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梅回到会场的时候,拍卖会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再不是一块一块地抢拍,而是十块一批地竟拍。
这让很多珠宝界大鳄再也忍不住了,竞争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价格也是扶摇直上,动不动上百万的喊价让一些来碰运气的普通市民心脏为止颤抖不已。
杨梅的注意力却再没有放在这些原石上,而是时刻关注君明远的动态,同时密切观察在场的人士,看看有没有谁比较可疑。
终于在拍卖倒数第二块原石的时候,那三人从场外缓缓走来,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跟君明远之间只隔了一个通道。
那贵『妇』模样的女人甚至微微倾身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杨梅的精神马上紧绷了起来。她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猜到她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不然坐不到那么好的位置。
不等她细思,最后的压轴拍卖品终于出场了。人群立刻轰动了,许多人都面『色』激动地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被八个工作人员用超大钢架推出来的原石。
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足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并没有像其它石头一样被红绸布蒙上,而是切面朝上,让人正正瞧见那一览无余的满绿。
就像一位绝世美女,拥有倾城容颜,却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只能被迫站在台上被世人观摩,最后,价高者得。
...居然是整个切面的帝王绿!
会场沸腾了,吸气声此起彼伏。
“天哪!极品帝王绿!”
“就是啊!如果整块石头里都是这种水准,那价值起码超过两亿!”
“拍卖价一定很高吧?”
“......”
余念猛地抓住了杨梅的胳膊,声音都颤抖了,“你快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么大的翡翠,发财了!”
杨梅翻了个白眼,很顺从地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腿,“醒了吗?”
“嘶!”余念疼得咧了咧嘴,吃人般地瞪着她,“你还真掐啊?!”
“再不掐醒你,你的口水都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杨梅无语地说,“你有钱拍吗就说发财了!”
余念咽了咽口水,惋惜地看着场上那块大石。别说她没钱拍,就算她爸妈来了恐怕也没戏,只能做做美梦而已。
旁边的杨瑞倒是一直很淡定,膝盖上稳稳地放着之前拍到的那块石头,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内心其实也很震撼,毕竟这么大的翡翠,光看表面那层绿的程度和范围就知道价值不菲。不过杨瑞从小就很有自知之明,他一直都叮嘱自己:永远不要去贪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场上其他人就没这么镇定了,从这块充满吸引力的原石出现在场上,喧闹声就没有停止过。
“请大家肃静!肃静!”拍卖师只好对着桌上的麦克风大喊了几声,才算把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正如大家所见,这块,就是我们协会之前有宣传过的‘石魁’,是近年来搜集到的最大的也是价值最高的原石!大家看这切口,绿『色』非常均匀浓艳,正宗的帝王绿,就算里面开不出任何翡翠,光是表面这一层,也足够价值五百万!”
拍卖师停顿了一下,很满意地听到了场上一片惊叹声,才接着说道,“附加一个条件,参加竞拍的任何公司或者个人必须同意在赢得竞拍后当众解石,这是我们协会特意给各位的福利,让大家一起见证奇迹!现在开始竞拍,一千万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
这条门槛瞬间阻住了场上百分之七十的人的脚步,场上又响起了新一轮的惋惜声,但喊价声依然响彻会场。
“一千一百万!”
“一千两百万!”
“......”
毕竟是大手笔,场上喊价都很谨慎。
杨梅仔细观察了下,报价的基本上都是前三排的人,想来那些人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富豪。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脸『色』苍白,甚至在这刚刚入春的天气里冷汗直冒。
想来也是,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心跳加速的豪赌。
杨梅将注意力放到了之前在休息室看到的那三人身上,这是最后一件拍卖品了,如果他们要捣鬼,必然就是这一件了。
那贵『妇』模样的女人一直笑而不语,富态的脸上透着端庄和干练,似乎成竹在胸。
她旁边的高个男人则负责举牌,不管谁出价,他马上就加价报上去,一副迫不及待却又势在必得的姿态。
一切似乎很正常......
但是杨梅知道,肯定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只是她还没有找到症结所在。
杨梅将目光投向了斜前排的君明远,哪怕只有酷帅的侧颜,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波澜不惊和云淡风轻,仿佛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的心揪了起来。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两千五百万!”气急败坏的叫价声将杨梅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循声望去,那是一个腆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他似乎已经豁出去了,时不时拿出纸巾擦拭额头的汗水,手中的牌子捏得死紧。
话音刚落,贵『妇』身边的高个男人就紧接着加了价:“两千六百万!”
中年男人再次擦了擦冷汗,脸『色』十分难看,却不甘心就此放手,咬牙再次加了一百万:“两千七百万!”
可以看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显然他的对手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两千八百万!”高个男人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喊道。
中年男人颓然倒在自己的座位上,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放弃了。
高个男人眼里的鄙视一闪而过,他转头与矮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将目光投向了君明远的方向。
“君少,那两个男人就是我之前提过的施佳饰品找来的赌石高手。”曾年昌低声对君明远提醒道,“你不常在帝都,但是他们旁边坐的那个女人你应该还有印象,她就是施佳饰品的法人施如莲,年轻的时候曾经跟你母亲十分要好,只不过后来就不怎么来往了。”
君明远冷冷地看了那三人一眼,微微点头,“嗯,我记得她。”
哪怕年纪小,他依稀还记得五岁那年,母亲带他去赴一个宴会,在房间里与这个女人爆发了激烈争吵。之后母亲就很不开心地提前离开了宴会回了家。
也就是在那次,他亲眼目睹了那个顾姨从他父母的卧室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此后没不久,母亲就去世了。
也好,当年有份害死母亲的人自己跳了出来,也省得他再找机会对付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