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日,中国的主流报纸上,写下了简短的祝贺:中国的核武器研究有了新突破。昨天下午五点十六分,我国在维省某地实验新型武器,各种数据比以前大大提升。
山姆总统的办公室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还是昨天的那些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卫星发回来的图片。一朵灿烂的蘑菇云笼罩在中苏边境。
“太狠了!”卡特苦笑着说了这几个字,接着吩咐:“让他们给中国大开方便之门吧。中国的发展日新月异,世界经济的发展离不开这个人口最多的国家。如今,让他们加入关贸总协定,正当其时。对了,给倭国敲敲警钟,别瞎胡闹。”
冰火两重天,山姆人在太平洋东海岸先是大惊一场,后来就优哉游哉看风景。
克里姆林宫里,勃列日涅夫大发雷霆:“同志们,谁能给我解释?当初,你们说的中国不能研究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们英勇的战士们,现在就在那块冰冷的土地上。”
“安德罗波夫同志,”苏联当家人长叹一口气:“马上协调有关部门,把那一片定为禁区,不能让任何人进去。让有关人员穿戴好防护服,我想得到真实的数据。那些战士们,全部按烈士处理吧,别出来了,就在那里陪着他们的战友。”
“总书记,我们马上报复回去!”一位身着将军服的军人站起来:“按照贮备等级,完全可以和中国打消耗战。”
“对!报复!”军方的人集体站了起来。
“报复你妈!”勃列日涅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就是你们这些傻x,非得怂恿我,让我出兵。现在呢?没死的士兵势必一辈子在那里呆着,有没有你们的亲戚?”
他的责骂一发不可收拾:“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里是中国的地盘!真出手试试?你们以为中国的伟人会怕我们?今天我们发一颗过去,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给克里姆林宫陪葬!你们以为山姆人就在那里看戏,无动于衷?都他妈狗娘养的蠢货。”
外面的风风雨雨,与巫山没有关系。
应和风县委的请求。前敌指挥部派过来一个连的部队,在和风城外维护现场秩序。
今天。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杨太烈事件相关罪犯的宣判大会。
高音喇叭里,正在宣读各自的罪状。
“罪犯张少华,男,汉族,三十七岁。维省和风县夏孜盖公社夏北村人。该罪犯从一九六七年到一九七五年,枪杀知青12人,未成年人19人。犯杀人罪!”
“强女干妇女32人,通女干妇女18人,犯强女干罪!”
“倒卖国家物资,获利一百一十二万元。犯投机倒把罪!”
“伙同苏联人,从苏联非法购买枪支二百一十五枝,意图分裂中国,犯叛国罪!”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罪犯艾力兹!”
“罪犯图罗夫!”
...... ......
除了肖兴彩和明廷建是无期徒刑,连张红军都是死刑。
明廷建的事情,让人不胜嘘唏。由张少华把煤炭拉过去,两个人一起分赃款。
光是在和风。涉案的人员达到53人,案件触目惊心。
这次的和风事件,审理量刑宣判,都在最快时间。
城外的高音喇叭,还在丝丝拉拉的响着,和风县城万人空巷,都去看枪毙人犯的现场。
县委书记办公室,巫山没有兴趣看枪毙人的场面,自己杀的人不知凡几。
他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畜牧局长乌恩其。
“乌局长,要说对和风县牧场的熟悉,没人比得上你呀。”巫山一支烟丢过去:“大家都对我说,你是和风县的畜牧专家!”
“书记谬赞了!”这个蒙古族汉子哈哈一笑:“愧不敢当啊。”
“那可不行,老乌,你是我们和风畜牧局的一把手。”巫山略带微笑:“在咱和风县,你要不行还谁行?”
“书记您这一说,还真有道理!”乌恩其当仁不让,先给巫山点上烟:“在和风,对畜牧业的熟悉情况,我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那就好,”巫山吸了一口烟,伸起大拇指:“我就喜欢和爽直的人说话。”
“书记,您有啥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老乌办得到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乌恩其把胸膛拍得啪啪响。
“哈哈,好你个老乌,没那么夸张。”巫山徐徐吐出一口烟:“外面的那些同胞,他们需要找一个大一点的牧场,我这些天都睡不着觉啊,今天才倒出时间来和你商量。”
他这些天没有睡好觉,那是真事。事情一件接一件,首要的任务,就是解决城外搬迁过来的老乡们。不说其他的,就是公共厕所,都挖了十个。
那群人的情绪,必须稳定下来。不然,就是群体*件。真有事,他这个官就当到头了。
“那么多人啊!”乌局长的眼睛瞪圆了:“我的老天爷,得需要一个大牧场,至少三四万亩。不对,书记!他们不是回原来的地方吗?那边的草原,在我们和风来说都是相当好的。”
“不行啊,老乌,苏联人太坏了。”巫山摇摇头:“他们的人撤走了,据说在那里放了一种毒素,那边的草场,二三十年内没办法用。”
这两天,面对老乡们,他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不然怎么办?告诉大家我们军队丢了一颗原子弹在那里,然后你们的家园再也不能入住了?
假话说上一万遍,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这么多年?”畜牧局长的表情很丰富,嘴角一咧,苦笑道:“您早就应该来找我啊。”
我也想早来找你呀,巫山心里很无奈,这些日子哪有空先说这个啊。三四千人的吃喝拉撒睡。不能光吃牛羊肉吧。再说正是放牧的好季节,让牛羊吃着草料,也不利于上膘。
“书记。我真还想到一块地盘!”乌局长一拍大腿:“从阿格弯呼勒呼大队到鱼斯尕,中间包括巴音托勒盖大队。那一片区域,原本就是上好的牧场。后来硬让张红军把内地移民分配到那里去了。”
尼玛,真该死,又是把牧场变成耕地。
那边的老百姓,刚从内地迁移过来不几年,又到哪儿去呢?
好像是猜到县委书记在考虑什么,乌局长继续出主意:“那些村民。就搬迁到隔壁的农十师184团去。”
建设兵团和地方之间,不是很和睦。前任书记要不是因为处理地方和184团的矛盾,也许就不会牺牲了。这个问题,乌恩其明白。巫山也清楚。
“好的,非常谢谢你的建议。”小巫书记淡然一笑:“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打到吴振家里,是汪吉清奶奶接的:“啊?是小山啦!你这孩子,去了也不打个电话过来。上次你二爹打电话回家还在问呢。吃的习惯吗?住的习不习惯?”
这些话像连珠炮一样,让巫山有些招架不住。难道这些女性都是一样的?三嬢嬢也一样。
相对来说。母亲阮秀远反而大大咧咧的。几句话一说完,就主动问了:“还有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有一次,甚至这边巫山还没和巫立行说话,她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整得他哭笑不得。
“汪奶奶。我有事找吴爷爷,他在家吗?”巫山终于捞着机会说话了:“我在这边一切都挺好的,谢谢您的关心。”
“老吴啊,我问下他今天在没在京师。”她把电话丢开差不多五分钟,才返回来:“我把电话给你,你打吧,在办公室呢。”
吴振听到了诉说,沉吟了一会儿。
在另一个时空,建设兵团在和平时期,已经不能发挥作用了。因为这老人的影响,成了一个独特的省级存在。他对兵团的感情毋庸置疑,不过真要始终保持这个建制的存在,就是阻碍了时代的发展。
“行,小山,你直接和184那边沟通吧。”吴振帐然若失:“兵团那边,我和他们打招呼。”
建设兵团,吴振就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直在上面为他们挡风遮雨。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就是不想别人对兵团指手画脚。
小山是什么人?不要说建国是他姑父,肖军和西柏都直接或者间接受到这小伙子的恩惠。
手里的拨号盘,像是有千斤重。
吴老还是缓缓举了起来:“喂,我是吴振,帮我接维省建设兵团司令部。”
不一会儿,那边接通了。
“你好,哪位?”
“是我!”
“首长!”那声音激动异常:“您到维省来了?”
“没有,”吴老声音低沉:“和风那边,要从184团要点儿土地,给他吧。”
话一说完,吴振就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
和王家山团长约了要去拜访,那边欣然应允。
车子从县委大院出来,县城到处去看枪毙现场的人流,陆续回来。
“你们说老毛子也胆儿肥啊,居然敢跑到我们这里来,该死。”
“那老毛子我见过,曾经在一个饭店里和艾力兹悄声说话呢。”
“老毛子的脑浆,也和其他人一样啊,我以为老毛子三头六臂呢。”
“你瞎说,老毛子都被我们干趴下两次了,还是我们中国厉害。”
各种议论声,涌入车子里面。
这些日子,县委一号车,每天都在到处奔波,民众对这车子相当熟悉了。
“呀,那是巫书记的车子!”突然一个眼精的发现了。
“就是,就是!”
一些小孩子听说巫书记的车子又出现了,一窝蜂在车子后面追。
“小赵,稍微开慢点儿。”巫山叮嘱:“你开快了,灰尘太大,呛到孩子们。”
说着,他把头伸出车窗外:“孩子们,别追了,我要去办事儿,快回家吧,乖!”
那些孩子开始朝车子挥手,大人们也挥手道别。
路上的车子稀少,和风一号车开出县城,车尾扬起一条长长的灰龙。
车过和什托洛盖,路变得狭窄了不少。
赵明山有意识的把车子慢下来。
巴音托勒盖大队那里,他让小赵停下车子。
这里不少地方,都已经在牧场上种上了庄稼。
在地头田边,依然有很多红花草,看来破坏得并不是很严重。
也许中原地区的移民过来,只想在自己的自留地上种上足够的庄稼够吃就好了。
农民,还是喜欢吃肉,可能他们也想着在这里喂些牛羊?
这里确实是天然的牧场,哪怕巫山这个门外汉,都能从地势上看出,正好处于低洼地带。
“书记,我们去看看老孟?”赵明山期期艾艾地问道。
“也好,”他回身走回车上:“回程的时候突然袭击吧,他能喝酒不?”
“喝不过我!”赵明山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戒酒了,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说以前。”
孟和算得上在和风第一个真正的自己人吧,匆匆忙忙把他赶过来担任乡党委书记,无论如何也得为他站站台。
真不知道,孟和能不能顶住压力,让逐渐适应这里的老百姓再次搬迁。
车行不远,前面有一辆吉普车正好停在路中间。
本身路就小,肯定错不开车。
赵明山使劲按着喇叭,从前面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旧军装的中年人:“是巫书记吧?我是王家山!刚刚来八连的田边看看,有些舍不得啊。”
这汉子性格直爽,巫山也赶紧跳下车,两双大手使劲握在一起。
“走,去我们团场喝酒去!”王家山说着,率先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