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头顶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隆声。
由于雪橇是红色的,坐在雪橇上还有一个荧光玫红色的声音,在雪地里就像是一个移动的红点,分外的明显。
直升机很快就看到了他们。
“现在开始搜救。”
直升机里面传来通讯的声音。
透过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寻找一群白色衣服的人,的确不容易。她们身上仅有的一点彩色,也在高空距离的缩小下,变得忽略不计。
也只有大块大块的高饱和色彩,才能冲击他们的视线。
直升机在上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没有搜到任何的结果。
如果是被大雪掩埋的话,24小时内不挖出来,就会冻僵住的。
雪橇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了新鲜的大脚印,好像是雪熊留下来的。
新鲜的脚印没多久就会被风雪掩盖住。
所以,就算她们是十道滑痕,在这种寒风雪地里,没多久就给掩盖上了。
透过滑痕,根本无法追踪到她们。
“啊?雪熊在这里吗?她们是遭遇到雪熊的袭击了吗?”裴老师害怕的讲。
雪地管理员巡视着四周,不见地上有任何的打斗的痕迹。
“应该不是。”
听到这话以后,裴老师这才放下心来。
“谢天谢地,一定不能有事啊!”
雪地管理员说:“你再打打电话试试,看看能不能够联系得上。”
裴老师应了一声,拿出手机,看到信号是个叉,拨电话也拨不出去,希望又瞬间消散。
“还是打不通啊。”裴老师着急的说。“你呢,江小姐,你看看你的手机有没有信号?”
她低下头,戴着手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也没有信号,于是摇了摇头。
“让我看一眼。”裴老师伸着手套过来。
不相信她?
江念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按下开机键,拿着手机伸到裴老师的面前,“看清楚了吗?没有信号。”
裴老师看清了以后,这才没再说什么。
天马上就要黑了,温度也明显的降了下来。
再黑一点儿,搜救就只能停下来。
直升机也得回去了。
那样一来,生还的希望就彻底渺茫了。
谁能想到,5个富太太领着孩子出来滑雪,竟然出现了意外,再也回不去了呢?
这么大的事情,得上江市新闻头条了吧?
人命关天的事,裴老师别说以后能不能正常教课了,就连赔偿都赔不起的吧,这算是教学事故了!
越想越害怕,裴老师在雪橇上站起来,着急的呼喊:“金太太!袁太太!你们在哪里啊!”
另一边。
雪坑下面,一行人望着呈凹面的坡,陷入了迷茫。
“这可怎么办?小陆摔伤了脚腕,我们要是上坡的话,也爬不上去啊!”
“这里是哪里啊?怎么也没有牌子提醒下面是个坑啊?这下真是进坑了!”
“天越来越黑了,我们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吗?小袁,手机还是打不通吗?”
袁太太哭着摇头说:“打不通……完了,这些彻底完了……”
小男孩拉住袁太太的手臂,“妈妈,别哭了,妈妈,我害怕……”
一个小女孩害怕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呜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快把泪水擦干,会被风刮皴的!”
“唉,早知道就听荧光服的话,不往下面滑就好了!这下,想回也回不去了!我的腿好像也崴了下,膝盖一阵一阵的疼!”
“荧光服应该没跟上来吧?”
“荧光服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跟上来呢。唉,荧光服这次真是走运了。”
豪门家长们报团取暖,望着高高的斜坡望而生叹。
这下,只能等直升机过来找她们了。
直升机正在天上望着地下搜寻这。
眼下是茫茫一片的雪地,以及黑漆漆的树木,搜寻着实困难。
“哎?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直升机的声音!他们来找我们来了!”
豪门家长们连忙激动地爬起来,站在雪地上,朝着遥远的直升机挥手。
“哎——我们在这里!看到我们了吗!”
“喂!快过来点啊!我们在这呢!你们过来啊!”
没想到,就在她们挥着手急得不得了时,直升机却朝着她们相反的方向远去了。
“靠!”一个豪门家长忍不住骂了一声。
“什么鬼?为什么飞走了?他们是不是瞎啊!”
“荧光服要是跟上来就好了,她那么显眼,在地上挥挥手,天上的救援队就能看见了!现在,你们看看,我们不是白色的就是银色的,在这雪地里面,直升机又那么高,能看见我们才怪呢!”
江念暖望着前方的雪橇犬,想起来了什么。
将手套里握着的香水手串递给雪地管理员。
“这好像是她们的东西,遗落在雪地上,我捡起来的。”
雪地管理员摘下口罩,将香水手串拿到鼻尖处闻了闻,惊喜的说:“这个有用!按这个气味,估计能找的回来。”
虽然气味冲散得差不过干净了,但能稍微定到大致的方向。
雪橇犬们一一闻过以后,开始在嗅着四周定位方向。
不一会儿,它们像是明确方向似的,朝着西面径直冲去。
来到陡坡上,雪橇停了下来。
雪地管理员从雪橇上下来,趴在雪坡上往下看。
“喂!你们在不在!”
坑里的人听见了头顶传来的声音,顿时跳了起来。
“哎!我们在呢!我们在我们在!”
听到传来的声音,雪橇上的人顿时振奋起来。
“找到了!找到她们了!找到了!找到了!”裴老师连忙跑过去。
联系过直升机,将她们从下面一一拖了上来。送回了雪场酒店。
每个人脚上身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轻伤,又从酒店开车载着她们送往了医院进行治疗。
裴老师全程陪护,又是拿药单子,又是挂号付钱。
忙里忙外,一直忙到深夜。
江念暖坐在酒店里的床上,和傅修宸打视频电话。
“今天过得怎么样?玩的愉快吗?”
她叹息一声,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唉,别提了,太糟心了。”
正在往杯子里倒白兰地酒的手指停了下来,傅修宸缓缓地开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