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问青,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觉得很匪夷所思,但是我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祁问青闻言笑着弹了阮桑宁一个脑瓜崩。
“再匪夷所思也不会比一只会说话的蝴蝶变成人更古怪吧?”
阮桑宁笑得花枝乱颤,不得不说还真的有点儿道理。
笑够了阮桑宁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的看着祁问青。
“我是我,我也不是我。”
“我叫阮桑宁,这个世界是,在我的世界也是。”
“也许可以这么说,你所认为的唯一的世界不过是千万个平行世界之中的我一个罢了。”
“就像我原来的世界,这里,以及刚刚灵溪说的云澹被扔去的魔兽横行的世界,都是整个世界的一小部分罢了。”
阮桑宁说完才打量祁问青的神情,见他没有出现困惑表情才松了口气。
“我嘛,在之前的世界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连续加班猝死在家里了。再睁眼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这个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它在我的世界只是一本智障作者写的末世美男都爱我的甜宠文,而我的继妹才是这本书的女主,我就是个只活了三章的倒霉炮灰。”
“但是我有灵溪和云澹帮助,是他们指引我来到这个世界,也给我提供了诸多便利,所以我才能一路走来走出了原文的枷锁。”
祁问青的情绪在这番话里先是心疼再是无语最后是庆幸。
心疼阮桑宁在她自己的世界要为生活奔波猝死家中,无语阮清清那样的蠢货竟然是碾压自家宁宁的什么狗屁女主,也庆幸自己能够在阮桑宁前进的道路上陪伴着她,从一开始的陌生人到邻居到伙伴再到现在的恋人。
阮桑宁放在空间的手机里还有那本小说,她使坏找出来拿给祁问青看,还刻意挑到了跟他有关的那几章。
几章看下来阮桑宁才发现原来就算在原文里阮清清也没能够到祁问青这朵高岭之花,他们二人只是军火和物资交易的关系。
但是阮清清是谁?普信自恋的脑残女主罢了。
【为什么只跟我换物资不跟别人换?这不是爱这是什么?】
【为什么看向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平静?其实心里汹涌澎湃了吧?男人你在玩火!】
【为什么对我总是惜字如金?是不是害怕爱字情不自禁说出口?我懂~我懂~】
所以凡是跟祁问青有关的章节都是她主动,祁问青甚至连被动都不愿意。
祁问青【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只是看了这一部分祁问青就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已经死了一大片了,究竟是怎么样强大的身躯的才能撑起这么牛逼的自信?
祁问青现在被恶心的心情糟透了,反倒是阮桑宁开心的不行。
后面跳着看了几张,她只知道阮清清有一个神秘的雇佣兵大佬情人,所以当得知祁问青身份的时候她真的很……怎么说呢?又无奈又无语。
不过现在知道了一切不过是阮清清的自作多情她就高兴极了,心里那原本就不大的小疙瘩也彻底消失了。
与阮桑宁的喜上眉头不同,祁问青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压了一块巨石,堵的他难受的慌。
天知道如果宁宁没来这个世界他会被阮清清那个蠢女人烦成什么样,真不知道这样的一本无脑小说的受众体是谁……
“好啦~”
阮桑宁用手指抚平了祁问青紧皱的眉头。
“别苦恼了,阮清清一早就死在c城了,她没机会恶心你了。”
祁问青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果然自己第一眼看到就讨厌的人真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强烈的抵触情绪在他这二十多年里只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他们兄弟几个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那个新来的女老师。
第二次是他们偷渡出国被拐拐到雇佣兵团里见到那个狡诈的美国佬杜克。
第三次就是第一次遇到阮清清,过往的两次都出现他十岁之前,时隔多年这样的情绪再一次因为一个人被激发。
当然了事实也确实证明了让他出现这种感觉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孤儿院的那个女老师面上温柔,私下确实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他们经常遭受无故的抽打和猥亵。
那个美国佬杜克,在利益面前人不过是一条随便捏死的小虫,只要钱够多,不管任务目标是谁,哪怕是团里的人他也照接不误。
而阮桑宁,比起他们俩她确实算不上什么威胁,唯一牛逼的地方可能就是她比较擅长恶心人吧,而且还能恶心的人想死。
……
要说心里完全能接受,祁问青可能还没办法做到。
毕竟自己真实的活过的生活竟然只是一本那样不堪的小说的话,估计任谁都会有些难以接受吧。
可是就是因为这里是小说世界,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离谱诡异,阮桑宁才能被选中来到这里,他才能遇到她。
所以哪怕再困难,他都会努力去克服。更何况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那样黑暗的童年、见不得光的遭遇他都能克服,这点儿崩塌的小信念又算的了什么呢?
阮桑宁之后跟祁问青说了很多,包括她之前的生活,同样是孤儿让他们俩之间更加惺惺相惜。
同样的祁问青也将他童年时的灰暗的往事重提,原本阮桑宁还担心这样掀他的伤疤太过残忍,可是祁问青却并不对此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
对于他来说渡过的难关就算再灰暗再痛苦,那都已经是翻过去的山了。翻过去的山你回头再看其实根本就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样巍峨,它此时不过是渺小、能够轻松被翻越的小山坡而已。
正是有这样痛苦的经历才能让他在之后的生活里坚韧不拔,人不能总活在过去的痛苦里,也不能把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事情连提都不敢提起。
如果是它击倒了你,那你可能是因为恐惧、痛苦所以不敢提起。
可是若是你战胜了它,它才是那个该感到恐惧的存在,而你是才是这座山头唯一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