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辰还早,阿秀先跟着二狗子的驴车去了一趟镇上,将需要的东西都买了回来,虽然都不是很贵的东西,但是这么一加起来,也花了将近一两。
阿秀心疼之余又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狮子大开口一下。
只不过按照那个男人那么抠门儿的样子,指不定也不愿意多给,现在只能期望灰灰是块肥田吧,耕耘一次就能有收获。
吃过了午饭,阿秀便打算给小白做手术,想着等下要花大力气,她特意把之前二狗子家送的腊肉蒸了一小半吃掉了。
肚子里有肉的话,信心也会大些!
阿秀虽然学的是西医,但是华佗的麻沸散实在是太有名了,虽然据说后世流传的都不是他原来的那个,但是后来唐朝孙思邈所写的方子,阿秀还是背下来了。
再加上,家里除了几本医书,阿秀从小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读物,不求倒背如流,但一般的方子还是难不住她的。
她心中甚至有些得意地想,要是她现在回去的话,医术肯定能超越别人不少。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那种无厘头的穿越方法,再加上这十来年的生活,已经将阿秀那颗要回去的心,打磨的差不多了。
把杂念去掉,将煎好的麻沸散哄小白喝下,因为是马,阿秀在剂量上又加了不少。
等小白倒下去了以后,阿秀才将自己的珍藏一一拿出来。
这些简陋的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针,都是她花费了大力气弄出来的。
不过不得不说,自家那醉鬼阿爹的作用也不能忽视。
有的时候,阿秀都会怀疑,自家阿爹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因为在她生辰的时候,她收到的礼物竟然是一盒针,相比较一般的绣花针,它要更加细长,这样才能让她弯出自己想要的弧度,更加适合缝合。
要是一般的父亲,不会送女儿这样的玩意儿吧。
偏偏他每天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让她也无从问起,指不定最后还暴露了自己。
“小白啊小白,你可要睡的久一点啊。”阿秀轻轻拍拍小白的身子,面色一肃,眼中透出一丝坚定,手下快速动了起来。
她一直热爱着自己的事业,即使到了这里,她也没有放弃自己深爱的医学,虽然不能再上手术台,甚至接触不了病人,但她并没有打算放弃。
旁边的灰灰大概也感受到了现在的气氛不一般,有些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草,却不敢再发出动静来。
先用剪子将受伤那一片的毛都处理掉,特别是沾染了血迹的,免得二次感染。
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伤口,这把刀被阿秀拿出来细细打磨过无数遍,虽然锋利程度比不上在现代的时候,但是比一般的刀也要锋利不少。
小白的右后肢应该收到了强烈的撞击,已经呈现粉碎性骨折,而且手上时间已经不算短,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初夏了,伤口已经开始化脓。
将已经腐烂化脓的地方一一剜去,阿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白,它的睫毛微微动了两下,看样子药用的还不够猛。
将阿爹藏在chuang下面的酒撒在帕子上,先进行简单的消毒。
这个酒阿爹藏了已经有好几年了,阿秀可不敢用太多。
去掉血污,里面的情况就变得清晰可见,骨头的粉碎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用小镊子将细小的骨屑夹出来。
这是一个细致活,阿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高挂在天空的太阳散发着不小的热量,没一会儿,阿秀的额头就慢慢渗出了汗珠。
其实给马做手术的话,最好是要几个助手在一旁的,可是现在条件简陋,只能这样了。
花费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阿秀才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差不多将骨屑挑干净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马腿复位,这需要一鼓作气,所以一般骨科的大夫都是男性,因为男人在力气方面比女人有先天上的优势。
阿秀使劲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气,双手握住小白的腿骨,一个用劲,只听“咔嚓”一声,骨头便被恢复到了正常的位置上。
将一口气呼出来,阿秀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快用尽了,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毕竟只有十二岁,这样大负荷的运动之下,难免有些承受不住了。
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调节了自己的状况以后,阿秀才继续动了起来。
她以前有看到过一个方子,用鸡蛋清治疗马的骨折,为此,她还准备了一大碗的鸡蛋清,至于鸡蛋黄,她至少已经想出了十道菜。
阿秀拿出木板,打算先将它受伤的部位固定起来,然后再继续。
只是她现在手已经有些发软,未免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个谁,你快点下来帮我一下啊!”阿秀冲着某处招手道。
“再不下来,就前功尽弃了啊!”阿秀见那边没有反应,又补了一句,没一会儿,从那边的一棵树上面跳下一个汉子来,赫然就是昨晚去汇报的人。
“还真的有人啊。”阿秀看到他,有些小诧异。
那人脚下一顿,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了,难道她刚刚叫的不是自己吗?
其实阿秀也只是尝试一下,早上那个男的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以前看电视看小说,不都会出现暗卫之类的存在啊。
阿秀就随便喊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有人下来。
“快点帮我扶住。”阿秀怕人跑了,连忙招呼他过来干活,免费劳动力嘛,不用白不用!
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自然是没有再回去的道理,那人一脸憋屈地走了过去。
因为有了助手,阿秀的压力明显就小了不少,用麻纸带着浸透蛋清,迅速地缠绕在它骨折的部位上,几瞬间就包裹了七八层。
“你这是在做什么?”那个汉子忍不住问道,军中的大夫治疗骨伤用的都是药和纱布,可是她怎么用的是纸,而且浸泡的好像是蛋清啊,难道这样就可以了?
“天机不可泄露!”阿秀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便继续专注于手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