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又是接过央禅给他的火折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连心符的用法。
两人刚分开不久,吴明便不禁顺着符箓上的纹路摸索了一番。
就如同当初第一次拿到定位符一样,他无师自通,瞬间也对这张连心符的原理了如指掌。
在草地上走了一阵子的吴明嘟了嘟嘴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挺着眉头自言自语起来。
“早知道就在砖房里再拿一些东西吃了,那半盘肉不当饱啊。”
然后,吴明试图用自己右眼的力量在平原上寻找一些邪气。
只不过,他的右眼此时就像是寻常的眼睛一般,没有让吴明有任何一点点异常的感觉。
吴明又是拔起一束地上的草,尝试着召唤出金炎来烧掉这些草,然而他并没有成功。
“这眼睛,莫非有自己的想法?”他自嘲一声,笑着如此说道。
殊不知,此时的他才仅仅是筑基的修为,只有身体亲和灵气之效,又怎么可能调动身体里的灵气呢。
右眼和金炎能够自主使用力量,已经是吴明莫大的幸事了,不然他至少已经死了两次了。
吴明不停地朝四面八方张望,他已经是向南走了约有二里,却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而此时已是到了下午,吴明瞥了瞥快要西落的太阳,解下了绑在剑上的连心符看了一眼。
“央禅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吗?”
吴明看着毫无动静的连心符低语说道,继而打算将连心符放回身后的他,偶然间看见了地上的一直甲壳虫。
“邪气。”
吴明攥紧了手中的连心符,盯紧了这只甲壳虫,只见它比普通的甲壳虫要大半成,身上还隐隐约约散发着邪气。
这只乌黑的甲壳虫在吴明的目光中快速地移动着,怎么想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甲壳虫。
吴明跟在甲壳虫的后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南走着,生怕惊扰到它。
直到甲壳虫爬到了一个小洞前,然后一歪头钻了进去,吴明这才停止了脚步。
“嘶。”
犹豫着的吴明看着眼前的小洞倒吸了一口凉气,最终还是缓缓地拔出了自己背上的剑。
他握着剑对准了那个小洞,使劲一刺,只见小洞周围的泥土快速地塌陷起来。
随着小洞在不断地扩大,浓郁的邪气便不断地从洞中喷发出来。
吴明的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慌乱,忽地,他的脚下一个不稳,原来是他下方的土地也塌陷了。
于是,他整个人掉入了满是邪气的洞中。
吴明在不停地往下坠落着,他的四周尽是邪气,不停地向他逼近,他暗道一声不好,心中拔凉拔凉的。
也在这时,他整个人的身体的表面浮现出了一层金光,那邪气这才退开了一些,不再靠近吴明。
但是,吴明的四周仍被邪气包围着。
吴明本以为自己掉下去以后会摔得很惨,但是一阵子之后,他快速下落的身体竟然突然停了下来。
虽说他的脚下仍是邪气,却是完全可以供他站立。
跺了跺脚,吴明亦是发现此处是可以走动的。
吴明每踏前一步,他前方的邪气就会散掉一些,但是同时,他的后方就会补上一些邪气。
他就像是黑夜中的不断前行的小小蜡烛,被黑暗蒙蔽了一切。
虽然眼前的场景很是诡异,但是吴明在冷静下来之后心中竟是不再有丝毫慌乱,就像是他对这片空间十分了解似的。
他不慌不忙地用左手的食指、中指捏住连心符,右手竖起食指、中指摆在嘴前,轻声念叨起来。
“乾、离、巽、兑、震。”
念完之后,只见吴明手中的连心符燃烧了起来,不同于当初快速燃尽的定位符,连心符烧的很慢。
紧接着,他将燃烧着的连心符摆在了自己面前,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与此同时,北方的央禅见天色渐晚,正欲和吴明会和的他,刚拿出连心符,连心符就烧起来了。
“吴明找到线索了?”央禅眼前一亮,自语道。
忽然,烧着的连心符竟然传出了吴明的声音。
“央禅,我不甚落入邪气洞窟之中,勿忧,待我脱身,便去找你。”
央禅脸色一沉,鼻子紧皱,咬紧牙齿的嘴巴也开始哆嗦起来。
他没有想着连心符为何能够传音,而是想着吴明竟然遇到了危险!
只不过,他快速地在心中做出了判断,没有急着去搜寻吴明在哪里,而是决定先找人来帮忙。
毕竟,人多才更容易找到吴明,其次便是,他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救出吴明。
央禅掉头往西,不顾往日奔跑时的平稳呼吸的训练,只是拿出全力,喘着气息,拼命地狂奔起来。
忽地,他见平原上有一匹正被人拉着的骏马,便立即冲了过去。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块金子,使劲地砸到了那人身上,继而夺过那人手中的鞭子,翻身上马,向西疾行而去。
那人先是见一满身戾气的持枪少年朝他冲过来,不禁给吓地愣在原地,再是被一个重物砸得生疼,忘记了言语。
接着,他反应过来少年抢走了他的鞭子和马,正欲开口叫喊,却是发现刚刚砸中自己的竟是一大块金子。
“我的天,这块金子,够买一千匹这样的马了,我这辈子是不用愁了啊。”
他惊呼一声,满是惊喜,目送着这个多金的少年向西而去。
再说落入了洞窟的吴明。
他平举着自己的右手臂,目光只沿着自己右手臂的方向,向前不断地行走着。
吴明知道,他除了在不停地向前之外,还在不停地顺着地势向下。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倒是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饿死在这里。
又走了一阵了,吴明的视野里逐渐有了光亮,他看着周围的邪气,瞳孔一缩,轻咦了一声:“邪气竟然在凝集。”
没错,如果说之前围绕在吴明身边的是气体的话,那么此时的邪气就像是被挤压又或是其他原因纷纷聚拢。
由一片气变成了水汽,正不断地向着前方飘动。
而吴明所站的地方就是一个界限,一个看不见的,能够分隔气与水汽的界限。
若是后退一步,便是被邪气笼罩,若是前进一步,则是被光亮缠身。
只不过,那游动着的黑色水汽同样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