸入手。
这时门钉在书架前就叫我:“小关爷快来,书架后面有东西。”
我走过去,门钉已经拨开了书架上的蜘蛛网,后面白色泛黄的墙壁上,有一幅壁画。
“把架子挪开。”我挽起袖子,招呼着门钉,两个人把书架推到了一边。
墙壁上是一幅叙事画,虽然已经很老旧了,不过大体能看出来画的是很多人在朝拜。一看那些朝拜的人都是虔诚的信徒,画的背景是一座喇嘛庙,受朝拜的人是个大喇嘛,衣着华丽,端坐在神坛上,整个人画得非常夸张,比例比朝拜他的那些信徒大了好几倍。
受朝拜的大喇嘛雍容华贵,表情非常慈祥,但有一点很奇怪,就是他的眼睛。他并没有注视着朝拜者,眼睛是斜着向外看的,感觉是在看我们一样。
门钉故意躲了躲就道:“他看咱俩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估计他是看上你了。”说着,我灵机一动,就顺着壁画人物的目光回头去看对面:“把那个架子也搬开。”
“算他有眼光。”门钉跟我走了过去,挪开书架,又露出了一幅壁画。
两幅壁画内容差不多,只不过后者画的壁画上,那个受朝拜的大喇嘛是坐在莲台上,莲台下面,有四个夜叉。
门钉惊呼一声:“这是下面那位主!”
我点点头:“应该是,你再看他的眼睛。”
这幅壁画的大喇嘛的眼睛跟对面的一样,也是向外翻的,似乎是在跟对面壁画上的人在对视。
“这两位爷是不是在用眼神交流?”门钉捏着下巴道:“看,谁的粉丝多?”
“不对。”我突然发现,这两个人的眼睛不仅仅这么点蹊跷,感觉上,他们的眼球是向外突出的,不是画上去的,而是镶上去的。
门钉一看就点头:“果然,这会不会启动什么机关的按钮?”
“**不离十。”我又看了看四周,道:“咱们在下面,除了夜叉抬尸,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这两幅壁画确实很奇怪,是不是机关,得试试再说。”
门钉应了一声,就去用手指按笔画上大喇嘛的眼睛。我忙把他拉住:“等等,这两幅壁画上的人物,虽然是同一人,但一个坐神坛,一个坐夜叉,弄不好是生死的意思,佛教中,夜叉是阿鼻界的鬼差,这个一定主死,去按那个坐神坛的眼睛。”
“还是小关爷门儿清,厉害!”门钉转身就往对面的壁画走去。
看着门钉的背影,我突然又有些心理没底,如果我半段失误,可能会害了他,唉,胡子要在就好了。神情一晃,我刚要阻止门钉,可惜已经晚了一步,门钉已经把手按了下去。
“有门儿!”门钉惊呼一声,紧接着就听到轰隆一下,一阵低沉急促的声音传了上来,吓得门钉一缩脖子。
“是第一层!”我招呼着门钉,顺着梯子就爬了下去,然后就看到,那具干尸和四个夜叉雕像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地洞,有台阶通向了下一层。
“我越来越佩服你了。”门钉兴奋地拍了一下手:“地宫的入口!”
我蹲下来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发现下面是一个碗状的石室,正要犹豫要不要下去,突然听到轰隆一声,紧接着就听门钉大喊:“小心!”我赶紧回头,正看到四个夜叉雕塑抬着干尸迅速朝我撞来。
我大惊之下刚要躲闪,可惜我离雕塑太近了,已然不及,正好被撞个正着,没想到那撞击力竟非常大,我蹲在那重心不稳,直接被撞倒,瞬间直觉下面一空,暗叫不好,赶紧身手去抓夜叉的手臂,终是晚了一步,直接摔进了那个地洞,紧接着夜叉雕像复归原位,堵住了地洞。
我在石阶上跌跌撞撞地一路滚到地面,手电一闪瞬间熄灭,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我赶紧拔出匕首虚劈两下,然后拿出手机打开照明,捡起手电检查了一下,彻底摔坏了,不禁暗骂倒霉,只能等门钉去重启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