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江南本来应该是春暖花开。
只是似乎受着北方寒流的影响,原本江南暖和的江南,也是下起来大雪。大雪满天飞,让少见风雪的江南人痴迷不已,或是吟诗作赋,或是赏雪填词,妙不可言。
只是这一切,都与赵朴无关!
“又是一场大雪,北方又要受灾了!”赵朴叹息道,心中苦涩不已。
这些年,江南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而北方则差了很多,各种灾害接连不断。
这场大雪,对江南的破坏很小;可是对北方的破坏,却是极大。随着这场大雪,北方再度受灾了。受灾后的金国,南下侵略的欲望,更加强大;而江南百姓,早已好了伤疤,忘了疼,昔日金国劫掠的场景,早已经忘记了。
“不好了,皇上,金军分三路南下,袭击我朝。激战之后,被我军击退,但是边疆战士,损失惨重……”这时,一旁的侍卫,禀告着最新的战况,前线局势有些吃紧。
赵朴接过战报,看了起来。
在冬天,大宋将士不耐苦寒,多是窝在城内,想要避过寒冷的冬天;可是金军却是精力旺盛,多次南下劫掠,主要是抢粮食,抢夺过冬时,所需要的粮食。
金军三路南下,气势汹汹,只是比起几年前,那种气势如虎,强悍无敌,逊色了很多。
三路大军南下,有些有气无力,只是在边境的一些城池徘徊,没有胆子深入。而在交锋中,宋金双方,互有胜负,在一些攻城战中,金军多次受挫,不得不退去;而一些城池。这时受到了洗劫。
“局势不妙呀!”
赵朴思量。
“速速召集军部大臣,入宫!”
…………
各个大臣到了殿中落座,开始商议前线作战事宜。
直到天色已黑了,会议才结束。
“不好了。流民又作乱了!”这时,瑞雪又传来了坏消息。
赵朴顿时感觉疲惫无比,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情总是赶在一起来。
“说吧!”
“鼎州武陵钟相作乱,建号大楚,钟相称楚王,立年号天战,乱言“等贵贱,均贫富”,反扬孔孟之道。儒生多受其害。鼎州、澧州、荆南、潭州、峡州、岳州、辰州等地十九县流民民纷起响应,攻下桃源,进驻澧州。湖北为之大乱!”
赵朴苦笑道:“又是麻烦事!”
这些年,赵朴尽力改革弊症,只是提升了军队战斗力。而一些深层次的,还没有动弹。
因为不够格,动大手术,必然会大动乱,这不利于北伐。
于是,老规矩依旧,百姓们该受苦。还是受苦。那些士绅地主,该剥削还是依旧剥削。时常有失去土地的农民杀官造反,攻打县城,只是多数不成气候,刚刚发展起来,就被剿灭了。
在奏章中。多有失去土地的农民反抗,起义的场景,只是结局是悲剧的。
信州贵溪县农民在王宗石领导下起义,攻下贵溪、弋阳二县。农民军利用摩尼教相联络,发展到十几万人。只是没有坚持两个月不到。就战败了。那些农民领袖纷纷被杀。
建州瓯宁县农民起义,以范汝为为领袖。八月,农民军攻下建阳县,发展到几万人。只是很快,范汝接受“招安”,接受了朝廷“福建民兵都统领”的官号。后命令解散归农,范汝不从,宋军围攻建州,范汝为自杀。
吉州农民在彭友、李满、王彦和廖八姑三姐妹领导下起义,攻占江西、湖南八个县城,起义队伍扩大到几万人。后失败。
虔州陈颙导几千人起义,攻打雩都、信丰等县。后发展到十多万人,活动于广东循、梅、潮、惠、英、韶、广、南雄等州,江西虔州、南安军、建昌军,福建汀州、邵武军等广大地区。只在兴国战败,身亡。
杨太农民军以洞庭湖为据点,建立水寨,农民军发展到二十万人。占领的地区,北到公安,西到鼎、澧,东到岳阳,南到长沙。后来,在洞庭湖下游大败宋军。
后洞庭湖战败。黄佐、杨钦等叛变降宋,杨太战死。
在奏章中,有很多是描述流民作乱,其实也不怪他们,正所谓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只是他们的反抗很是无力,很是弱小,根本无法动摇宋朝根基,往往是一些地方军,一些战五渣的部队,就解决了他们。
即便是有些强大的,只要调集边军出击,也很快会战败。
赵朴很是同情他们,只是同情归同情,该下黑手时照样下黑手。
屁股决定脑袋,身为皇上,大宋江山排在第一位,这些乱臣贼子,自然是下手不留情。
而此刻,钟相等人在湖北一乱,那襄阳必然不稳,襄阳不稳定,中路军也受阻。
这一刻,赵朴有些理解崇祯皇帝的苦境,既要对内打仗,又要对外打仗,两个拳头打人,苦逼无比。此刻赵朴不得不停下北伐的步伐,专门扫除内部之乱,攘外必先安内,很是必要。
“速速命令,李若水调集水师一部,李破军率领襄阳精兵,出击洞庭湖,速速平叛…………”赵朴一边思索着,一边快速的说着。
而一旁的太监快速的拟定旨意。
太监写完之后,递给了赵朴。
赵朴接在手中,大概的看着,确定差不多时,又命人交给内阁,进行细化。
而平叛,需要花钱,这让原本就财政精湛的钱袋子,更加缺钱了。
想着这些,赵朴就觉得难受。
只是平叛,仅仅是靠着军事手段还不够。还要辅助其他手段,多层次出手,才能取得最好效果。
…………
接到出征平叛的命令后,李若水只是一愣,就率领着大小船只上百艘,准备出发。
“湖北有了乱民我,我要去平叛!”李若水道,“这些年,我大宋内忧外患,打完外战,打内战,先是激战金军,又是平灭流民之乱,不知何时何地,才有个头!”
虞允文道:“生在乱世,我等没有太多选择!”
“这是我写下的奏章,请贤弟代为转交于皇上!”李若水递过去一个奏章。
虞允文接过,道:“贤弟,一路上保重!”
“放心吧,那些叛军,不过是土鸡瓦狗,少则是一月,多则是两三月!”李若水信心十足,多年的征战,早已经养成了平静的心态。
“此战,剿为主,还是招抚为主?”虞允文问道。
“以剿为主,以抚为辅!”李若水说道。
虞允文摇了摇头道:“错了!”
“错了!”李若水心中愕然。
“这些年来,有人重视剿灭,有人重视招抚,虽然多次解决了流民动乱,但是始终是治标不治。这些年来,流民动乱不已,小动乱年年有,大动乱三五年一次!我朝疲于应付,流民之乱,北伐无力!”
虞允文叹息道。
这些年来,流民动乱,好似摁倒葫芦,瓢又起,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
不觉有些厌恶,只是厌恶又如何,该出手时,还需要出手。
李若水道:“我朝建国以来,便是如此,我等也没有办法!”
“我朝不抑制土地兼并,自然有此祸。只是以皇上之能,想要抑制土地兼并,而不能!”虞允文道,“内乱不平,又何以北伐。若是我等在前线血拼金军,而后方有人作乱,动我大宋根基,那就不妙了!”
此刻,还没有北伐,主力多数汇聚在宋境,即便是有叛乱也可以轻易镇压。怕就怕,宋金打到关键时刻,宋军主力多深入敌境时,那时流民叛乱再起,导致北伐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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