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酒气就弥漫开来,太子妃掩住了鼻,有些无奈,但仍然关心地问,“乐乐,你没事吧?”
“没······事······”
舒乐乐虚弱无力地回答,嘴里却是不停地干呕,让那发出的声音传入人的耳朵里,生出无限的遐想。
太子妃也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忙捂住鼻子,勉强笑道,“乐乐你不舒服就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先走了。”
迈出了几步之后,她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道,“乐乐,改日到我们府上来,我们姐妹俩再好好说会话,好吗?”
“呃······好!”
“嗯!那我改日叫人来接你!”太子妃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急冲冲地离去。
在她的身影消失后,舒乐乐立即就站了起来,扶着酸枣儿,眼底一片幽深,“酸枣儿,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难说!不过,小姐你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那是自然!”这个道理,地球人都知道!
艾玛头好晕啊,不想了不想了,回去睡觉!
回到冬雪苑后,舒乐乐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日才醒了。
酸枣儿命厨房熬了汤,煮了小米粥端来,笑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吧,不然王爷回来会心疼的。”
“哦!”大脑还是有些混沌不清,这醉酒之后的后遗症,果然是很不爽!
刚吃完早饭,就有人传旨来了,说太后身体疲乏,想找舒乐乐进去陪她聊天。
我勒个去!真会挑时间啊!
舒乐颇为头大地望着那道圣旨,纠结着:能不能不去啊?能不能啊?
酸枣儿已经命人来为她梳妆打扮了,小心翼翼地叮嘱,“小姐,到了太后那儿,你千万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别得罪了太后。”
“嗯!”
“你今日也别喝酒了,喝茶吧!”
“嗯!”
“小姐,王爷回来后,要不要他来宫中接你啊?”
“嗯!”
艾玛,真的很不清醒呢!
舒乐乐微眯着眼睛,什么话也不想说,我靠,这种状态,她如何去应付宫中的那些人精啊?
待妆扮妥帖之后,酸枣儿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一粒药递给她,“小姐,这是王爷留下的,说可以缓解宿醉的症状,你吃了它吧,看会不会舒服一些。”
哦耶!世间还有这等奇妙的药!
舒乐乐瞪了酸枣儿一眼,“为何不早点给我?害我白担心了半日。”
“就是要让你担心一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醉酒!”
我去!这口气——还是她的丫头吗?
舒乐乐默默地吃了药,再休息了片刻,头晕的症状果然减轻了不少,遂叫上酸枣儿,坐上马车径直往皇宫而去。
进了景宁宫,依然是当初的那个宫女秋霜来迎接她,舒乐乐边走边问,“秋霜姐姐,太后她是病了吗?为何体乏?”
秋霜抿嘴而笑,“太后是想你了,所以今日叫了王妃和太子妃进宫,并准备了几道点心请你们品尝。”
“哦!”
哎!有权利的人就是这么任性啊,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空,想不想来,一道懿旨就把人召进了宫,真是有点让人无语。
舒乐乐腹诽了一阵,笑吟吟的随着秋霜进了太后的寝宫。
没想到的是,太子妃比她还要早,这会儿已经坐在太后身边,小心翼翼地陪她说着话呢。
舒乐乐忙福身行礼,问安过后,太后才赐座请她坐下。
太子妃笑道,“刚才正念叨着乐乐呢,这会儿乐乐来了,讲笑话的人也不缺了,太后,臣妾今日可是沾了你的光了。”
“那你就一边仔细听着吧,乐乐这张巧嘴啊,每次都能逗得哀家心花怒放。”
两人便都拿期待的眼神瞧着舒乐乐,等她讲笑话。
舒乐乐额间迅速窜出几条黑线,敢情今日叫她进宫,就是专为讲笑话啊!她怎么就成了别人解闷的说书人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舒乐乐却是不敢不讲,遂想了想,挑了个雅俗共赏的笑话娓娓道来。
笑话讲完,太子妃看了太后一眼,见她微笑着微微颔首,便知这笑话又对心意了,遂拍掌笑道,“乐乐,你这张巧嘴还真是不埋汰了太后夸赞你一场,说得好!”
舒乐乐汗!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当然不错,可问题是她就算是吃了那药,现在也不萌哒哒了。
哎,她真没有精神去哄面前这两个贵妇了。
遂垂下眼睑,用两只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又端起一杯浓茶,把它一饮而尽。
太后关切地问,“乐乐,身子不舒服了吗?”
“回太后的话,昨日宁王府老夫人做寿,乐乐多喝了几杯,大概是伤了身子吧。”太子妃抢着回答,一双美眸望着舒乐乐,流露出担忧和心疼。
“既然如此,什锦你带她下去歇一歇吧,这宿醉最是厉害,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是。”
太子妃应了,遂命人扶着舒乐乐,到后面去歇息。
舒乐乐努力的想要打起精神,可无奈那上下眼皮不断打架,就是睁不开,只得随了她们的意思,先去小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仿佛觉得有人在抚摸她的脸。
指尖有些微凉,抚在脸上很不舒服,舒乐乐不由有些恼了,伸手将那手甩开,嘟囔了一句,“别闹!我再睡会儿!”
那手便停在了空中,不过,很快的,一只胳膊又伸了过来,搂住她,将温软的呼吸声吞吐在她脸上。
我靠!还让不让人好好睡啊?
舒乐乐没好气地嚷,“宁逸尘,你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可那只手并没有因为舒乐乐的不满而停止,它移动着,居然从上往下,到达了舒乐乐的腰间。
眼见着腰带被人握住,只需轻轻一动便会扯开,舒乐乐忽然在此时睁开了眼,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宁逸尘,你特么的······”
骂人的话还未出口,舒乐乐就整个人愣住了。
······怎么是凤春秋?是梦?还是幻境?
舒乐乐闭上眼,又睁开,妈蛋,还是凤春秋!
再闭眼,狠命揉了揉,再睁开,额滴个神,怎么还是凤春秋?
舒乐乐终于意识到不是幻境也不是梦了,张嘴就叫,“啊——”
落入狼窝了还是落入贼窝了啊?特么的凤春秋怎么躺在她的床上?她,她,她······到底有没有被他给祸害了啊?
舒乐乐低头看了看,还好,穿戴整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双手在身侧悄然握紧,忽然就朝对方挥了过去。
凤春秋好整以暇地斜躺着,正饶有兴致地欣赏她失态的小模样,倒没料到舒乐乐会胆大到敢打他,于是,这一巴掌,就毫无防备地打到了他脸上。
只听‘啪’一声,凤春秋被打了个扎扎实实,半边脸立刻就红了,五个手指印,明明白白地印在上面。
“舒乐乐你——”
凤春秋捂脸,凤眸含威,怒不可遏地瞪着舒乐乐,“你敢打本宫!”
舒乐乐也懵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凤春秋,最后,咬着牙恨恨地道,“我打的就是你这种败类,人渣!你敢对我无礼,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阉了你!”
骂完,她跳下地,两只眼在屋里扫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把小剪刀。
她顺手就拖过小剪刀,咔嚓咔嚓地对准了凤春秋。
上次是因为中了毒,她还可以原谅他,可这次呢?又是因为什么?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国君,怎能做出此等人神共愤的事情?
舒乐乐今天豁出去了,若不能给他个完美的教训,他就不知道这世间还有礼义廉耻!
所以,她挥舞着剪刀,咬牙切齿地道,“太子爷,今日就请你尝尝什么叫骨肉分离!”
凤春秋微怔,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他看上的女子,从来都是俯首贴服,巴不得施展出全身解数来讨好他,可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是个例外。
她想干什么?想刺杀太子吗?
凤春秋眼神一冷,道,“舒乐乐,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舒乐乐眉尖一挑,冷冷反问,“那我请问你,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这里是皇宫大院,太后的地方,难道你就不怕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被人知道了,有损于你太子的名声吗?”
凤春秋狂笑,俊美的容颜变得有了几分狰狞,“哈哈,谁说这是皇宫?这里可是太子府,本宫的地盘!”
“······你说什么?这里······”她分明是进了皇宫,在太后的景宁宫安歇啊,怎么到了太子府?
舒乐乐有些迷糊,瞪着他,半日才语,“我为何会在这里?”
“自然是得到了太后的允许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难道准备在太后的宫中睡到明日天亮?本宫正好去向太后请安,太子妃就求着太后将你一同带出来了。”
我靠!阴谋!绝壁是阴谋!从她今日进宫开始,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中。
舒乐乐觉得掉入了冰窟窿一样,全身都是寒意。
她瞪大了双眼,幽幽地问,“你就不怕宁逸尘知道了找你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