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对不起,诸事繁琐,巫山食言了,今天补齐。
千里为官只为财。古时候,升官发财是连在一起的。
到了清朝,这种官吏搜刮治下老百姓的行为达到顶峰,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
现代社会,至少在法律规定了,明面上大家都不敢贪污什么的。
这并不能说当官没有财,只是换了一种说法,叫工资。
党内从科员、副科、正科、副处、正处、副厅、正厅、副部、正部,不包括上面的副国与正国,分为九级二十七档。
每一个级别都有三档工资,划分得很细。譬如巫山,如今级别是正部,但肯定是正部级干部中工资最低的。
很简单,在工龄这一项,那些几十岁的甩了他多少条街。
当然,这工资从他上班开始,巫山也从来没有领过,全部都捐给了福利事业。
然而,像他这么有钱的官员简直是凤毛麟角,要不然,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贪官呢?
除了他们自身位居要职,有那个能力贪腐,自身没有钱也是一条理由。
这个年代的干部,敢于贪污的人实在不多,工资就成了他自己甚至是一家人的经济来源。
不管在官场还是企业体制里面,管理不外乎就是制度加为人处事。
无论是巫山还是高红权,对这一项并不陌生,起先的黑脸一直保留到现在。
棒子与胡萝卜交织,让他们先战战兢兢半天,甜枣再拿出来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个厂子是否稳定,首先要让管理层稳定起来。
从某些层面来讲,对厂子里人数最多的工人是不公平的。
但这世界上并没有公平可讲。巫山和高红权来的首要目的就要稳定人心。
三个厂子的五位领导与四位三一七厂的中层管理人员,面露喜色,巴掌都拍红了。
一个厂子的董事长。巫山主要就是决定公司的发展方向,大的事情把握。
至于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是交给高红权来处理。
这家伙来了半天都不开口,这一说话让众人心里一凛,能当上总经理的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今天五位都在这里,我想先听听你们介绍下厂子。”高红权眉毛一挑:“最主要的是,我们迫切想知道,你们对今后有些什么打算。”
厂子的资料,那毕竟是填报上去的。
让他们来自我陈述。一方面企业应该年年都有人员变化,即便没有开工。另一方面,假如这人对企业的情况不清楚,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用了。
“这个,啊,我先来讲两句吧。”侯立身应该是年龄最大的,可能是平时自大惯了,带着一身的官僚习气开讲。
听到开头,巫山与高红权苦笑着对望了一眼。
不过也没啥办法,人家马上就要退休了。而且今天听到了马上就是正厅级的头衔与待遇。心情难免激荡。
“咳咳,”范悦忍不住打岔:“老侯,别酝酿情绪了。”
正所谓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两个人哪怕在厂子里如何争权夺利,对外的时候还是一个整体。
就这一点上来说,范悦做得比铁洪生要好,今天到目前为止,后者还没有为自己的搭档说过话,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巫总、高总,同志们。”侯立身面色一肃:“那是六八年的秋天,我们三一八人按照伟大领袖太祖的指示,来到秦岭。”
“当年。遍地都是荆棘,随时还有野兽出没。省军区专门拍了一个班的战士来保护先期抵达的员工的人身安全。”
“我们与中建一局的同志们一道,硬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盖起了一座座厂房。”
“第二年的夏天,厂子正式投产,肩负着西北军分区的被服制造工作。”
“其实,我们厂子原本是做步枪的,但在这里缺少原材料,最后部分技术工人合并到巴蜀那边的厂子里去了,因为那边依然还在干老本行。”
说着,他竟然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侯书记,你先休息下,我来介绍情况吧。”范悦看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赶紧抢过话头:“三一八厂从建厂之初到裁军伊始,一直生意红火。”
“厂子与外界的交通,全靠一条号称是二级公路实则就是一条石渣子铺就的路面来运输。”
“加之外面又陆陆续续兴建了不少同类厂家,今天,我们的产品已经无人问津。”
“一线工人从建厂时的二千三百八十五人,增加到如今在籍的三千七百六十七人。”
“家属也从刚开始的五千九百七十九人到现在的八千四百五十五人,成为汉阴县周边最大的厂子。”
“对不起,范总,我想插一句话。”巫山突兀地问道:“请问厂子里的机械类工人目前还有多少?”
“这个没有具体统计,很抱歉,巫总。”范悦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可以说,我们来的时候,工人或多或少都会机械加工。”
“时至今日,我不能报出确切地人数,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也不能怪他的漠视,机械类工人又怎么着?咱这是生产被服的。
“下一位,”高红权不动声色:“单文勤同志,你来谈谈三一九厂。”
“是!”这家伙被侯立身抢了第一个发言的权利老大不爽。
他心里正嘀咕呢,老子下次坚决不给你分润了,大不了就给眼前的两位大佬,财能通神嘛,获得的好处肯定更多。
“我们三一九厂呢,是三个厂子里面规模最小的。”单文勤有些自得,因为目前就这个厂子活得最滋润。
凭良心说,作为厂里当之无愧的一把手,他尽管偶尔也贪点儿小便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道理?
逢年过节。工人的福利,让三一七和三一八的家属们眼睛都红了。
“三一九厂是三个厂子里面投产最晚的,”单文勤总想表达些什么:“七机部看到各个厂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准备成立一个材料厂家,于是我们厂就应运而生。”
“原本以为。铁道部会把安康到略阳的铁路修好,连接宝成线与襄渝线。同时,修建古称到汉中的铁路,组成秦岭省的铁路大动脉。”
“谁知道,地质部的报告让这些铁路目前仍然只是存在于理论之中。我们出行,只能靠小车大车的。”
“今天巫总和高总你们过来,不得已,我只好给汉中军分区打了个电话。借用直升机带着老侯与老范直接到安康。”
如果说起先的话是自得,现在就有自傲的嫌疑在里面了。
在他看来,不要说其他两个厂子的领导们,就是地方政府的首脑找军分区,估计人家给不给面子还是两说。
你还别说,三一九厂作为原材料储备基地还是合格的,竟然有航空油料。
这可是个好东西呀,那是军事管制的。军分区大笔一挥,让他坐坐直升飞机也在情理之中。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来得如此快的原因。
“厂子红火的时候,每天的车子进进出出。到我们厂的路修了又修。就是现在,隔三差五的还是有不少兄弟厂家到我们厂拿货。”
“相对于三一七和三一八,实话实说。我们厂的日子要好过一点。”
“所以,对刚才高总提出的我们坚守在厂子里的员工升职,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们厂从来没有遗失任何一点材料。”
“不管春夏秋冬,也无论白天黑夜,我们的工人加班加点,看守着材料。”
这老货不知死活,不过是一个材料的中转基地,还在那里得意洋洋。貌似军、委不采取措施也能过得很滋润。
殊不知只要上面不再提供材料,厂子顿时变成无源之水。
在上司面前自信就可以了。千万别自傲,已经在巫山和高红权的心里判了死刑。
这样的人。不管你的才能有多高,变相的要挟你就死定了。
“下面的机会留给铁厂长和钟书记吧,”高红权明显怒了,连厂里的情况也不想听:“这个厂子的人数最多,想必压力也是最大的。”
“谢谢高总的理解,”铁洪生次努力对单文勤估计也是一大堆意见,赶紧接过话头:“巫总、高总你们目光如炬,我们厂子真是举步维艰。”
“从一九六七年底建厂到现在,厂里的规模与日俱增。”
“首先我检讨,不管是前任的厂领导还是钟书记和我,错误的估计了国际形势,盲目扩张,从社会上大肆招人。”
“目前,厂里一共有一线工人七千五百九十一人,加上家属,厂子的总人数实际上已经超过三万。”
尼玛,巫山和高红权倒吸了一口凉气。
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个负担,这些家伙也不能说盲目吧。
早些年,中国一直在打战。前些年还在向东南亚增兵。
这个时空里,伟人高调宣布裁军,其实,裁除的是内地一些不必要的驻军。
中国的兵员,在总数上确实下降了不少。
质量上,精兵简政,反而大有提高。
“钟书记和我一直在忧虑,要是上面再不采取措施,我们三一七厂就要散了。”
“没办法,外面的经济形势我们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管怎么说,一个企业要生存下去,没有熟练的技术工人可不成。”
“目前,已经有零星的工人辞职到社会上打拼。”
“好在我们一直劝说,厂子里的精英仍在,只是需要拓宽销路和降低成本。”
成本这东西就很难说了。
因为交通的制约,不管从什么地方运送到这里,反而是增加了成本。
“机械类的工人应该也是三个厂子之首吧?”高红权很是满意他的回答,扑克脸上的冰爽有一丝消融。
“请巫总和高总放心,”钟菊花终于抢了一句:“我们的机械类工人目前加上退休的,还有五千三百多人。”
“诸位,你们也奇怪我们为什么一直在强调机械类工人吧?”巫山笑容可掬。
下面三个厂子的五个领导包括蒋文明等四人,都睁大了眼睛,这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