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客房?
阿实有些不淡定了,臂膀处少女的灼热让他吞咽了口水,难免的,他开始有了反应。
于是和她一路沉默,然后快速打开房门,又快速关上。
一间朴素的小屋,屋内有蜡烛,有两把木制黄褐色凳子和张四角小圆桌子,然后就剩下一个大床,大床整齐有序,红色的喜庆和白色的圣洁搭配其中,好似是在预示着什么,恭贺着什么。
阿实和孙六爻站在门口,少女依旧在挽着他的手臂,她这时僵硬住了,粉红的脸上挂着羞答答的微笑。
无法思考,下一步该干些什么?
随后阿实动了。
他带着她坐到了床上,而她也是更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臂膀。
“你今晚睡这,我再去开一间。”
阿实保持清醒说道,他不想占她便宜。
“嗯…好…”
孙六爻呆呆回应,然后一股伤心从心底横生。
她想难道是她太随便了吗?会不会显得很浮躁?他会不会对她没有感觉?
看着他离去,房屋里只剩了她一人。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她心神也不再荡漾。打开窗,一阵风把蜡烛吹灭,屋内暗了,屋外却是明的,她拖着腮子看着星空,眼神逐渐幽邃,心事逐渐退却。
命中注定的人,命中注定的事,与他相处这几天她少了思考,仿佛她不是她,却又是她。
那又该如何调整和他相处的位置呢?是该保持距离,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如之前一样,随着性子乱来?
好难,这必经的人生道路虽然甜蜜但也费劲。
她幽幽叹了口气,想用八卦罗盘演算,但一细想后又是放弃。
若是都算到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是呀,仔细想想和他这几天还是挺快乐的,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同时也十分温柔,和他在一起……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呢。
然后关上窗户,她在一片黑暗中独自躺在床上。
放松心境,意外的疲惫,意外的困意如潮水般上涨。随后她隐约闻到了一股花香,伴随着沉昏的睡意令她无法抵挡。
于是她睡了过去。
阿实独自坐在客栈边缘一隅。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欲望,年轻人的火力一被点燃就难以压抑,急需宣泄的内心如同万匹野牛在奔腾。
于是他闭眼吸气,在偶尔的吵闹声中冥思了起来。
一点点神识凝聚,然后如蝌蚪般,在体内四处游走,游过了身体所有经络,经络里布满了灰尘,用力疏通,方才来到了丹田。
这是他有意识来第一次细细观察丹田,丹田和经络一样,一片荒芜,杂草丛生,用神识试图催动,丹田便开始震动了起来,然后乌云蔽日,只剩下一片漆黑,所幸神识还在,毫发无伤。
沉寂了片刻后神识再次活动了起来。
在漆黑里越游越深,直至又被一片白光包围。
一黑一百,在无形中困住了神识,如同一条巨蟒,如同陷入了泥沼。
阿实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想回收神识,但无论怎样,都难以挪动分毫。
就在绝望之际,一缕清风凭空冒出。
待到一切消散,那风幻化成了一位女孩的影子,只是女孩俏皮,与他一直保持距离。
阿实霎地睁眼。
他不自觉摸了摸脸庞两侧,喝口水,又撇见了水中倒影的自己。
曾经记忆片段中的自己不是这个模样,身形也没有这样壮长,尤其是那瞳孔,七彩般的瞳孔让他想到了什么,却又难以回忆出什么。
他摇了摇头,这一次瞳孔又正常了。
只不过心中多了些缺失的感觉。
他又想到了孙六爻,对她的感情不应该冷淡,他怕她也消失,命中的消失总归会到来。
回忆开始涌现,然后他突然神情紧张,迅速朝着孙六爻的房间跑去。
“三日之约,我和她还有三日之约!”
阿实突然想到了这个约定,内心焦急,他怕她远去,远去的痛苦让他难以接受,所以导致他神情也严肃恐怖了起来。
起码在店小二看来是如此。
店小二擦拭着桌台的手开始颤抖,他眼看着阿实朝他走来,心虚使他结巴,折磨着他的内心。
然后在阿实的莫名其妙中哭着跪了下来。
“爷,爷!我…我我…第一次,呜呜,第一次,爷…呜对不起…我我,他们威胁我的呜,真的……”
他一股脑供出,嘴巴都说咸了,等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发现那个男子早已是不见。
阿实胸口猛烈起伏,呆呆地站在孙六爻的房间里。
房间没有孙六爻,床边只留下了那一双细布鞋。
阿实走到床边,表情呆滞,然后拿起细布鞋放进了怀里。
碎裂的玻璃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