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祥哥来了。”香云走进七姑的房间,脸上透着微微的红。
“让他进来。”
“夫人。”蓝祥走进夫人房间的外间,看着夫人,有些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说。”
“是,是香草。”
“她又使幺蛾子了?”
“这几天,她又在穿街过小巷了。”蓝祥弱弱地说。
蓝祥有些后悔,当时,他见香草的样子,于心不忍,一时心软,变相地在夫人这边替香草求情,才留了香草的一条命。
自己动用关系,好不容易说服有”医仙”称号的辉叔公替香草医治,又掏出了这么多年来的积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安分,腿都还未痊愈,才刚刚好了一些,竟然又开始找寻芳姨的院子。
香草一天一天,一遍又一遍地搜查,看得蓝祥头也大了。
“我当时说了,你救她可以,但不要留后遗症。”七姑看着蓝祥说道。
蓝祥低着头,没敢吭声,确实,现在发生的状况是蓝祥没有想到过的。
“自己去把屁股擦干净。”七姑对蓝祥厉声说道。
“是,夫人。”蓝祥低着头,走出了夫人的房间。
香云看了一眼蓝祥,递给他一块帕子,转身走回了夫人的房间。
蓝祥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他用帕子轻轻地擦了一下,把帕子叠好、收起,小心地放进自己的贴身兜里。
站在院子里,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了个决心,大步往院门走去。
香草一早出了医馆,在一条一条的小巷里寻找自己误入的那个院子;她已经越走越远,已经从城边缘走向城中心,这是她孜孜不倦地搜查所得到的进度,她给自己设了一个目标,准备花一个月的时间走到城中心。
每天,她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满心的恨意。
恨意使她忘却老者多次好心的规劝,恨意促使她不顾每天傍晚从城里回来时的伤痛,依旧坚持每天出去寻找那条她自认为给她带来委屈与伤害的小巷。
中午,香草吃些从医馆里带出来的东西,傍晚回到医馆,只要是出去寻找,她都是这样做的。
今天,也是一样。
又是一天搜寻无果,徒劳无功。天黑下来了,香草拖着右腿,一瘸一拐地往医馆走去。
这医馆很奇怪,不是开在白昼城里,而是在城外不远处一座山脚下的山坳里。
香草发现,自己在医馆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有人来就医。不过,老者似乎很忙,与根哥俩人一刻不停地捣鼓着一些草药。
更让香草毋庸置疑的是,这位老者的医术非常高明,无论自己腿上怎么样的伤痛,只要敷上那些草药泥,到了后半夜,腿上的伤痛就会消失。特别是第二天早上起床下地,右腿的不适感会很弱很弱,这让香草惊喜不已。
这么高明的医术,怎么就没有患者前来就医呢?老者与根哥,好像是一对避世师徒,研制着一些疑难药物,香草猜想着。
天彻底黑了,远远地,透着微弱的月光,香草看见了医馆的轮廓,今天走的远,回来的自然也就晚了。
拖着瘸腿,她还是加快了脚步。
她饿了,很饿,今天早上剩下的吃食不多,所以,她带出去的食物也不多。
推开门,医馆里异样的安静,天黑得很彻底,伸手不见五指,医馆里没有一丝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