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钧转过身,“你看看我的后脑勺,上面的符纸还在不在?”
叶芝翻了个白眼,“什么符纸?除了满头灰,什么都没有,陆二少,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个密码箱里放着什么?怎么这么臭?”
陆彦钧咬牙切齿,“宗玺。”
“宗玺?她也在?”
“她耍我。不说这个了,先离开这里,你别说话,手机电筒关了,跟紧我。”
看他神神秘秘,叶芝也压低声音问道,“咱们要干嘛啊?”
“回头告诉你,对了,宴会大厅那边怎么样了?”
“虽然刚才发生事故,不过并没有人离开,况且,还有警察在门外守着呢,沈家不交出沈轻轻,警方不会走。”
“你也知道了?”
叶芝无语,“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沈老爷子寿宴见了血,大家都说这是大凶之兆,而且,你别忘了我的身份。”
陆彦钧啧啧两声,“沈淮临那个小子,怎么着也是你的外甥,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他。”
“听说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没多大危险。”
陆彦钧点点头,他扶着旁边的楼梯栏杆起身,却还是踉跄了几步,刚才叶芝进来那一幕,把他吓惨了,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礼服,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刚才被风一吹,头发飞了起来,他没有看清楚脸,光看那件红衣服,就可以吓死。
叶芝好奇地想去碰一下密码箱,被陆彦钧拦住,“你别碰这个。”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偷东西了?”
陆彦钧无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只是这个密码箱有些脏,你也说了有臭味,所以别碰,好了,安静,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
陆彦钧拖着密码箱走在前面,叶芝跟在后面,两人鬼鬼祟祟,从小楼绕到别墅,一路畅通无阻,陆彦钧放下警惕,使出吃奶的力气,不顾脏臭,扛着密码箱往上走,来到沈慕霆的书房,这一路都没有碰到任何人,陆彦钧彻底放下心来,让叶芝打开书房,两人快速进去,看到里面的一幕,陆彦钧手一抖,密码箱掉了下来,臭味好像更浓了。
“他他他……他是不是死了?”
叶芝躲到陆彦钧身后,不敢去看地上的沈慕霆,陆彦钧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走过去,沈慕霆睁着眼睛,浑身无法动弹,看到那个密码箱,眼珠子一转,眼里满是惊恐和愤怒。
陆彦钧拍了拍胸口,“活着。”
“我打急救电话,你去叫人。”
陆彦钧制止叶芝,“别去。”
“你说什么?你让我别去?陆彦钧,你有病吧。”
“我让你别去。”陆彦钧捂住她的嘴,“这一切,不关我们的事,待会就会有人过来,我们不需要操心,不管如何,我相信宗玺,叶芝,听我说,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吗,不要管闲事,这不是我们应该管的。”
陆彦钧放开叶芝,他看了眼密码箱,有些纠结该怎么办,在书房转了一圈,将密码箱拖到屏风后面,拉着叶芝就走了。
叶芝愣愣地跟在他后面,直到陆彦钧拉着她来到客房,看到宗玺和司焱,叶芝才有了一些反应。
“你们,怎么在这里?”
宗玺招了招手,叶芝挪了过去,她声音还有些抖,“我们,我们刚才去沈老爷子的书房了,他身体好像不舒服,如果他今晚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宗玺指了指后面,叶芝走过去一看,沙发后面,四个人被麻绳绑成团。
“怎么回事?”她认出白头发的老头,那是沈老爷子的管家。
“还有一分钟,陆彦钧,体力不错嘛,看来我低估你了。”
一提起这个,陆彦钧就一肚子委屈,“那个符纸是假的。”
宗玺眨了眨眼睛,“假的?怎么可能。”
“不是假的,她怎么能看得到我?而且,我后脑勺上根本没有符纸。”
宗玺走过去,轻轻一挥手,一张符纸又出现在他后脑勺上了。
“这是隐形的符纸,叶芝能够看到你,这很正常,你们两……”
宗玺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陆彦钧瞬间懂了。
而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沈家的宴会要开始了。
不过片刻,一声尖叫声响起,外面开始嘈杂起来。
“出事了。”
叶芝表情凝重,她只知道,她刚才见死不救,所以满心都在愧疚和不安。
“他没有死,有时候明哲保身,才是一种正确做法。”
陆彦钧走过来,轻声说道。
“他是我大姐的公公,沈淮临的爷爷。”
“可你知道吗?他想杀傅缙颐,想控制宗玺,他甚至还想返老还童,有时候我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这些事,宗玺和陆彦钧说了个大概,毕竟之后在陆一珩那里,也需要一个交代。
陆彦钧说完,叶芝愣愣地看着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内心扭曲。”
——
一天晚上,两次出警,还是同一个地方。
陆一珩来到书房,这里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宴会不可能再继续,宾客被安置在二楼,由警察一一问话,谁都无法离开。
在沈慕霆的书房里出现一具尸体,正是沈家失踪三天的沈慕东,沈慕东无妻无儿,在外多年,回到沈家一个月。
而沈慕东的另一个身份,就是鼎鼎有名的玄学大师,众人不免唏嘘,再厉害的大师,也没有逃脱被害的命运。
法医初步判断,人已经死了三天,因为一直被放在行李箱,整个身体的骨头已经僵硬,无法伸展,而尸体在不久前,经历过强烈的撞击,已经面目全非,部分腐肉脱离,整个书房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
沈慕霆被拉到医院了,半个小时之前,他还能说能走,现在,竟然和植物人没有区别。
在沈慕霆的书房,陆一珩还发现一个机关,只要触动机关,就能放出强烈的迷药,不仅如此,他的书桌柜子里,还搜出一把枪。
沈家众人惶恐,而此时,沈轻轻的母亲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