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否?”
凰芷语抬起头,望向雾气之后的王座,王座上的人影以及那些宫殿后若隐若现的巨兽身影。
来自生灵的本能提醒她,那不是仙,但在巨兽面前,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物事”。巨兽,王座,王座上坐着的人,三种事物皆是散发着恐怖,让人不自觉低下头,浑身颤抖的气息。
凰芷语脸色难看,这股气息逼迫着她,似乎要点头,同意此事,却在话语出口的瞬间,眼中光芒一闪,想到某些事,摇了摇头,坚定地开口回答,
“不愿。”
待她话音落下,原本白茫茫,遮盖视线的白色雾气渐渐消散,一座又一座庞大,威严,但又感觉无法触碰的殿宇自远方浮现,而她之前看到的,殿宇前高大的王座,以及王座上坐着的身影,却又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凰芷语摇了摇头,再睁眼,却见一人出现在面前。
叶长生伸手,叠指弹了弹面前人的额头,眼底划过一抹后怕,或者也可以叫做,“庆幸”,开口道,
“凰芷语,听得到我说话吗?”
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已,不至于把凰芷语弄傻吧。关键傻不傻不太重要,万一傻了,其他不大所谓,回去怎么和凰族族长交待。
“去你的,别乱摸。”
看着面前的叶长生,凰芷语甩开他的手,说了一句,跟着叶长生,向不远处,一座可以看到,可以触碰,可以进入的殿宇走去。
一路上,看着四周景色,脚下踩着的,好像是星点铺成的地面,凰芷语看向前方行走的男子,心中升起或好,或坏的一些想法。
之前她就觉得,叶长生这人不像是寻常人。
哪有人修行不到二百年修为便能进入化神,还是化神二重,听闻他还有很多秘法,可以暂时发挥出合体境战力。修仙界传言是叶长生使用了冥幽道人遗留的手段,可洞天里的人都没怎么见过。
一来二去间,任谁都会产生怀疑。
不过,她现在好像有了那么一点想法。
很快,二人走入殿宇之中。
看着殿宇中的布置,四周墙壁上似乎刻画着莫名,晦涩难懂的文字,还有一些用刀,也可能是其他物事划出的痕迹形成一些难以看懂的图画。
除此之外,殿中似乎没有“冷热”之别,说起来,进入的此处空间好像都没有冷热之别。
在凰芷语四处打量殿宇之中的布置时,叶长生看向她,随手一挥,一颗圆滚滚的蓝色光团出现,悬浮在面前空处,随着手指的动作,蓝色光团上出现一个又一个奇特的物事,见她不解,开口道,
“如你所见,”
“我便是修仙界常说的,”
“天外之人。”
“域外天魔???”
听到这四个字,凰芷语脸色大变,拔出长剑,唤出法宝,就要遁出此处,回到洞天向母亲说明情况,带着族人离开。
然而,凰芷语发现,她的身躯诡异地“停”在原地,无论用什么身法,遁术脱逃,都没有任何用处。
转过头,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叶长生,那张往日里俊朗帅气的脸如今显得这般可恶,想到叶长生之前可能都是故意与她接近,交好,凰芷语浑身灵力暴动,包括金丹,魂灵,准备自毁。
然而,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打晕。
。。。。。。
再醒来,凰芷语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之前的房间,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心中一阵情绪翻涌,刚想拔剑自刎,却发觉一人坐在床边,脸上带着笑容地看着她,
“你,你这域外天魔,便是我今日死不成,日后也会寻得机会,你休想利用我做任何坏事!”
说着,凰芷语手中长剑已然刺破,向着脖颈打去。
“。。。”
“你先别急着走,容我一两分钟解释一二。”
叶长生伸手,握住凰芷语手中长剑,并未用任何法力,任凭剑锋刺破肌肤,血液流出,看着她脸上浮现一抹疑惑,开口道,
“第一,我刚刚说的是天外之人,并非域外天魔,这个有很大区别。第二,如果我是域外天魔的话,为何凤族少主会与我结交?为何白莲宗宗主见我并不击杀,为何天魔宗的姜悦画姜前辈并不杀我?天机阁要我上天骄榜,要我建立宗门?”
一连串的问题成功将凰芷语“砸晕”,眼中也出现一丝不解。
见状,叶长生叹了口气,将凰芷语手中长剑夺下,一只手拿着手帕,为她擦了擦脸上出现的泪痕,耐心解释起来,
“其实,是这样。。。”
他也确实没骗凰芷语。
域外天魔,天外之人,这两个词虽然相近,但却不能混为一谈。
一般人都觉得,只要不是此界之人,便是域外天魔,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实不然,凰芷语她们所在的修仙世界是一个,应该说,是修仙世界中的一个。
除此外,还有很多其他类似的修仙世界,而仙界,凌驾于这些“小”修仙世界之上。
所谓三千大世界。
再有,如果他真的是域外天魔,天机阁这等势力便不会与他进行任何“合作”。起码,之前的那个天尘子,应该就了解一些他的底细。
只是,这个说服的过程让叶长生没想到。
几乎是说了整整一天一夜,待得第二天,直到晚上的时候,凰芷语才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几抹相信之色,不过,纵然如此,她的心中还是有疑惑,看着眼前耐心的男子,红唇开合,问道,
“你不是域外天魔,是所谓的天外之人,也就是从其他的修仙界来的人。
只是,为什么你要将我带到此处?”
无论叶长生说出来的事多么离谱,从之前种种蛛丝马迹都能看出一些端倪。可唯独这一点,她想不通。如果不是想利用她做某些坏事,为何要将她带至此处。
她只有三个疑惑,
“为什么?这是哪儿?我们要去做什么?”
面对凰芷语的疑惑,叶长生表现得有些神秘,并未选择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一套衣服,一套水星常见,都市丽人的那种衣服,递给她,擦干长剑上的血,把剑放在一边,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