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司邢差不多忙完了,回头看向青年那边,却发现他已经抵着手睡着了,书还在腿上放着。
然而男人却并不觉得意外,而是习以为常的将东西放下,擦干净自己的手,轻声轻脚的走过去将青年腿上的书放在一边,伸过揽起他的腰,从腿下带过,很轻易的将他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抱过。
却还是让他爱不释手。
疼惜的觉得青年太瘦。
虽然他一直都在给青年补肉,却好像补了个寂寞,司邢心里有些郁闷,在青年腿处轻轻摩挲了下,低眸见青年没醒稍微松了口气。
将苍风御放在床上,脱了鞋给他盖上被褥,一系列的动作做的都干脆又不拖泥带水。
没有点灯蜡四周显得漆黑,也唯有从外面的一点灯照射进来,那高大的身影在青年床前停滞了片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离开。
回到院子里的男人默不作声的将青年遗落的茶壶跟书拿上,放进青年房间里才关门离开。
苍风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是那时候太困了有点没意识了,她起来下意识的望向窗外,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鸿荒之地,无法根据天色判断时间。
她低声叹息,穿鞋下了床。
已经下午了。
见苍风御醒来了,司邢将准备好的饭菜端过来,他似乎并没有再提那件事,如果换做以前她睡这么久,这人肯定会着急恨不得多带几个炼丹师过来给她看看病。
苍风御看着男人冷峻的轮廓五官:“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的。”
司邢给苍风御倒了杯茶放在他旁边:“明明可以多睡会,为什么要醒来?”
他不傻,他能根据那小孩三言两句的话揣摩出事情轮廓,见青年不回答,他又问,“你怕你醒来物是人非,还是怕我会不在?”
苍风御手指尖微怔,她触碰茶杯边缘,敛下眼轻轻摩挲,换做是曾经记忆会随着时间消磨殆尽,对她而言沉睡也不过只是很平凡不过的事,可她当初的确不想沉睡,她还有事未完成,她不想的……
“告诉我,你是因为我么?”
司邢不问他的过去,他只考虑将来以后,只想要一个结果,心里的答案。
苍风御停留在茶杯上的手指缩了缩,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声:“我还以为你会问其他的。”
可能是之前等了太久,司邢固执想要一个答案,他又重复了一遍,盯着青年的眼睛:“你怕我等不到你回来,是么。”
苍风御看着他,唇角轻轻扬了下:“你不是已经猜到答案了么,司上将。”
“果然是因为我。”得到答案的男人心情很愉悦,他笑了笑,敛眼说道,“果然苍导师心里面最想的那个人是我,最想见的那个人也是我,怎么说我也在苍导师心里很有分量,苍导师到时候可别把我落下了。”
只有这一句话,也是这一句,司邢就好像所有事都明白了一样,他笑的时候脸上的冷峻棱角倒显得不再那么不解人意。
苍风御拿着茶杯喝了几口的茶,起身就想收拾,最后还是被某个心情愉悦的男人拦了下来,反正这段时间什么家务活都不让他干,苍风御自己除了起来在外面走动走动就是在屋里睡觉,要么就是坐着喝茶看会书,就真的没什么事可干了。
挺闲的。
跟清闲。
差距还是蛮大的。
她摇了摇头,提着茶壶拿着书坐在院子树下面的摇椅上,旁边还放着几本书,她拿过来一扫,就听见厨房里面的男人说道:“昨天回了趟军营那边,怕你觉得无聊就给你带了几本书过来,你可以看看,要是不够我再去找找你看你喜欢哪类型。”
如今这个时代的书籍很少,大部分都是通过域网来了解或者是通过域网来获取知识,像这种纸质版的书籍除了功法外还是很少的。
苍风御翻着看了几页,有几本是关于历史类的,另外那几本都是故事,类似于民间故事书。
她记得自己翻阅这个时代的书籍还是当初在学院藏书馆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弄来的,都是自己没看过的。
又或者。
是学院那边并未记录在里面。
时间恍惚也没有过去多久,看着还有些时间,苍风御将书放下,起身活动了下,往府邸外面走去。
她记得这附近有个池塘来着。
果然。
苍风御从小世界里取出鱼竿水桶放在旁边,就地坐下来,望着池塘里面的景色。
自打这里灵气浓郁。
池塘里的鱼都快变成灵鱼了。
苍风御坐着等待着鱼儿上钩,将钓到的鱼放进桶里,接着去钓下一条鱼,闭上眼小瞌了会。
鱼线动了下。
苍风御睁开眼,将钓着的鱼儿放进桶里,她收起鱼竿,起身提着装着两条鱼的桶离开。
从厨房出来的人一直在等苍风御回来,等在门口看见他回来,扫过他手里提着的桶,顺手接过来:“想吃鱼了?”
“有点。”苍风御含糊,看向司邢,“我先回屋了。”
司邢应了下声看着他回屋,过了会儿,拎着桶放进了厨房里面。
回屋的苍风御已经回到了小世界里,她来到灵气充裕的地带,望着茂密树林,顺便找了一棵树在上面休息。
树上的叶子聚集贴心的为她遮去了阳光,天色渐渐暗淡。
这段日子似乎就这么过来的,不过司邢还是发现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见面的时间越来越短。
不过通过那小孩的意思,睡眠时间长对苍风御本身而言并没有影响,反而是在调养他的身体。
如果不是因为外来因素,苍风御恐怕也不会提前醒来,那样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时醒时睡,或许那个时候他的伤已经全好了。
只是不知道那时候。
过去了多久。
要多久才能见着他的苍导师。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砚堰坡那边暂时无异样。
而曲浮镇由弑烈军方看守的地带附近严禁任何人进入,那虚空撕裂痕迹又扩大了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