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不看好《超级女生》,节目组又持什么态度呢?
孙不器心里长了草,恨不得马上飞到长沙,和芒果台的领导当面谈谈:只有蒙牛一家冠名商,会不会有点太寂寞?有一个“冤大头”愿意花钱赞助,是不是额外考虑考虑?
作为枕边人,韩清马上发现男友的走神,一脸关切,
“不器,有什么问题?《超级女生》那么重要吗?……不然的话,咱们先推辞掉虎丘会议,先飞长沙。芒果台在各地的宣传,已经开始,部分城市已经开始了海选。”
2005年的《超女》是第二届选秀,但也是第一次全国范围内的选秀。
囿于评委老师稀少,地头蛇的资金、工作人员都缺乏,五大赛区不是同时开赛。
今天已经是4月2日,羊城赛区的海选已经开始。
孙不器摸着助理的洁白小手,笑着摇摇头,“缓事急办,急事缓办。即时通讯项目拖了一段时间,现在到了重要节点,不能再往后推迟。”
即将推出的YY语音,是和腾讯QQ竞争用户的利器;早一天问世,就多一天的用户积累,在竞争中不至于落后太多,还有追赶、反超的机会。
韩清快速收回小手,合上记事本,脸色羞红,“和陶经理交接工作,熟悉同事,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先回自己的办公室。”
当做听不到孙不器的殷切挽留,看不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韩清加快脚步,快步走出办公室,不敢多停留一秒钟。
……
YY语音项目组,已经成立了3个月,陆陆续续招来40多人。
团队人员平时分居在虎丘、魔都、羊城三地,这次是第一次真人见面。
在公司的办公室开会,有点太局促;普通的宾馆,又太压抑,有点形式化,最好选择旅游度假村,或者别的旅游圣地。
明天就是清明节,全国各地都要踏青出游,姑苏都是热门的出游目的地。
周庄名声在外,天天人挤人,不是旅游的好去处。
同里古镇尚没有大规模开发,处于“养在深闺人未识”状态,商业气息没有那么浓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行50多人,集中在南园茶社,正在开头脑风暴会议。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会议已经处于尾声。
洪磊踌躇满志,神情激动,“咱们的即时通讯项目——YY语音,计划本月底或下月初,和国服《魔兽世界》同时上线。孙少,你请放心,绝对能一炮而红,以我多年游戏玩家身份作保!”
孙不器嫌弃同事叫自己“孙总”,大家也跟着毕胜的叫法,称呼他为“孙少”。
孙显忠点点头,一脸兴奋,“回去后,我们按照您的想法,进一步完善YY语音。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绝不让企鹅一家独大……”
孙不器皱眉,“咱们的YY语音,重心放在游戏、娱乐用户上面。这些细分市场,企鹅没有重视,才给了咱们一丝机会。企鹅最大的特点就是山寨,吸收竞争对手的优点,做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功能,最后山寨杀死原创。”
孙显忠和洪磊脸色一紧,连连道歉,“孙少,您说的对,我们太乐观。一定趁企鹅反应前,牢牢的占领市场,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两人只想拍马屁,顺便给同事们提提气,没想到拍到老板的马腿上。
孙不器不知道两人的小九九,一本正经的说道:“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不要妄图一步登天。咱们的目标用户是青少年,用游戏、娱乐吸引他们,成为咱们忠实的用户,是唯一要考虑的事情。”
大家若有所思,明白了项目改正的方向。
孙不器拍拍手,离席而起,“开了整整两天会,脑子都木啦。以后的时间,咱们自由活动,这里有酒吧,也有音乐表演,希望诸位都有艳遇哈。”
说完后,他不管大家,拍拍屁股走人。
走出百年历史的老楼,混入游览的人流。
本地居民开始准备晚饭,房顶上飘出阵阵青烟。
黑砖白墙,墙边伸出一两枝桃花,都笼罩一片细雨之中。
韩清撑起一把油纸伞,静静的走在湿漉漉石板路上。
孙不器凑到伞下,摇头晃脑,“西湖断桥边,白素贞为了和许仙在一起,施法下雨,然后同乘一把伞……这位美女,你不会打着同样的心思吧?”
韩清哭笑不得,急忙分辩,“我又没有法术,也没法让老天下雨,怎么能把下雨的责任,怨到我身上?……你注意一点,那么多同事,如果碰到,大家都尴尬。”
孙不器耸耸肩,“你只买了一把伞,不是暗示我一起来吗?”
说不过强词夺理的某人,韩清轻轻横了对方一眼,“那家小店都是卖的工艺品,油纸伞都是女性向。我敢买,你敢拿用吗?”
孙不器接过伞把,搂着对方的肩膀,呶呶嘴,以目示意不远处,
“本地有个风俗:走三桥。太平桥、吉利桥、长庆桥三座桥,紧紧地靠在一起,组成一个三角形。本地女孩们出嫁,妇女们生子,老人们过寿,都会在三桥上走一走,讨个吉利。”
韩清眼色一亮,“真的吗?你又没有来过此地,怎么那么熟悉本地风情?离离说你经常曲解古人的话,别又是胡吹一起,骗我的吧?”
孙不器把伞往女友方向靠一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天色太晚,加上下雨,不知道还有没有船夫等候,带咱们乘船游一圈古镇。唯一可惜的不是乌篷船,只是平常的打渔船。”
韩清把头靠向男友,防止对方淋湿,一脸向往,“初中的时候,读过鲁迅先生的《社戏》,我对江南的乌篷船很是向往,可惜始终难得一见。”
孙不器长叹一声,“人生有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乌篷船消失不更好吗?你别伤春悲秋,想想晚上吃什么,去哪家吃?”
孙不器的爷爷是个传统铁匠,每天围着红彤彤的火炉,挥舞几百下五十斤的大锤。常年的艰辛,压弯了他的脊柱,坚决不让儿子继承自己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