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呼唤她,一遍又一遍,她一定能够感应得到。
“咚咚咚……”
陆一珩再一次来到六号公馆,听王叔说,司焱这几天不吃不喝,也不出来,他实在不放心,直接找了专业的拆迁队,司焱今天还不开门,他就把门给拆了。
“傅缙颐,开门,你别像个懦夫一样躲在里面,你出来和我们一起商量对策,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找到宗玺的,傅缙颐,你听到没有?”
没有任何反应,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陆一珩一挥手,几个男人上前,直接拿出工具开始干活。
噼里啪啦一顿操作,王叔站在陆一珩身侧,满脸担忧。
“六爷第一次这样,实在让人担心,小瓜也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每天晚上都在哭。”
“小瓜哭了?”陆一珩皱了皱眉头,如果宗玺再不回来,真要出事了。
“可不是,都瘦了一大圈,不出门玩,每天都蹲在窗前看着外面,真可怜,宗小姐到底去了哪里?你们谁也不知道吗?电话打不通吗?”
“我不知道,傅缙颐什么都不说,我只记得十天前接到报案,我那时在忙,同事出警,后来才知道宗玺在现场,我正好忙完就赶了过去,恰好碰到缙颐,可之后的事情,我竟然全部都没有印象了,我只记得,我们带回一具尸体,那个男人胸口有一个捅穿的伤口,一刀致命。”
“天呐,凶手抓到了吗?”
陆一珩摇摇头,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但是不敢说。
看着被拆下来的门,他和王叔对视一眼,两人急忙冲进去。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找到司焱的时候,他躺在浴缸里,水已经染得通红。
双手垂在边缘,他脸色苍白,紧闭双眼,陆一珩和王叔站在他一米外没动,看着他垂落到地上的长发,两人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
若不是这张熟悉的脸,他们还以为换了一个人。
“傅缙颐?缙颐,你醒醒。”
“六爷这是怎么了,不行,咱们必须快点送他去医院。”
陆一珩急忙点头,“好,我抱他出来,王叔,你开车。”
陆一珩将司焱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废了很大的劲,才把他背着下楼,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放进车里,陆一珩看到司焱身上的衣服,又是一惊。
宛如古装剧里的长袍,松松垮垮在他身上。
“他……”
陆一珩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从车里拉过一条毛毯,裹在司焱身上,王叔心急,开车就像开火箭,到了医院,陆一珩都快吐了,他没心思管自己,又抱着司焱进入医院,医生看到他们火急火燎的模样,也惊了一下。
“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几天没吃饭,对了,他刚才自杀了,医生,你们先帮他包扎一下伤口吧。”
然而,医生找了半天,也没在司焱身上找到任何伤口。
“他吃药了吗?我们先检查一下,如果吃药,要洗胃。”
“不是吃药,我看到浴缸里好多血,我以为他自杀了。”
医生责备地看着陆一珩,“他没有吐血的迹象,又没有割腕,哪里来的血?你看错了吧。”
陆一珩百口莫辩,他和王叔被赶了出来,司焱被推进去做全身检查了。
两人在门口焦灼等待,过了一个小时,门开了。
“什么都查不出来,身体状况良好,也没有几天不吃饭饿到胃的现象。”
“这怎么可能,他……”
陆一珩急忙打住,他想起司焱之前变过身,他急忙抓住医生,语气迫切,“医生,你的意思是,他一切正常是吗?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他好像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什么?”
陆一珩和王叔都吓了一跳,医生让他们可以进去看看,就走了。
病床上,司焱脸色依旧苍白,陆一珩满脸郁气坐在旁边。
“求宗玺快点回来吧,她再不回来,傅缙颐和小瓜真不知道要如何折磨自己。”
王叔叹了口气,“看到六爷这样,真让人担心。”
“王叔,你先回家吧,小瓜那边也需要有人照顾,他这里我守着就可以。”
王叔点点头,“也好,有任何情况,一定要打电话回家。”
“好。”
——
陆一珩回到病房,打了热水,给司焱擦了脸和手,热毛巾碰到他的手,他动了一下,陆一珩以为他醒来,然而却没有,而下一秒,司焱手臂上,居然无端冒出血珠,陆一珩用毛巾去擦拭,可擦了以后,很快又冒出更大的一颗血珠。
“天,傅缙颐,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怎么了?我求求你快醒过来,傅缙颐,你大爷的,老子求你了。”
陆一珩不敢去叫医生,这种情况,恐怕无法用科学解释,如果一不小心,司焱被拉到研究所做实验研究怎么办?
“宗玺,宗玺……”
微弱的声音响起,陆一珩愣了一下,瞬间欣喜若狂。
“傅缙颐,你醒了?你睁开眼睛,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你的手一直在流血,我止不住这些血,怎么办?睁开眼睛告诉我。”
司焱毫无反应,他嘴里一直喊着宗玺的名字。
“宗玺马上就来,她马上就来看你,傅缙颐,缙颐。”
看他又陷入昏迷,陆一珩挫败地抓了抓头发,看他手臂的血珠冒出来,他急红了眼。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看着他八岁失去父母,周围满是算计和阴谋,背负着活不过三十的断言,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八岁,终于情窦初开遇到喜欢的女孩,原以为他从此一切都会顺利。
看着半死不活的司焱,陆一珩背过身擦了擦眼睛。
而这时,门口传来声音,他抬头一看,失踪了十天的宗玺,竟然站在那里。
她走进病房,看到司焱手上的血珠,急忙以符印封住血珠,宗玺抬起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又硬生生收回手。
“宗玺,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他怎么过的?你半声不吭离开,你太过分了。”
“司焱,我回来了。”宗玺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