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会不会逃走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该知道的东西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这种人为了活着什么都能做得到,跟我说的十句话七句真三句假,要是真的全信了他,那我就不配活到现在了。
确定周围是安全的后,我才放心入睡。
昨晚担惊受怕了一夜,在废弃医院中又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即使身体再困倦,这一觉我也没睡沉。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11点,中间我醒来几次,喝点水吃点东西就继续休息,养足了精神。
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个无眠夜。
准备就绪后,我把红色高跟鞋,染血的手机,写着红字的笔记本放进背包,哭丧棒找了块绵布包着头,插在背包中,鬼牌放进裤兜。
来到第一栋楼,7号竟然没有走。
他脸色很苍白,看我的眼神畏畏缩缩的。
“希望今晚午夜那鬼蜮能重新张开。”看着医院深处,我不禁为许思渺担忧起来。
虽然我一直对许思渺没什么好脸色看,但她毕竟也没害过我,反而帮助过我很多次。
“午夜12点鬼蜮一定会张开的,但不同以往,这次的鬼蜮可能拉入了很多澄城来的鬼,会比以前变得更危险。”7号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
随着时间流逝,医院中变得更加黑暗,阴森。
手电筒的光似乎在在这种黑暗中起不到什么作用,光线照亮之处不到一米的距离。
废弃医院的晚上静得可怕。
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眼睛微微一眯,我盯着医院的第一条走廊。在视线当中,可以见到一层淡淡的黑光如同潮水般沿着地板淹没而来,残破、老旧的地板被黑光笼罩之后瞬间变得极为干净、清洁。
墙壁也在黑光浸透下瞬间完成了变化,本来斑驳、脱落的墙面在黑光中变得崭新,白色的墙粉看上去更像是刚刷上去的。
这些变化我昨晚没有注意到,毕竟我昨晚12点还在房间中,等到外面产生了变化才发觉这点。
护士站、医护室、病房……都已产生了变化,原本搬空的房间多了水壶、被褥、窗帘,一些病房也凭空多出了各种医疗仪器。这所医院甚至在一瞬间就翻新了,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虽然灯光显得有点惨白。
“这就是鬼蜮吗?”我瞪大了眼睛,这些灵异变化再次增长了我的见识。
“不错,这就是废弃医院的鬼蜮,以前有人误入鬼蜮都会看到曾经死去的医生,就是因为这层鬼蜮保留了死去的人。每当午夜便会重启,死者重临人间。而且我知道鬼蜮的灵异之处,还远远不止这些。”7号杵着钢杖(已经被红色高跟鞋吞食了上面的灵异力量),目光望着走廊。
“鬼蜮可以改变现实,但只有特定的时间段才能做得到吧?”我眼睛一眯,忽然听到前面传来的一些动静。
“许思渺应该还在这里!”大步走向前面走廊,我的哭丧棒也抽了出来。
休息了一天,两只手都恢复了,我估计哭丧棒也能连续使用30分钟。
走廊上,病房中,已经出现了一些医生的身影,只是他们不同昨晚的不慌不忙,此时一个个神色恐慌,颤颤发抖,左躲右闪,仿佛要避开什么东西。
“喂,医院闹鬼了,快跟我躲起来等警察过来!”一名医生看到我往里冲,劝阻道。
我看了他一眼,认得似乎是楼上为尹妙妙治病的医生,心中感到一丝古怪,“你们就是鬼好吧?闹的不就是你们吗?”
没有理会这个医生,我看似头铁地往里面直冲,心中暗道:“大多人死后都不能变成鬼,只有少数怨念强大的才能变成鬼,我那些同学经历残忍的游戏通通变成鬼怪,管家会不会是想要造成更多的鬼?以供自己吞食?”
以前我从未想过这点,但见到红色高跟鞋能够吞食鬼影后,我就觉得管家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鬼,用各种残忍的游戏杀死我们,让我们变成厉鬼供他吞食。
“废弃医院的医生护士显然记忆停留在某一刻,并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前他们只能看得见却摸不着,是因为鬼蜮和现实的重叠度不高,而现在鬼蜮和现实完全重叠,我就能接触到他们?病例单上的诅咒也能因此传播?”
我微微点了点头,这个猜测应该没有错。
虽然目前对鬼蜮还不是很了解,但总算摸清楚鬼蜮的一些特征。
很快就穿过那片花卉,来到第二栋楼的走廊,来到走廊后,前面的变故立马吸引了我。
不知从哪里来的三个穿着破烂布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子正在攻击着一间病房。
“澄城的鬼?”眼睛微微一缩,我马上拿出哭丧棒。
在我拿出哭丧棒后,三个恶臭男子立马发现了我,其中两个嘶吼着向我扑了过来,眼光中充满了贪婪和怨毒。
阴风阵阵,寒意袭人。我握着哭丧棒迎面抽出,冲最前的鬼立马被我打得黑烟弥漫,发出难听的惨叫声。
另一只鬼仍没反应过来,我的哭丧棒就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抽。
我抽人…抽鬼完全没有章法可言,看到哪抽到哪。有了手上的哭丧棒,就像爸爸打儿子一样,两只鬼被我抽得惨叫连连,很快身体就变得虚幻,黑水不断往下渗。
另一只男鬼很没义气的抛下它们向走廊另一边逃走,我拿出鬼牌向它后背扔出。
男鬼惨叫一声,鬼牌一沾上鬼的身体,立马如烧红的铁块,紧紧贴住了,不断冒出火焰。
10分钟后,三只男鬼都化成黑水。
我捡起鬼牌,有点恶心的甩了甩上面的尸水,心中暗道:“鬼牌克制鬼的能力比哭丧棒还要强大,基本被沾上的鬼都逃脱不了,而且没有负作用,就是每次都要扔出去,扔得准还好,扔不准还不如一块板砖。不过这也有可能和我还没摸索到鬼牌的真正用法有关。”
目前来说,鬼牌算是我得到的最好的鬼器,那件鬼臂铠应该也有不小的用处,但是却被秦陌嫣带走了。
推开病房的门,我往里看了一眼,吃了一惊,病房中挤满了“人”,医生,护士都有,见我过来,都目带惊恐的看着我。
“秦风?你来救我了?”其中一个人影向我跑了过来,一脸激动流涕的样子。
“莫凡凡?”我嘴角忍不住一抽,实在想不通他一个人为什么会和一群鬼躲在一起?
“秦风,我想死你了,外面的鬼太恐怖了。”莫凡凡一把鼻涕一把泪,往我身上蹭。
我伸出一只手把他推开:“男男授受不亲,滚远点。”
房间中还有两个医生和四个护士,见到我后还没回过神来,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
看了他们一眼,没等他们表达感谢的话,我走出了病房,莫凡凡也急忙跟了上来。
问起莫凡凡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哭着叫委屈。
原来他昨晚见到门口失去心脏的鬼后就想起他听过的那个故事,吓得逃回医院,找了一间空病房躲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有人说闹鬼闹鬼,他出去一看,果然出现了死人,惊慌之下,他和一群医生护士吓得跑进这间病房,一直等着白天到来,等到了现在。
也幸亏三只鬼都是普通的鬼,没有厉鬼能力,不然他们也躲不了那么久。
“和一群鬼待一起躲避三只鬼?”我嘴角抽了抽,用哭丧棒确定他是人后才相信了这句话。
“那些医生还挺好的,不像鬼啊,他们还给我水喝,就是那水有点黄,他们还安慰我没事的,警察会来的,我才安心的等下去,这里的人还挺好的。秦风,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莫凡凡忽然发现我用看白痴的眼神在看他,摸了摸鼻子,感到了一丝不解。
“没事,你做的很好。”
我继续往里走去,的确,莫凡凡这种神经大条的男生很适合这种地方,至少不会被鬼吓死。
“许思渺昨晚说要去找为我‘诊治’的医生,但一楼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她会跑到哪里?”
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秦风,我躲进病房时似乎看到尹妙妙她们了,她们好像躲到了楼上,我们要不要去找她们?”莫凡凡指了指楼上,说道。
“楼上吗?走吧!”找到第二栋楼的楼梯,有惊无险地来到走廊。
澄城的鬼被拉入鬼蜮之后,这所平静的废弃医院就彻底轮为修罗场,走廊上散发着一阵阵恶臭,四处可以看到血脚印。
“废弃医院的鬼已经多到一种不可想像的地步,尹妙妙她们没有鬼器,只怕撑不过那么久。”心中暗暗担忧起来。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算了,问了也是白问。”我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往楼上走去,莫凡凡紧张地跟上来:“秦风大哥,这里好像安静了不少。”
“嗯。”我点了点头,眼睛眯了起来:“一楼是群魔乱舞的局面,二楼走廊也游荡着不少鬼,三楼反而安静起来……”
一路有惊无险来到顶楼,这里的鬼怪更少,只是偶尔能闻到空气中飘着一股腐臭味。
“冷了很多……顶楼鬼越少就越凶险,莫凡凡,我建议你找个角落躲起来,普通人四处跑生存率几乎等于0。”我提醒道。
“不了,还是跟着你安全。”莫凡凡缩了缩脖子,道:“秦风老大,为什么说鬼越少越凶险?”
“楼下鬼怪多,但都是普通鬼,很多都丧失了人的理智……顶楼几乎没有见到普通鬼,证明这里有厉鬼!普通鬼才不敢上来。而且厉鬼的数量也许不会少。”我看了一眼阴森的走廊,低头道:“你确定跟我一起走?”
“确定。”
“好吧,我不保证危险发生时我能保你,有时候连我也自保不了。”我说道。
“没事,能跟着你就行。”
我点了点头,继续朝走廊走去。莫凡凡这种做法其实是很危险的,跟着我四处逛遇鬼的几率要远远大于找个角落躲起来。不过普通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又怎么敢一个人躲在角落?
“什么时候我不把自己当普通人了?”我心中暗道,没有鬼器,我可能比普通人还要普通。
走廊上亮着光线黯淡的节能灯,在我们走过时,节能灯突然闪了闪,走廊上一阵黑一阵亮。
终于还是熄灭了。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迅速将我们淹没。
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提前拿出了手电筒照亮。
“灯熄灭,厉鬼来了?”我高度警惕,哭丧棒准备随时挥出。
“秦风老大,好像冷了很多?是不是鬼过来了?”莫凡凡道。
我冷静的盯着前方:“你跟紧我,从现在开始最好什么话也别说,真的发现问题再跟我说。”
“好……”莫凡凡点了点头。
这层楼的走廊不深,很快就走到走廊中间。
这时,我手电筒闪了闪,似乎没电了,随即便熄灭了。
我冷静地从背包中拿出第二支手电筒。今天在医院中我找到不少丢失的手电筒,都装进背包,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种状况。
人在黑暗中判断力下降,随便发生什么事都会让我以为鬼来了。
黑暗伴随着未知,未知伴随着恐惧。
我不像恐怖片中的男主,明明要去诡异的地方探险,还不多带几根手电筒,等手电一熄就慌了。
我的手电准备得足,不怕它熄灭。
小心翼翼又走了四五步,前面的房间“砰”的一声,房门忽然推开了。
我眼皮一跳,但却异常的冷静,害怕这种情绪我会有,但我现在能控制得住,不会被这种情绪影响到我的判断力。
“气息越来越冰冷,厉鬼的数量可能在1至3只之间。”我向那扇门走去,手电筒直接丢了进去,又从背包中迅速拿出第三只手电筒。
光线照亮,房间却是空的,除了板床、椅子以及其它摆设,什么也见不到。
“咚,咚,咚咚,咚……”
忽地,房间中的窗户敲响了。
响起的敲窗声十分突然,透露着一股诡异。
我拿着手电筒朝窗户一照,声音就消失了。
“又是敲窗户的鬼么?”我皱了皱眉,发现房间中没有人后,就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