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只说一遍,你怎么去理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他还是不愿意把事情说的太明确了,他觉得那样是对冰心的感情的一种否定,也是对自己的感情的否定,就算是划上了休止符,也让接下来的感情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吧。
“那我就按着我自己的理解的意思去理解了,你可不能反悔了。”南妮眼眸里含着笑,她快速的把眼泪一抹,然后紧紧的挽住他的胳膊,似乎怕他逃跑一样。
他的胳膊略微的挣扎了一下,感觉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之后,就让南妮这么挽住了。
在走廊的角落里,慧姨看到了这一切,她轻轻的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悄悄地转身离开……看到南妮终于得到了敖珏少爷的感情,她是打心眼里替南妮高兴,可是她同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女儿一直都说风影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谁会大过年的跑去出差?风影一下子就从圣城消失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跟着他的父母还有雅倩回历城了。
雅倩那么漂亮,又有风影父母的支持,女儿怎么能争得过命吗?真的是苦了女儿了,心里不但要忍受着失去风影的痛苦,还要为了不使自己两口子伤心,故意的欺瞒……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儿,她处处为了父母着想,她自然也就不能戳破女儿的谎言了,她就让女儿以为他们真的相信风影去出差了……她和芙爸能够为阿芙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今天陪我去一趟唐府。”眼神一沉,幽深的眸子里是一片的冷寂。
“去唐府干什么?”据南妮所知,唐冰心出事以后,他去唐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算是做一个了断吧,你去了就知道了。”他不愿意多说。她自然也就不去多问了,反正她也想去见一见唐杰,这些天,她一直都在忙河北路的项目计划书,虽然在同一座大厦里,却已经几天没有见面了,这段时间没有给他按摩。不知道他的颈椎发作了没有。
一跨进唐府宽阔的庭院。就看见那些惹眼的红灯笼,唐杰的婚礼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可是因为这些大红灯笼的存在。使唐府依然充满了喜气。
张嫂说老爷和夫人都在书房里,敖珏和南妮就在客厅里等着。
过了一会,唐杰和甜姐一起下来了。
唐杰知道敖珏是为什么事情来的,“敖珏。你跟我到楼上去谈吧,阿甜。你就陪着南妮随便聊聊。”
敖珏随着唐杰来到书房,唐杰掩上门,“你是来还我钱的吗?”
“是,这是八千万的支票。您收好。”
唐杰拿起那八千万的支票,心里划过一抹的疼痛,就是这八千万。把女儿的一生都给葬送了,现在手里握着的支票。就像是握着他对不起女儿的证据一样,手不禁的抖起来,连眉尾和唇角都不自觉的抽搐起来,眼眸里泛起了泪光……
“要是没有这八千万就好了。”他随手就把支票扔在书房的抽屉里。
看着这八千万,对于敖珏来说何尝不是痛苦而讽刺的回忆?如果不是当时黑狱遭遇重大的财务危机,如果不是自己的大男子主义的思想在作怪,恐怕现在已经和冰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伯父,你也要放开了,冰心也不希望你再为她伤心难过了。”敖珏本来是不会安慰人的,可是眼前这个突然间变的颓废而伤心的男人因为自己而痛失女儿,虽然冰心出事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可是事情由他而起,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一抹愧疚的。
“如果冰心现在好好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爸了。”放下支票,唐杰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此刻他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敖珏,心里有了另一番的感触,说起敖珏,也算是有担当,有义气的男人了,当初他完全可以不理会黑狱的财务问题,抽身离开的,他已经抱紧了唐家这棵大树,有何必还要去管那些兄弟?
可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他把黑狱看的太重了,以至于把婚姻给押上了。
如果抛开他黑狱首领的这个身份不说,他还真的符合做自己女婿的所有要求。
“一个称呼而已。”他淡然的说道,可是深邃的眸子里暗涛汹涌,眼前的唐杰差一点就成为了自己亲人,自己差一点就有家了,可是,彼此的一个决定把这一切都硬生生的给毁了。
也许自己这一辈子注定都是孤独的宿命,任他怎样的努力也摆脱不了,如果冰心不认识自己的话,应该会像公主一样生活在唐府里吧,以后会一帆风顺的接手睿彻集团这个巨大的财富王国,也许,是自己的命运影响了冰心的命运……
他本来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他向来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拳头和鲜血能够改变命运,可是一想起冰心,命运这个念头就会自然而然的跑出来……自己孤寂这么多年,难道要一直这么孤寂下去吗?
突然间,他想到了楼下的南妮,现在把南妮留在自己的身边会有好的结果吗?
他几乎都不敢往下去想。
“黑狱的财务危机这么快就解除了吗?”唐杰的眼眸一暗,“命运就像是和你我开了一场玩笑。”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玩笑就好了。”敖珏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眉峰突然一束,唐杰的心里有了一个决定,“敖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要告诉你,冰心虽然不能够好好的活着,但是在我的心里你仍旧是她心里最爱的人,所以,以后不管黑狱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的。”
敖珏的心里猛然的一动,他心里所想的居然和自己不谋而合,冰心虽然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可是她是那么真实的存在过,她的存在就意味他和唐府这辈子都断不了关系,唐府如果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他又岂会置之不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