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明杀死盗匪之后又是过了两天。
在这两天之中丁雯雯一直以自己不仅生着病、还被吴明吓到了为理由,说自己腿软走不动路,要吴明背着她。
虽然吴明一直在负重前行,但这一个人的重量对他这个触灵境的修士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另外一个负重前行的人就没有吴明这般的耐力与体力了。
他叫廖元,今年五十岁,样貌却仍十分年轻,如同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家族里的人各个都很长寿,就比如他背上的母亲,今年已经七十岁了。
他的祖父母,曾祖父母,凡是没出意外的,无一例外都活过了超过九十岁。
这一现象,对于这个六十岁就已经算是老年人的世界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大部分人六十岁或许已经老态龙钟、病入膏肓,但他的家族不一样,六十岁,还未过壮年。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即使他在战争之中立下了许多功劳,也不会受到太高的提拔。
上面总是说他太年轻了,资历还不够。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当别人问起他的年龄的时候,他总会在自己的真实年龄上多说十年。
他并不喜欢自己不显老的特质,因为自己老是会被同辈的人轻视。
殊不知,在未来,也正因为他的这一特质,他愣是披挂上阵,支撑了无将可用的季央,整整两年。
只是因为某一件事情,季央的砥柱们包括他自己,全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了二十年的寿命。
此刻,已经连忙赶路了三天的他,很累。
“儿子,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廖元身上的老母亲柔声对他说道。
廖元点了一下头,便停下了脚步,放下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他并没有走马路,而是选择了崎岖不平的林路。
此刻,他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了自己的母亲,然后环顾了一下左右,打算去林子里抓一些兔子。
也就在他走后不久,吴明背着丁雯雯也来到了这里。
吴明的确是走的马路,但是他作为触灵境修士的视力可是十分不错的。
他一眼就看见了把老妇人从背上放下来的廖元,想都没想就朝老妇人走了过去。
“老婆婆,你好。”
吴明笑道一声,便把背上的丁雯雯放到了巨石上,让她和老妇人坐在了一起。
丁雯雯目光闪躲了一下,用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往一边挪了挪,好让自己离老妇人远一些。
她可不想和一个陌生人靠得太近。
老妇人没有注意到丁雯雯的动作,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吴明身上。
“你好,你好。”
她爽朗地笑着,看着吴明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祥。
吴明咧着嘴,从怀里把昨天在一个小村子里讨到的几个软馒头拿了出来。
他递了一个给丁雯雯,也伸手拿出一个要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却是摇了摇手,回复道:“抱歉啊,小伙子,我儿子不让我吃别人给的东西。”
吴明拿着馒头的手僵了一瞬,便缩了回来,把馒头放到了自己的嘴前咬了一口。
他和丁雯雯安静地吃喝着,而老妇人却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
他问道:“你们要去哪里?”老妇人摇了摇头。
他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老妇人摇了摇头。
吴明知道,她只想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儿子。
但是廖元久久未回,吴明则是很想了解一些关于廖元和老妇人的事情。
“我和央禅很熟。”
他说,但是老妇人的神情却没有半点变化。
“我认得葛雅,她很看好我。”
他说,只不过老妇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吴明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把她最有可能认识的人说出来吧。
“于萱,是我师尊。”
他话音刚落,只见老妇人终于转头看向了他,同时老妇人的眼睛里闪烁起名为兴奋的光芒。
“小萱,她过得还好吗?”
“师尊过得很好,受到很多人敬仰。”
他如实回答,继续发问道:“你是我师尊的?”
老妇人重新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缓缓地说道:“她只是我看着长大的罢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也就在这时,远处的林子里出现了廖元的身影。
廖元的怀里兜着一些果子,手里还提了一只兔子。
但是他一看见吴明和丁雯雯坐在自己母亲的身边,立马就慌了。
他奔跑起来,怀里的果子更是有一两个掉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
他来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放下了果子和兔子,眼神警惕且带有锐气,一副生人免近的模样。
吴明还没有说话,倒是老妇人先开口了。
“他说他是小萱的徒弟。”
她指了一下吴明,向廖元示意着。
廖元眉头一皱,打量了一眼吴明,见他穿他的确是修士服,不免有些相信了吴明的话。
吴明见廖元仍有些迟疑的态度,不禁说道:“你衣领上的图案和我师尊手背上的胎记是一样的。”
廖元听罢,这才点了点头。
“那不是胎记,是用匕首划上去的伤疤。”
他捡起地上的果子递给了自己的母亲,对吴明如是说道。
至于兔子,则是已经跳远了。
“伤疤?为什么。”
吴明瞳孔一缩,越想越发地觉得那不是胎记,毕竟胎记鲜有可能长成一个规则的图纹。
“于家人、于家亲信的身上必然有这样的图纹。”
廖元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继续对吴明说道:“小萱决心去当修士,并不想与我们有太多瓜葛。”
“但她毕竟是于家人,她的衣服上锈不得有家徽,她的父亲便在她手背上划了一个。”
吴明嘴角一抽,没想到萱真真人的父亲,对自己的女儿倒是挺狠心的。
“那你们为什么会在成国。”他继续问道。
廖元微微颔首,便朝吴明解释了起来。
原来,他和自己的母亲之所以处在成国,是源自一年半前那场令季央丢失了襄州的战争。
那时,季央发展地很快,作为最弱的一方势力,竟隐隐约约有了威胁到武国和成国的能力。
成国作为季央的友军,骇于季央的发展速度,最终在镇守襄州的于鹏进攻成国的时候,背弃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