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翎君的语气和笑容一样的可恶,让舒乐乐宛如被毒蛇缠上一般,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这人的厚颜无耻和轻佻下作,和他的容颜成正比,让人从心底里厌恶。
舒乐乐冷冷斜睨了他几眼,“是不是知道了我的大名,你就会夹着尾巴滚了?”
“姑娘爽快,说吧!”
“哼!你听好了,本姑娘姓吾,名犯贱,你以后每日大念三百遍,表示对本姑娘的尊重吧!”
罗翎君果然念叨了两声,奇怪地发出了疑问,“吴范剑,吴范剑,怎么是个男子的名啊?姑娘,你没骗我吧?”
“没骗你!我爹娘生我的时候,以为是个男儿,所以早就取好了这名,”舒乐乐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当然,如果你觉得这名不好的话,你也可以不用念三百遍,五十遍就可以了。”
然后,在罗翎君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瞟了酸枣儿和木兰一眼,“我们可以走了!”
在她们走出好远之后,罗翎君才勾唇一笑,“吾犯贱!这名好啊!舒乐乐,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舒乐乐跑回了宁王府,才舒了一口气,问守门的侍卫,“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
那好吧,等!
舒乐乐几步就进了冬雪苑,惊魂未定地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疾声命令蜜枣儿快准备水洗澡。
她发誓,以后出门的时候不仅要带上木兰,还要带上青稞此等武林高手才行!
宁逸尘回来后,刚走到院门口,木兰就向他禀报了今天的事情。
不由俊彦一沉,衣袖底下的手指节,更是寸寸变白,“好你个罗翎君,本王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又来了!”
遂疾步走进去,闯进了水气氤氲的浴室。
“乐乐,你没事吧?”
“啊?”这货怎么进来也不吱个声?舒乐乐大窘,忙往水底下钻了钻,羞得满面通红。
“小尘尘,不准过来!”
“我为何不能过来?我要知道我家娘子到底是不是安然无恙啊!”宁逸尘得了这个理由,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只见偌大一个浴桶里面,洒满了红色的花瓣,舒乐乐坐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头,**的头发黏在她额头上,俏皮十足,倒和贝贝有几分相似。
宁逸尘微怔,如此纯洁的画面,到让他不好意思再动邪念了,遂笑道,“乐乐,在水里泡久了恐受凉,差不多就起来吧!”
“人家本来就准备起来了,是你擅自闯了进来!”
“好吧,都是我的错,不过,酸枣儿已经被我赶走了,所以,眼下只有相公我来侍候娘子穿衣了!”
“你——”舒乐乐咬着唇,大为恼怒,“你把衣衫拿过来,我自己能穿!”
宁逸尘依言取过衣衫,放到了舒乐乐一伸手就拿得到的地方,然后,听话地转过了身。
“闭上眼睛,不准偷看!”
“闭上了!”
舒乐乐这才悄悄从水里站起身,三两下就擦净了身上的水珠,套上了衣衫。
却不料刚把腰带系好,一抬头就瞧见某只妖孽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由心头警铃大响,忙伸手护住自己,凶巴巴地道,“你,离我远一点!”
因为刚刚沐浴完毕,她这原本是想凶气十足的声音也变得绵软无力了,停在宁逸尘的耳朵里,柔柔细细的,特别受用。
他一把就将舒乐乐拥入怀中,在她耳边笑道,“娘子,以后都由相公我为你沐浴好不好?”
“不好!你丫的不健康!”舒乐乐一语就道破了他的不纯洁小心思。
“可是,我是你相公,你不能拒我于千里之外!”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孩子的意思!”舒乐乐一本正经地推开他,“要不,你和他商量一下,看他会不会同意。”
“······”这事也是能和孩子商量的?宁逸尘晕。
两人出了浴室,酸枣儿就端着水果差点来了。
坐在凉亭里,舒乐乐靠着躺椅,悠哉地享受着微风和花香,困恹恹的想要入睡。
宁逸尘抚摸着她的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她说闲话。
“乐乐,你这头发没干,我给你擦一擦!”
“嗯!”
“乐乐,吃葡萄不?我给你剥!”
“嗯!”
当一颗葡萄喂到她唇边的时候,她却已经香甜地入睡了。
宁逸尘汗,近日她怎么那么容易犯困啊?难道所有的孕妇都是如此?改日得好好向君少颜打探一番。
将舒乐乐抱到屋里,为她细心地盖上了被子,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宁逸尘才转身出了门。
青稞也在此时回来了,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位风尘仆仆的男子。
宁逸尘眼前一亮,道,“屋里说吧!”
进了书房,那男子双手抱拳,道,“幸不辱王爷使命,稻谷这番前去西域,已经将罗翎君的来历打探得清清楚楚。”
宁逸尘倏然眯眼,饶有兴致地勾着唇,“呃,说来听听!”
青稞找了凳子来,让他坐下,又出门命人上茶,然后才走到门外守着。
稻谷应该是刚刚归来,疲乏至极,猛喝了一壶茶之后,精神才好了些,他清了清嗓子,道,“罗翎君正是西域天兰国的三皇子,他因为乃天兰国皇上和民间女子所生,所以一直没在宫中教养,也就塑造了他偏激的性格和残忍冷酷的处事风格,此人最喜搜集美貌女子,府中养着从各个地方掳来的妙龄女子,一旦他不喜欢了,或者是心情不好,那些女子便被他百般折磨,最后丢到蛇窟里喂蛇。”
听到这里,宁逸尘冷哼几声,眼神倏然变寒,“他此番来东国,那又是为什么?”
“相传他拜了一位高人为师,这几年都跟着他学习各种奇门异术,所以,属下怀疑他的那位师傅应该是我们东国人!”
“他跟着他师父而来?”
宁逸尘眉心一皱,一个想法在心底悄然形成。
遂敲了敲桌面,淡然而笑,“你劳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过来商议。”
“是!”
稻谷起身,正欲走,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急急地道,“属下还打听到一件事,天兰国的大皇子失踪,他们正四处寻找。”
“大皇子?就是他们的下一任君主?”
“嗯,据说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天兰国的皇上为了寻他,都急出病来了!”
宁逸尘默,半日才道,“看样子,天兰国要变天了!”
“嗯,三皇子因为会奇门异术,在天兰国很得民心,恐怕他们下一任的君主就是他了。”
宁逸尘漠漠一笑,“天兰国谁当君主我们管不了,可是,他们若是敢在我东国境内胡作非为,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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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兰馨宫。
郎千尺怀中拥着美人,惬意地露出了一丝浅笑。
“玉儿,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啊,看样子,皇上不久后就会立燕王为太子了!”
王贵妃莞尔一笑,“全亏了师兄你为春秋打点,它日春秋若为帝,师兄便是那护国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哈哈哈······那个位置我倒不稀罕,我稀罕的是玉儿你!”
床帏再次摇动,烛火劈里啪啦响,竟然在同一时间熄灭。
良久,郎千尺起身,穿戴整齐后,把玩着王贵妃的长发,笑道,“待燕王的位置稳固了,也是时候对付那人了。”
王贵妃双眸微闪,狠戾地咬牙,“嗯,哪怕是错杀,也好过留下来威胁我们!不过,眼下还不是时机,我们还有要用他的地方!”
“玉儿好狠的心啊!师兄好怕,先躲着为妙!”郎千尺邪笑几声,站起身来欲走。
正在此时,忽然有宫人传旨,“皇上驾到!”
顿时,宫门大开,皇上逸迈着步子,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姗姗而进。
王贵妃慌了,忙命人准备沐浴,然后溜进浴桶,借以洗去自己身上的痕迹,而那三尺卧榻,也被宫女迅速地换上了簇新的被褥。
郎千尺已经趁着混乱,翻墙逃跑了,兰馨宫,安静得宛如什么也没发生。
皇上进来时,宫女忙跪迎,禀报道,“皇上恕罪!娘娘正在沐浴,一会儿就好!”
“那朕便等她吧!”
王贵妃总算是慢腾腾地洗完了,她着一身半透明的纱衣,娇弱无力地靠近皇上,盈盈拜下,“皇上,臣妾失礼了!”
皇上忙扶住她,牵着她的手坐下,“都是朕疏忽了,这么久没来兰馨宫,爱妃该寂寞了吧!”
“皇上!”这一声娇柔婉转的呼唤,恰如深夜里一道箫声,既婉转动人,又撩人心扉。
皇上大手抚上她的眉尖,肆意地笑了,“爱妃的声音,还是如当年一般美妙动听,让朕不由回到了从前啊!”
“当年姐姐的舞姿也是极为迷人的,皇上还记得吗?”
皇上微怔,叹息道,“记得!怎么不记得,只可惜她福薄,和孩子一道香消玉殒了啊!爱妃,难得你还记着她,它日去寺庙烧香的时候,替朕向她说一声,来世若再相见,我们再续前缘吧!”
“是!玉儿也很思念姐姐呢!玉儿经常默默地祈祷,希望来世和她再续姐妹情,再同侍皇上身畔!”
“好!还是爱妃最懂朕心!”
这一晚,皇上留在了兰馨宫,可是,谁也没看见,王贵妃在曲意奉承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丝嫉恨和怨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