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令员好像对足球联赛有所了解?”巫山有些奇怪。
在我们国家,如果说小球,就是乒乓球,不管大人小孩子,都能打也会打。
至于大球嘛,不管是篮球排球足球,也就乏善可陈。
相比其他两样,排球还稍微好一点,至少若干年后,女排姑娘们能拿到世界冠军。
按说,顾焕昌一个纯粹的军人,也从没出国的经历,他怎么可能了解足球联赛?
“确实知道点儿。”顾老将军的眼睛迷离了下,听到发问清醒了过来。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他发现不光是巫山,其他人的目光一起对准自己。
“好啦,我就说吧,这牵扯到一桩往事。”顾焕昌不胜嘘唏。
原来,在解放战争中,他竟然在贺帅的麾下干过一段时间。
特殊时期里,人称贺胡子的这位元帅被迫害致死,他也受到了牵连。
在去世前,老帅最后的职务是国务、院副总理,国家体委主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对体育事业时不时与部下会谈起。
贺帅在世的时候,常常感叹,中国的人口是世界上最多的,可这么多的人口,竟然在体育上并不占优。
有些国家人口不到千万,俨然是体育大国,难道我们堂堂中华竟然出不了几个优秀运动员?
其中,老帅就谈到了足球,说我们应该学习国外的先进经验,举办职业联赛。
听到他的介绍,巫山有些惭愧。
本来还以为只有自己看到足球这一块呢,想不到二十多年前那位胡子元帅就注意到我们在足球上的不足。
惜乎天不假年,要是老帅还活着。继续当他的体委主任,说不定我们的职业联赛早就出炉了,而且更加纯粹。
因为现代足球特别是联赛。不少运动员都是奔着钱过去的,真正从内心里喜欢这项运动的人实在太少。
而在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的奉献精神,不是后世人能想象得到的。
可惜呀,老帅去世得太早,巫山没有见到。
在上一世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叫做元帅之死,说的就是他老人家。
记忆比较模糊了,就是他被关押起来。连水都没得喝,下雨的时候,用搪瓷缸子接雨水解渴。
多么可悲的事实,共和国的开国元帅,被迫害到那种境地,应该是真实再现吧。
“顾司令员,那您觉得我们在维省,这样吧,咱现在北疆组织联赛怎么样?”巫山甩了甩头,回到现实中。
另一个时空里。他是伪球迷,大学时代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足球运动。
适逢中国的甲级联赛刚刚开始创办,男人都是有激情的。他经常和同学们一起到现场或在电视里观察中甲联赛。
随着中国足球在世界上一次又一次折翅,后来再也不想看这个曾经钟爱的球类比赛,连足球世界杯都不看了。
这一世,既然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能为中国足球尽一点力?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顾焕昌摘下军帽挠了挠头皮:“实话实说,我们自己的足球实在太薄弱了,只有向国外学习。”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国家尽管在提倡改革开放。干部队伍,却要注意不踩线。
历史时期。大家亲眼目睹了不少人被说成什么里通外国,判刑甚至枪毙的都有。
如今对外国企业是欢迎进来投资。其他的,上面没有明示,下面的人就只有自己把握好尺度了。
“不要紧,”巫山毅然决定:“先在各个县挑选身体素质好协调能力强的好苗子,然后我来联系国外的俱乐部,把孩子们送出去学习。”
这下,顾焕昌语塞了。地方上可以,军队可不行。
一直在庆禾待了几天,回到家里巫山才觉得异常疲惫。
不是身体的累,心里觉得累得不行。
他倒头就想睡一会儿,唉呀妈呀,什么东西硌着腰了。
不管上一辈子还是这一世,巫山睡觉一直都在向右边侧着的,要是仰卧着,硌着的就是后背了。
他闭着眼睛一摸,尼玛,咋是骨头呢?
“谁到铺上吃饭了?”巫山没好气地把被单上的骨头都收拾起来,丢到客厅的垃圾桶里。
“还能有谁?”王璐失笑道:“不就是你儿子的爱犬布丁吗?”
噢,小狗喜欢藏骨头这事儿他早就知道。
“咋让它上炕啊?”巫山埋怨道:“说不定睡衣和身上都有狗毛。”
“怎么可能?”莎莉睁大眼睛:“亲爱的,难道你不晓得泰迪熊掉毛的时候,不像其他狗一根根的,是一个球球?”
这?他真还不清楚。
上一辈子,小时候家里穷,有条土狗。结婚后,楠楠喜欢养乌龟呀、鸟啊什么的,还种些花花草草,没养过狗之类的宠物。
“爸爸,羞羞,这都不知道。”巫从琅就是父亲刚回家的时候在屋子里,接着就带着小狗到院子里玩儿去了。
自从弟弟没在,他日渐孤单,而狗显然成了他唯一的伙伴。
至于巫从瑊,从他房间出来打个招呼又回去看书了。
“你看啊,布丁,上来!”说着,从琅坐在那里,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小狗嗖一下跳了上去。
“下去吧!”他又吩咐着。
布丁听话的跳下地,舔了舔孩子的手。
“过来!”王璐显摆地叫了一声。
果然,小狗又摇头晃脑地跑了过去,讨好地冲她摇尾巴。
这么一折腾,也不想睡觉了,巫山跟着逗弄布丁。
“虎子呢?”他发现那条狗没在,突然想了起来。
从瑊带着虎子回国,这条狗已经成为家族成员之一。
想到大儿子,巫山总会莫名其妙的心酸。就像上一世的自己,一个小孩,旁边伴着一条狗孤独的成长。
好像他的儿子们都和狗结下了不解之缘。从琅对狗也十分亲近。
“哎呀!”莎莉惊呼一声:“虎子病了!”
“咋啦?”巫山也有些着急:“在哪儿呢?”
“医生说他好像感冒了,”王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是什么犬瘟热。”
“那是什么病?”巫山睁大了眼睛。
没办法。对狗,他确实不了解。
另一个时空里,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是用来看家护院的。
晚上,人在屋里睡觉,关上所有的门窗,而狗就在屋檐下丢一把稻草算是狗窝。
反正农村的野草繁茂,即便狗有什么病。好像它们自己都去找一些草来吃,挣扎几天就好了。
“亲爱的,别这么大惊小怪。”莎莉叹了口气:“虎子老了,在儿子房间里伴着他呢。”
“哦。”巫山赶紧站起来往从瑊房间走。
虎子确实病得不轻,还在像人一样打着喷嚏。
看到主人过去,挣扎着想站起来,巫山马上蹲下,摸着他的脑袋。
虎子的尾巴有气无力地摇着,眼睛微闭,十分享受。
“诶?”巫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从瑊。你啥时候会玩儿足球的?”
虎子的背部,给它买的小棉被中,赫然露出了一个足球。当然不可能是它,而是它经常陪着小主人去玩儿的东西。
说起来,这是巫山的短处。乒乓球篮球排球都会玩儿,就是足球不会踢。
“我从小就会呢,爸爸!”从瑊促狭地挤挤眼睛:“在港岛的时候,还经常和小朋友们一起踢球。”
“和风那边啥都好,就是没有足球场!”他咬着笔头,看来是想起了在和风的日子。
“不光是和风,就是在中国。我们也没有多少足球场。”巫山叹了口气:“没办法,现代足球的发源地离我们太远了。”
巫从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爸。我看了水浒传,高俅之所以发家。就是因为他会蹴鞠,应该就是足球的雏形。”
“是啊,”巫山感叹道:“当一个社会发展到极为繁荣的时候,各种娱乐活动就会进入到百姓生活中,譬如足球。”
“爸,你这么说我们国家比不上德国与奥地利?”教材里给孩子们勾勒出的美丽画面,让从瑊都信以为真。
“我想说不是,”巫山苦笑着:“只能说我们国家正在追赶之中。”
“儿啊,学习要注意劳逸结合,别整天窝在家里看书。”
说着,他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
“爸,我会的!”巫从瑊扬起脸灿然一笑:“你看,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都去玩儿足球了。”
“在学校里目前没有人陪你玩儿,”巫山的眼睛看着窗外有些漂浮:“再过几年,其他地方我不敢说,但欧洛泰肯定有!”
“是吗?”巫从瑊的眼睛瞬间瞪大,却慢慢黯淡下来,咕哝着:“唉,那时候估计我大学都毕业了,压根儿就没时间玩儿。”
“我的儿子,不上班又如何?”巫山呵呵笑着:“唉,你和老子一样,过早的失去了好多快乐。”
“没哟哇,”巫从瑊长得比他父亲更好看,眯起眼一笑:“和家人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他微闭着眼睛:“家里有爸爸你,有我妈,还有璐璐妈妈和大弟弟,额,虎子、布丁。”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可能是想到了小弟弟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家人的世界里。
“对了!”巫从瑊猛然睁开眼睛:“爸爸,你说过几年欧洛泰有人踢足球,怎么可能?”
“傻孩子,你爸爸是北疆的地委书记。”巫山呵呵笑着:“刚刚做了一个决定,准备挑选一些身体素质不错的苗子,送到你太姥爷那边的足球俱乐部里去培养。”
“啊?”巫从瑊嘴角上露出坚定:“爸爸,我也要去!”
“你?!”巫山觉得难以置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