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神界的神仙们之所以不现人前,就是因为长得丑。”
“那他们是不是头上长犄角,三头六臂,又高又胖?”
“肯定的,不然神界为何几千年都没有神仙成婚?因为太丑,互相看不上。”
……
看完几个侍女聊天的画面,魔君额头气得鼓出青筋,他就知道,神界没有一个好东西,敢堂而皇之上门,绝对憋着坏。
“让你们胡说八道,亵渎神明,罪该万死。”
魔君一掌拍在几个侍女的头上,她们瞬间毙命。
魔后脸色一变,她的侍女被当众打死,实则也打了她的脸。
她看向宗玺,眼里划过一丝狠戾,“神君恕罪,我们不知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若当年神君愿意给魔界一个面子,这件事情,绝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局面。”
“魔后的意思,本君错了?”
神明最让众生畏惧的地方,在于他们只是无悲无喜的一句话,也能让听者为之胆战。
魔后急忙解释,“神君自然无错。”
“本君向来不喜欢游走六界,被好奇外貌情有可原,只是那等胡言乱语,到底还是直接进了本君的耳朵,本君想着魔界这些年喊打喊杀,或许是长了一些威风,出于好奇,才进入魔界,彼时,魔界和龙族的矛盾还未激化,本君看你们冥顽不灵,才出手点化,想着让你们长点记性,谁料,这数千年过去,你们倒是记仇,除了通缉本君,还试图在神界渗透势力。”
魔君心里憋屈,可是此时却不敢再说什么。
神界不是龙族不是妖族,他们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让他们重新投胎。
“还请神君恕罪,我们愿意受罚。”
宗玺冷笑,“魔君这话,可要诚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本君可吃不消。”
魔君双手作揖,郑重道歉。
“请神君放心,我们必诚心思过。”
“那好,现在说第二件事。”
魔君眼皮一跳,看来重点来了。
“魔族用秘法弄伤我儿,引他入魔,这笔账,如何算?”
在场的众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神君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质问我们,为何不扪心自问,身为神,为何如此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神君今日来魔界,这般咄咄逼人,这是把魔界置于何地?魔界虽然不比神界,可也不是能够被随意欺负和羞辱的。”
“陌染。”
“闭嘴。”
魔君和魔后脸色一白,想把陌染拉回来,可是她一看身后密密麻麻的同族,腰杆一挺,更加来劲。
“神君今日若对我魔界出手,回神界,恐怕不好交代吧?听闻神君千年前做错事,在人间待了千年,不会规矩都忘了吧。”
“真正的规矩是六界众生拜见神明,不可抬头,不可直视,不可质疑。魔界在六界之中不仅好战,还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陌染看着司焱,眼睛一亮,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可看到他站在宗玺身侧,还帮着宗玺说话,立刻就不舒服了。
“你是谁?”
“司焱。”
司焱?
司焱不就是妖界妖王,那个屠杀全族,血洗妖界的疯子。
陌染很快反应过来,只觉得司焱浑身充满煞气,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你你,你来魔界想做什么?”
司焱幽深的目光扫过他们,不急不缓说道,“自然是来讲道理的。”
讲道理?
讲道理为什么带着杀气?
真当他们是傻子。
“神君和妖王为何一起来神界?神君今日所作所为若被神界知道,恐怕难以交代。”
宗玺挑了挑眉,“他是我儿子的爹,你说我们为何一起来?”
大家又一次懵了。
听说妖王避世千年不出,千年前喜欢过一位神仙,爱而不得,伤心之下远离红尘了。
等等,妖王喜欢过的神仙,是神君?
后知后觉的魔族开始背脊发凉,这两位都不好惹,若是打一架,魔界赢的几率不大,可若是不打一架,感觉今天这事儿,会没完没了。
魔君后悔了,他小肚鸡肠,他心胸狭隘,他不知好歹。
早知道他们会强强联手,这些年他一定夹着尾巴做魔,绝不惹事。
“神君,妖王,小女莽撞,我一定严加看管,还请二位高抬贵手,不要放在心上,听闻神君喜欢奇珍异宝,魔界有不少,希望神君赏脸。”
司焱看了眼宗玺,一副让她做决定的模样。
宗玺故作姿态沉默了一瞬,微微点头。
“本君也不想为难魔君,只是希望魔君以后对部下严加看管,对女儿的教育,也不要松懈。”
魔君疯狂点头,“神君说的是。”
——
这一次来,宗玺和司焱把魔界劫了个底朝天,这还没完,临走前,宗玺给魔界留了一份礼物。
魔界被宗玺设下阵法,他们原本就是魔,却被自身的魔性反噬侵袭,痛苦不已。
当然,这个惩罚,也只维持了一天,宗玺还有点分寸,记得维护神界的威严和风度。
回到长乐殿,阿糯还没有醒来,宗玺对打劫回来的东西都提不起兴趣,日夜守在儿子床边,三天过后,阿糯终于恢复。
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谢忱。
“阿糯,不记得我了?”
“父亲。”阿糯嘴唇有些干,他起身看了眼四周,没有看到娘亲,甚至,没有看到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被魔族下套,直接入了魔。
看着阿糯忐忑不安的模样,谢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找你娘亲和爹爹吗?”
阿糯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们在外面,你娘亲给我来信,说你想我,我便来了。阿糯,我很高兴你惦记着我,可是,你不能让你娘亲伤心,还有你亲爹,虽然我很讨厌他,可他对你,还算可以,他其实很可怜,出生就没了父母,被抛弃在阴暗可怖的奴隶山,靠吸食毒物长大,阿糯,你不妨试着接受他。”
阿糯抬眸看着谢忱,小声开口,“他们会喜欢我吗?”
谢忱哑然失笑,“原来我们阿糯在担心这个啊。”
“我才不担心,我只是……”
我只是害怕这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