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抽泣一声,“我也想有家的感觉。”
他眼圈通红,拼命眨眼还是没控制住眼泪。
修羿有些不忍心,“你可能找错人了,我给不了你一个家,跟在我身边对你没好处。”
天宇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声音沙哑地说:“我明白了。”
修羿的声音变温柔了些许,“把眼泪擦擦,男子汉别轻易掉眼泪,眼泪只会让人变软弱。”
天宇听话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谁知越擦越多,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修羿没办法,只能道:“你既然这么想跟着我,市区这边的大学城,你随便考一所,距离我公司不到十公里,可以经常见到我。”
天宇用哭腔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挂了视频后,天宇把手机还给院长,一溜烟跑远了,一边跑一边泪如雨下。
他现在十岁,距离考大学还有八年。
八年,修羿哥哥会等他长大吗?
manuel在一旁冰敷被修羿打肿的脸,眼神瞟向修羿的手机好几次,看到了那个孩子清秀的长相,眼眶通红的,挺惹人怜爱。
修羿本来就心情烦躁,天宇这一通电话,令他更烦闷。
泰恩那孩子当年也是这般依赖他,却没落得好下场,天宇还是别步他的后尘了。
修羿又灌了自己几杯酒,喉咙里涌上一股辛辣。
少漓抿了一口酒,蹙眉看向修羿,“慕倾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修羿哈出一口气,“还没想好。”
manuel忍不住道:“不是,这也太矫情了吧?mat这么优秀,他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修羿扭头瞪了他一眼,“闭嘴,他跟我们不一样。”
manuel摊摊手,“当然不一样,被当成豪门少爷养的,没受过毒打,心境自然脆弱。”
修羿揪起他的领子,“你他妈再多嘴试试!”
少漓冷不丁道:“我同意manuel的看法。”
修羿一愣,“少漓,你……”
“事实罢了,你自己也清楚。”
“……是。”修羿松开manuel,“那师兄,你有好办法吗?”
少漓提醒道:“当年我们来临京市时,你就有打算了,只是一直舍不得。现在的你,瞻前顾后,都不像你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Amanpour和K一直没放弃杀我们,你敢保证慕倾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修羿顿了顿,“你说得对。”
“还有,我怕说了,你又发疯。”
修羿没说话,深深皱起眉头。
少漓定定地看着他,“如果,慕倾家人那边找过来,以你的根基,能拦得住吗?”
修羿闻言,浑身一僵,重新灌了一杯酒,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少漓内心暗忖,被戳中痛点,果然疯了。
————
慕倾和景溪他们聚完会刚回到家,西装外套还挂在臂弯里,门铃就响了。
他打开门,修羿站在门外,穿着大衣,身材修长,身上一股酒气。
慕倾的眼睛一亮,又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故作淡然地问:“你怎么来了?”
修羿走了进来,仿佛浑身充满戾气,他一把抓住慕倾的手,沉声道:“跟我回家。”
慕倾想掰开他的手,“你疯了吧,这里就是我家。”
修羿闭了闭眼睛,凑过去闻了闻慕倾身上的气味,蹙眉道:“你喝酒了。”
慕倾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你才是一身酒气,现在是发酒疯吗?”
修羿把他抵在门上,慕倾的后背撞上门,他疼得闷哼一声,还没说话,嘴唇就被堵住了。
他一脸茫然地瞪着眼睛,想说的话全被修羿堵在喉咙里。
修羿凶狠地吻着他的嘴唇,仿佛想吃了他一样。
慕倾简直莫名其妙,被他吻得头晕目眩,他的呼吸都被修羿夺走了。
修羿在慕倾快要窒息的时候放开了他,接着又在慕倾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慕倾“嘶”了一声,刚想开骂,就见修羿双目赤红地看着他,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凶狠。
慕倾怔愣地看着他,轻声问:“修羿,你怎么了?别吓我。”
修羿把脸埋在慕倾的颈窝,又咬了一口,牙齿轻轻地磨着他的脖子。
慕倾被他的反常吓住了,赶紧把他推开,“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了?”
修羿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跟我回家。”
慕倾僵硬地看着他,“咱们以前不是一直住我这里吗?为什么非得回你那边?”
慕倾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看到修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修羿咬牙道:“你必须跟我回去。”
慕倾警惕地看着他,“你今天很反常,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不会跟你走的。”
修羿勾唇一笑,嘴唇凑到慕倾耳边,低声问:“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想把你藏起来吗?”
慕倾心里一惊,不敢置信地问:“所以你现在要把我关到你家?”
修羿捏住他的下巴,“聪明。”
慕倾惊慌失措地说:“你疯了吧。”
他的身体贴着墙,一步步地往后退,警惕地看着修羿。
慕倾每退一步,修羿就前进一步,直到他退无可退。
这段时间和慕倾在一起后,修羿整个人变得柔和了不少。
但此刻他身上那股侵略性异常明显,就像一头随时会将他拆吃入腹的野兽。
慕倾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修羿,你……”
修羿逼近他,嘴唇吻上他的嘴唇,同时一掌劈在慕倾的后颈。
慕倾甚至还来不及喊疼就晕过去了。
他在闭上眼睛前,看到了修羿复杂的神情。
修羿接住慕倾倒下的身体,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用极轻的声音说:“别怪我。”
他打横抱起慕倾,离开了慕倾的家。
慕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修羿家的床上。
后颈传来一阵酸痛,他想起被修羿打晕之前的画面,修羿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反常的偏执中。
他不明白修羿为什么非要他跟他回这里,以前从来不舍得碰他一根头发的男人,现在居然将他强掳了回来,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慕倾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心里一肚子气。
他正准备下床,主卧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