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
曹亢喜算是故地重游,当初穿越来,就是住进了朱家,如今没想到,又回到了此处。
手边是朱云巧,身后慢一步是朱国治,都是自己人。
曹亢喜问道:“哈六同可还有亲眷?”
朱国治行礼:“启禀主子,哈六同家中唯有一母。他本有五位哥哥,却都没有长成而早夭,其父因此而大病多次,早早去了。”
曹亢喜眉头舒展,语气叹息:“哎,如此忠心奴才,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幸。朕看其母不错,颇为贤惠。”
朱国治嘴角顿时含笑:“皇上圣明,这苏拉玛菊花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整日礼佛,颇有善名,又能教导出哈六同这等忠臣贤良来,哪怕其不读诗书,不通圣人微言大义,奴才想其自身品格,定然也不会差劲到哪里去。奴才有言,请皇上接其入府,妥善安置,以安忠臣之心。”
曹亢喜哈哈大笑:“此事爱卿去办,封其为三品诰命夫人,今后多与云妃走动,讲述教子之道。对了,哈六同可孝顺啊?”
“我大清以孝立国,哈六同虽然少时顽劣,却唯独对母亲,孝敬有加,打骂随意,从未忤逆。”
曹亢喜更是满脸欣慰:“如此甚好,是谁说忠孝不能两全,朕看这苏拉玛菊花教导的就不错,朕心甚慰。朱爱卿要礼敬老夫人,莫要让忠臣寒心,让贤母心凉啊。”
“奴才用心办事,定不辜负皇上教诲。”
朱云巧也笑道:“皇上敬重贤良,臣妾也想效仿皇上。臣妾觉得,不如将这苏拉玛老夫人的事迹宣扬一二,为其扬名,其定感恩戴德,也好让天下母亲效仿。”
“爱妃可负责此事……”
朱云巧开心,朱国治更是大喜。如此宣扬名声的事情,朱云巧定然贤名远扬,名传千古。他朱国治有如此女儿,也能落个教女有方的身后名。
读书的除了求银子、求贪污、求美女、求勾心斗角、求传宗接代、求的不就是一个身后名了吗?只不过因人而异,先后顺序不同罢了。
曹亢喜也心中满意,身伴贤妃,朕自然有明君之名,他张嘴说道:“张大胆。”
“奴才在。”
“逆贼可安置妥当?”
“主子放心,奴才派了二十多人,跟随哈大人将逆贼安置在朱大人家中地牢,地牢入口,就是奴才住处。”
“你办事,朕放心,朕让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张大胆目光微微迟疑,随即说道:“主子,奴才散开人手,苏州四面八方严密监督,却也没遇到什么大队人马,再远的地方,因为人手不足,奴才就没有安排。”
说完,他还有些忐忑。
好在曹亢喜并未怪罪,手中只有这些人,不能苛求太多。想了想,扭头看向朱国治:“朱爱卿以为如何?”
朱国治目光坚定:“主子,奴才以为何必等三日之后,不如一声令下,以绝后患。”
曹亢喜面色迟疑,却还是摇了摇头:“彼辈只是一逆贼罢了,但是朕担心,其身后还有别的人马,不然不敢如此行事。朕杀之容易,可此人既然被推出来,那就说明此人颇有威望。他一日不死,其余逆贼就宛若群羊无头。若是朕轻易杀之,逆贼再推举首领,事情反而棘手。”
朱国治还想劝说,但是转念一想,顿时了然:“主子是想引蛇出洞?若逆贼劫法场,也好一网打尽?奴才直言,此事风险极大,成功了极好,若是给逆贼劫走了,恐怕会得不偿失。再说,就算逆贼失败,转而恼羞成怒,重新推举首领……”
“那朕就将这逆贼放出来,让他们两个首领打架。”
朱国治震惊的抬起头,心说皇上你原来是这般盘算的,这无疑是刀尖上跳舞啊。但是随即想到,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本身就是在刀尖上跳舞。若是一怒杀了逆贼倒是方便,却也很是浪费。与其如此,倒还真不如留着。
“主子圣明,奴才不及万一。”
曹亢喜见朱国治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还愿意支持,顿时精神一震:“朱爱卿,苏州可有死囚?”
“自然是有的。”
“那就选一二人与逆贼身形相仿的,好吃好喝伺候着,再化妆遮掩,以备不时之需。另外,再多多收集马匹船只,若有逆贼大胆行事,朕也好稳扎稳打,进退有据,你可明白。”
“奴才定然办好。”朱国治情绪激动,眼眶微微红润。他知道曹亢喜做好了逃……呸,转移战线的准备,重要的是皇上转移也没忘记奴才。
“张大胆,你接着派人出城打探消息,人手不必多,就算找不到逆贼也无妨,全当练兵了。另外,安置好流民,让他们吃饱吃好,然后送到山庄去。流民中的青壮,你严加审核,要年轻体壮胆大敢打之人,尽快编练成军,军备有朱爱卿负责。”
“奴才领旨。”
朱国治和张大胆跪在地上,静静等待曹亢喜接下来的吩咐。朱云巧坐在旁边,虽然对曹亢喜的打算一知半解,但是看着曹亢喜安排事情,她心中还是升起了崇拜。
听不懂,才觉得曹亢喜厉害嘛。
曹亢喜背着手走来走去,努力想着脑海里曾经看过的网文套路,只恨自己看书的时候一掠而过,并没有仔细去专研那些网文作家的套路和剧情,如今想用,却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曹亢喜只能懊恼,若是时间能重来,他绝对会认认真真看网文,不辜负作者们的辛苦构思。
“尔等先下去安排,朕有事自然会召唤。另外,吩咐哈六同在府中休息,三日内不可外出,就说朕让他好好修养,到时候好行刑。”
“喳。”
朱国治张大胆二人退出。
朱云巧顿时站起来,看曹亢喜满脸愁绪,她心疼的将曹亢喜的脑袋抱在怀里:“皇上,国事重要可身体也重要啊,想不到就不要想了。”
曹亢喜心中虽然烦躁,可也不会对女人发火,反手握住玉手,叹息道:“今日是朕不对,让爱妃受惊了。”
朱云巧满脸温柔:“皇上在说什么,有皇上在身边,臣妾才没有受惊呢。”
“这可不行。”曹亢喜眉头一皱翻身而起,一把将朱云巧推在书桌上,满脸严肃道:“如此大事,朕不允许爱妃不受惊。”
心头烦闷,思绪纷扰,曹亢喜只好选择疏通一二,换换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