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不到中午就跑进了程一笙的病房,程一笙看她又来了,不由问她:“你不好好的度蜜月,总往我这儿跑干什么?”
到底是过来人,程一笙看阮无城欲求不满的脸就知道阮无城不高兴了。
方凝笑嘻嘻地说:“看看我这两娃啊!”
程一笙无语,说她:“你蜜月赶紧努力努力,自己也生俩!”
阮无城一听这话,喜了,立刻拉着方凝说:“一笙说的没错,走咱们回去努力,一定也生两个!”
“我去!”方凝一挥手,把阮无城就给扫到一边,然后说道:“程一笙,找你聊天来了,你好我也好!”说完还冲她挤了挤眼。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程一笙摸不着头脑。
方凝扭头对阮无城说:“我们女人聊天,你就别听了,出去呆会儿吧!”
这屋子里还立了一个雄性,就是面如黑锅底,明显不待见方凝的殷权。方凝眼睛都没敢往那边瞟,她承受不了那犀利的目光,她当然不敢说殷权了。她说阮无城就是示意程一笙,赶紧把你那威严的老公给弄出去。
程一笙坏笑着说:“噢,明白了,看来你是遇到新婚中的问题了,好吧,我帮你解答解答!”她看向殷权说:“老公你陪着阮无城歇会儿去吧!”
殷权瞥她一眼,递过去不悦的目光,但是仍旧什么都没说,抱着糖糖出去了。月嫂抱着糖豆也出去了。屋子里顿时只剩下程一笙与方凝两人。
方凝咬着牙说:“程一笙,老娘跟你说八卦来了,你这么消遣我!”
“不是吧!”程一笙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你蜜月期间跑来跟我聊八卦?方凝你有点谱没有啊?你在度蜜月、蜜月!难道八卦比你的蜜月还重要?”
方凝一脸鄙夷地说:“老娘当然知道蜜月比八卦重要!”然后她就兴奋地探过头对程一笙说:“但是这个八卦太重要了,这个人还非比寻常!”她说完,指指房间里的摆设——电视机!又指指远处桌上摆给别人看的——报纸,然后再指指只能听不能看的——手机,得意地问她:“这些个,你都不能看吧!”
程一笙无语,坐月子真是一件苦闷的事,如果不是两个娃把她折腾得太累,她肯定会被闲疯的!
方凝嘿嘿地说:“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新闻!”
程一笙没脾气了,问她:“好吧好吧,那你赶紧说说,能让你放弃度蜜月跑来跟我八卦的新闻是什么?”
方凝坐正了,准备大聊八卦的样子,对她说道:“薛台让安初语给算计了,这回是脱不开身了!”
“什么?”程一笙瞪大眼睛,这个话题瞬间就勾起了她的兴趣。
她就好奇啊,安初语怎么算计的薛台脱不开身?
方凝说:“知道这事儿重要了吧!”她得意洋洋地说:“当然小安同学跟薛台有没有滚床单咱不知道啊,但是今早记者们拍到小安跟薛台一起从薛台家出来,请看这里!”
说着,方凝从包里拽出两张纸,打开,上面是一张a4大的彩色照片。这是方凝在网上看新闻的时候打印出来的。
程一笙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因为薛台这事儿,而是因为方凝这八卦真是有备而来啊,照片都给她打好了!还是这大张的!
方凝继续说道:“记者们一混拍,把小安吓得,手里的东西给掉在了地上,你猜是什么?哇!居然是一件染血的衬衣啊!只见薛台身上并没有受伤,安初语也没受伤,这血是哪里来的?分明就是两人滚了一夜床单的结果!再看这里!”
方凝跟讲评书似的,把程一笙给讲傻了,她把后面那张照片露出来,正是被掉在地上的那件染了血的衬衣。
方凝生怕殷权进来,把照片迅速装进包里,然后对程一笙说:“怎么样?算不算大新闻?”
程一笙说:“是够震撼的,昨天早晨薛台还来过,拎了两样给孩子的东西!”
那东西她才想起来,后来就没见着,多半让殷权给收起来了,收的东西太多,两个孩子的东西早就买够了,所以也用不着。她不知道,那两盒子东西,早让殷权给处理掉了!
方凝眼前一亮,说道:“我猜啊,薛台看到你们一家子团圆幸福,心情郁闷,然后被安初语给下了药,结果呢……哈哈哈哈!叫他非得捧安初语,这下尝到恶果了吧!”
程一笙说道:“这下子不管安初语是不是真的第一次,是不是跟薛台发生了什么,薛台都得负责了,这戏有得看了!”
“是啊是啊,谁让安初语跟薛台的身份太敏感,不然的话,什么潜规则啊这害的词都出来了,影响多不好?咱们台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方凝说道。
“我觉得安初语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嫁给薛台的,后面精彩了!”程一笙感慨地说道。
“可不是,等着看好戏吧!”方凝兴灾乐祸地说。
方凝走了之后,殷权抱着孩子进来了,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糖糖该吃奶了?”
程一笙问他:“我看着时间呢,再说糖糖也没哭,说明不饿!”
“难道你每次要等糖糖哭了再喂?你就这么喜欢让孩子哭?”殷权反问。
“孩子多哭是练习肺活量,不哭才证明不健康,没有力气!”程一笙不甘示弱地说。
殷权很干脆地回了她一句,“谬论!”
“殷权你是不是想惹我生气来的?”程一笙板起了小脸,气呼呼地问他。
殷权立刻闭了嘴,当然是想起了老婆正在坐月子,不能生气。
程一笙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质问他:“薛台的事你肯定知道吧,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种闲事,有什么可说的?”殷权随意地说。
“怎么能是闲事?薛台可是我的领导,他的事有关我将来的前程!”
殷权嗤道:“他跟哪个女人有一腿,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听老婆这样说,心里越发不爽,你没事关心领导的私事干什么?
“当然有关系,他跟别人结婚没关系,可是他跟安初语就不同了,难道你不知道安初语主持的节目风格跟我的一样?她要是嫁了薛台,我将来怎么把她给干掉?”程一笙理直气壮地问。
“这还不好办?”殷权轻笑,“你的工作我不懂,不过干掉一个人,再简单不过了!”
程一笙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有一种跟黑老大说话的感觉,想了想词儿,最后嘴里才冒出来一句,“殷权,现在是法治社会!”
这话说得多让人觉得可笑?
殷权非常认真地点头说:“我知道!”
程一笙无语了,怎么就说不通了呢?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反正我不管,要是薛台的事有后续,你得告诉我,听新闻也要让我知道!”
殷权脸上又露出不爽的表情,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有关别的男人的事情。
程一笙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不乐意,抬手一指,说道:“你要是不告诉我,就是气我!”
得……
生完孩子的女人最大,坐月子的女人惹不起!殷权只能乖乖服软,谁让他老婆为了这俩孩子受这么大的罪呢?一想到这些,殷权就是有再大的气都没了,气焰顿时降了下来,服贴地说:“好!”
抱着糖豆的月嫂刚才还看先生气势十足,以为太太不是先生的对手呢,没想到仅这一句话,先生就服了软,低了头。不得不说她伺候了这么多产妇,还是头一次见到对老婆这么好的男人。
月子里的女人爱发脾气那是肯定的,情绪都不怎么好,男人有忍让那不稀奇,可是一忍能忍一个月不发一次脾气的,那还真是少见!
过不多时,殷权还真无奈地拿出手机,给她放了新闻,虽然看不到新闻的画面,但是能听到声音程一笙就满足了。
“记者采访到了安初语主播的父母,现在听一下安初语主播对此事是什么态度的!”接下来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殷权还主动解释,“这是他爸!”
程一笙的唇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我们两家正在商量婚礼的事,反正马上要结婚了,所以我们也不好干预!”
殷权说道:“这是她妈!”
程一笙汗了一下……
然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到时候商量好结婚的日子,我们会告诉你们的!”
这也算是新闻了,安父安母托女儿的福,上了一次电视。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逼婚。你那么大的家族,薛台还是个领导,不打算不负责任吧!照片里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闺女可是清白的。
此时,薛家!
因此事回到薛家的薛登昆还有被汪欣叫回来的薛岐渊都在家。
一旁汪欣刚刚看完新闻,然后说:“结婚?这是不是也太快了?”
两人刚确定关系也没有马上就结婚的,最少也要一年恋爱然后订婚是不是?就算她急着抱孙子,可马上就结,也有点太不靠谱了。
薛登昆问薛岐渊,“你还不打算说吗?你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此事,薛岐渊一直没开口,沉默不解释。他是没法解释,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被算计出这么狗血的剧情来,他有脸说吗?这个亏真是个哑巴亏,说都没法说!
“那现在你怎么办吧!真的结婚?”薛登昆问他。
薛岐渊还没说话,电话又响了。
来电的是钱总台,他上来就说:“你看到新闻没有?现在连安初语的父母都出来说话了。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马上跟安初语沟通好,在媒体面前摆出情侣的样子,刚才上面领导已经给我打电话过问此事,让我快些解决,不然就要停你的职,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总台,我知道了!”薛岐渊本来还想有没有办法解决此事的,安初语父母出来把事情催化了一下,让他连躲都没办法躲,只能承认了。
这个时候,电视里又出现了安初语的脸,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跟结婚似的,拎着小包出来看样子是买东西,守在此处的记者当然围了上去。
薛岐渊盯着电视,他不是说了让安初语避一避的,为什么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露面?
安初语听完记者的话,羞涩地说道:“是啊,我们是打算结婚的,所以才偷吃了禁果,没想到第一次就被你们发现了!”
这一家子是什么节奏的?张嘴都直奔结婚去的!就算人家明星们被拍到一起从家里出现,顶多也是承认个恋情,没有动不动就结婚吧!
薛岐渊的目光快要喷出火来了。
汪欣把儿子的表情看在眼里,越发怀疑了。
薛登昆因为此事电视不断,都是来恭喜他儿子要结婚的,他干脆拿着手机先去应付商场上的朋友们了。
汪欣趁机说道:“岐渊,你跟妈说,这事儿是不是有蹊跷?”
薛岐渊瞥她一眼问:“妈,您不是希望我和她在一起的?”
“我是希望,可是我也不喜欢她算计咱们家,这上来就逼婚,好像咱们欠她们什么似的,感觉不太好吧!”汪欣说道。
薛岐渊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被下了药,醒来后和她在床上,外面还有记者拍,哪有那么巧合的?我家门外向来没记者,这次记者是怎么出现的?说不过去,所以我是被她给算计了!”
汪欣气啊!她气不是安初语算计,而是安初语不跟她承认。这个主意最开始虽然是她先出的,但是你执行的时候是不是要跟我打个招呼?那毕竟还是我儿子呢?
汪欣问他:“你打算怎么样?”
薛岐渊说:“眼下形势对我不利,我只能先和她恋爱了,但是结婚不太可能。不过看情形,安初语是不会擅罢干休的!”
汪欣说道:“妈跟她谈谈,给你们点时间,你说呢?”
这正合薛岐渊的心,有时间了,就有机会,等一切淡去,他就跟安初语分手!
“嗯!”他沉声应了下来。
汪欣自然知道此事的紧急,所以她马上就去办。她先进了一家会所后,才给安初语打的电话,让安初语过来,还有心交待小心不要让记者跟着。
安初语一听这交待,便知道汪欣这是想反悔婚事。她冷冷一笑,记者跟不跟着,她哪里知道?
汪欣选的是高级会所,这里不可能有记者进来,比较安全。
安初语本来就在外面,来得很快。
汪欣看到她身上刺眼的红,心里略略有些不痛快,抬手把屋里的服务生给轰了出去。
安初语坐到她对面,笑着问:“伯母找我来有事?”
“小安,无城都跟我说了,这件事,是你算计的他吧!”汪欣不冷不热地说。
中年贵妇,身上自然有股子威严,她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气压人,为的就是让安初语自惭形秽。
不过安初语的心理素质是一流的,她的节目不知被人骂了多少遍还开得好好的,这就证明了她绝对抗得住压。
安初语一听这话,也没否认,笑着说:“是啊,这办法不是伯母教我的吗?我照做了而已!”
汪欣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她跟着说:“你做的时候是不是要跟我说一声?”
安初语笑,“伯母,时机不等人啊,有机会当然要利用!”
汪欣气,虽然她以前曾迫切地希望安初语嫁给她儿子,那是看安初语温顺,可是现在的样子,她怎么也无法把安初语和“温顺”挂上钩,反而觉得像等着咬她一口的毒舌。
气归气,汪欣还是记得自己来的目的,她暂时忍下一口气说:“做就做了,反正我本就想着让你跟岐渊在一起的。只不过现在是不是有点快?上来就结婚?你们不再恋爱一段时间了?”
“伯母,我看还是赶紧结婚的好,我爸妈都知道我跟薛台的事了,不结婚她们总催啊!您要是不去提亲,他们可能就要登门了!”安初语心想拖时间长了,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结不结婚、分不分手,谁还在乎?
汪欣真是受不得这份气,她心想就不结婚,难道你还能强迫着结婚?于是她抬起下巴说:“哪有刚确定关系就结婚的?我不同意!”
安初语的笑渐渐冷了下来,她靠在沙发上,一字一句地说:“伯母,我跟薛台都是名人,早点结婚也比较有利于我们工作上的发展。还有,别人家可能担心婆媳相处不和,但是我们不成问题,我们处得跟母女一样,别的不说,姓花的那件事……是吧!”
汪欣脸色巨变,看着她问:“你这是在威胁我?”
安初语轻轻地笑了,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说我们感情很好,像母女一样!”她向前探过身,轻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啊,妈?”
这一声“妈”叫的,让汪欣浑身出尽了冷汗,好似一只毒蛇在向她吐着信子,她现在完全相信了马兰的话,这小门小户的女人果真不能招惹,她这分明就是引狼入室了。看看安初语哪里有一点老实的模样?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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