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最知道巫山的,肯定是尼娜。
其实,就是在餐车上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只不过没有问而已,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做大事的人。
他想说的,会明白告诉你。不想说的,自己也不会让人讨嫌去磨磨唧唧问东问西。
“没什么,”巫山又感受一下那五个人,发现他们目不斜视,直接跑去登记:“可能是我疑心病有点儿重吧。”
两人说话声音很轻,就像情人之间在耳语一样,显得很是自然,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
“怎么回事?”那边,五个人当中那个最高大的,同登记处的人吵了起来:“刚才我看到别人给了你两卢布,你还说的包早餐。”
“黄皮猴子,别给脸不要脸!”那大婶叉着腰,嗖的站了起来,感觉宽度和高度差不多。
“怎么着?”想不到,出来说话的是五个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他看上去面色凝重:“还想和我们打架吗?你哪里是对手?”
“还有,不许辱骂我们。你也不会比我们高贵多少,要知道,这里原本就是我们黄种人的地盘,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怎么着?”那中年妇女得意洋洋:“难道你们还想重新夺取政权吗?想得美,老娘第一个拿起菜刀砍死你们。”
巫山在旁边看不过眼,轻轻捏了下尼娜的小手掌,让她去解围。
尼玛,什么狗屁东西,居然侮辱黄种人。身材比水桶还粗也就罢了,声音象夜枭。听着特别刺耳,居然还骂人!
“行啦!”尼娜霸气地打断他们的吵闹:“都少说几句。开门做生意,你还要管人家是什么肤色的人种吗?引起民族矛盾你负责?”
“哪里哪里!”胖女人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满面堆笑:“就看不惯他们黄种人,连钱都没有。还想住店,你说让人生气不?”
“你放屁!”起先那高个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在我们前面进店的人,你收两卢布还包括早餐,到了我们这里,三卢布一个人早餐自理!”
“人家是老顾客,”胖女人眼珠一转:“我给他优惠一点,关你什么事?”
“那我们呢?”尼娜眉毛一扬:“我们是第一次来,你准备怎么收我们的钱?”
胖女人有些犯难。很是诧异地看着她。在苏俄人的眼里,像她这种人间绝色,自然不是普通人,总不能真收三卢布一个人吧。
看样子,尼娜这边还有四个黄种人,说不定是什么大官的女儿在别人的陪同下到穷乡僻壤来办事,到时候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黄种人又怎么样?”尼娜回头两步,紧紧挽着巫山的手腕:“我老公就是黄种人,但我觉得他比大部分人都要优秀。”
她一站出来说话,旁边的五个人都非常感激地看着她。特别是最年轻的那个。眼里更是一种炙热,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
听到说我老公这三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塌了下去。掩饰不住地失望溢于言表。
“好吧,给这位高贵的女士面子。”胖女人声音里满是无奈:“给你们也按照老顾客的规矩,一人两卢布包早餐。”
尼娜犹如打了一个大胜仗,骄傲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至于三个突厥族的随从,早就是她的粉丝,对主母的一言一行十分尊重。
五个人还是非常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爽快地掏出十块卢布。
“房间紧张,你们五个人挤一个房间吧。”乡下哪有啥客人?胖女人无非是想恶心一下他们:“三号房间,这是你们的钥匙!”
啪的一声。把钥匙丢在地上,晒笑道:“哎哟。对不起,手滑了。”
高个子还要说话。被年轻的哼了一下,自觉地把钥匙捡起来。
等他们走了,尼娜目光炯炯地盯着胖女人:“老板娘,你这里生意这么好?看来税务的人应该在你这里多跑几次。”
看出她对自己好像有所畏惧,干脆装一把。
尼娜本身的智商就不低,能看得出这点很正常。
“哪能呢?”胖女人苦笑道:“他们五个人,一看就是小地方出来的。这种人,没让他们在露天里住着就很不错了。”
“我们这里房间有的是,四月十二号停的气,房间里在二半夜的时候外面的人住不习惯,觉得很冷。您多抱几床棉被进去。”
看到巫山,她献媚:“人也分三六九等,就像您先生,一看就是高雅的人,哪能和刚才那五个猪猡一般?”
“赶紧给我们办手续吧,”尼娜打断她的话:“外面今天累了,要两个房间。”
两个人进了房间,本来想洗澡的,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浴室。
她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前台问了下,说是农庄里面有一个公共浴室,要洗浴的话,几个人可以去包一个时段。
老毛子的浴室,和中国这边是不一样的,里面有个小水池,旁边还可以蒸桑拿。
五个人花了十卢布抱一个小时,巫山两口子先进去,出来后再让三个突厥族后裔去洗。
说实话,古夫、图尔迪、胡图曼,他们都不是爱洗澡的人。
不管怎么样,主母的话还是要停的,乖乖在外面等着。
偏远农庄,一般少有人来,当地老百姓都知道浴池在那儿,也不需要路标。
其实,这地方就在旅店的正背面。
两口子在桑拿里面蒸着,尼娜浑身冒汗,她突然之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老公,你怎么身上一点儿汗都没有?”
“是吗?”巫山还没注意,刚才在水龙头下面冲了下,皮肤表面和头发里面的水珠,早就蒸干了,但身上恁是没有出一滴汗。
或许与自己最近功夫日深有关?巫山暗自揣测。
在国内时,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哪怕坚持不懈练功,进展甚薇。
没想到出来一趟,特备是和尼娜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十分放松和愉悦。
谁知,竟然不知不觉吻合了天山派功夫的主旨,就像道教所说的清静无为一样。
无为而无不为,自然而然,功夫水涨船高就上来了。
巫山立马就想到了这点,心里满是欢喜,搂着尼娜进了水池里面。
这小女人哪能不知道自己男人的心思?不顾身体疲惫,极力逢迎不提。
却说五个人进了房间,里面只有两张床。
“主子,我说您太仁慈了。”大高个愤愤不平:“凭什么让这些老毛子骑在我们头上?”
他的目光,盯着最年轻的人。
“别瞎说!阿泰!”另一个人打断他的话:“主子走的时候,皇上叮嘱再叮嘱,让我们一定不要在外面惹事儿。”
“什么惹事儿?”阿泰脖子一梗:“狗一样的东西,居然敢骂人。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就直接要了她的脑袋。”
“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主子摆摆手:“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来,外面的世界和当年有天壤之别。”
“天下,早就不是大清在正统时的模样。别说我们留守这里的人不会骑马打战,连必备的马匹都不够。”
“再说了,真要有足够的马匹,你觉得凭着马匹和大刀,能与这些热武器抗衡吗?”
他说着,朝起先对阿泰说话稍微年长的人拱拱手:“老师,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在不断教导我,让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主子,您这是折杀奴才了。”老师很是惶恐:“奴才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
“当年我们俘虏的老毛子,你们都不愿意搭理他们,我觉得应该可以从他们口中知道外面的世界。”
“天可怜见,跟着他们学的一些俄语,在外面还能派上用处。老师您就别再叫了,皇上知道,那不就要了奴才的命了吗?”
“你们要是谁敢回去多一句嘴,我就打死谁!”主子恶狠狠地说:“记住自己的本分,别在皇阿玛那里乱嚼舌根!”
旁边的三个人一听慌了神,齐刷刷跪下:“奴才不敢!”
“老师,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发展?”主子的脸上说不出的焦虑:“到了北冰洋边,居然也能遇到土著。”
“这么多年,连年征战,民生疲惫。”他连连叹气:“皇阿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得要和土著争个你死我活。”
“主子,”老师在旁边插话:“书上说,他们叫爱斯基摩人,但他们称自己是因纽特人,是北冰洋边的原住民。”
“我一直在反思,当年我们女真部出长白争霸天下,以不到两百万人口,来统治争个中原,这策略也不清楚对错。”
“事情发生了,后悔有用吗?”主子没有一丝不耐烦:“如今我们成了汉人口中的满族人,早就赶离了紫禁城。”
他越说心情越糟糕,连跪在地上的三个人也懒得管。
还是老师看不过,低声说道:“皇上偏居一隅,不了解外面的事情。今后一旦主子继位,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罢了,你们起来吧!”主子看也不看他们:“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呢。”
房间里面的灯光暗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