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军爬到窝棚里在叶子云旁边坐下,叶子云像没看到他一样,一动没动。
“心情不好?”张义军用胳膊肘碰了碰叶子云的膝盖。
“说不上好不好,只是……”叶子云没动眼睛仍呆愣愣的望着前方,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郁闷的心情。
“子云,你是一名军人,在穿上这身衣服那一刻,肩上就背负起保卫祖国和人民的职责,没有哪个人喜欢那种场景,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是人性的贪欲所造成的。也许我们能做很多事情,却阻止了人类内心的贪。除非有一天……,但那不可能。军人为政治而生,是战争的产物,可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们。”
叶子云像石雕一样,抿着嘴唇望着远方,没有任何的思绪波动,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小女人,任何人都走不进她的内心。她不想说话的时候说明她心里很矛盾。
“昨天我国在伊拉克的维和部队遭到袭击,牺牲了两人,伤了四人,很是惨烈,牺牲的两名战士面目全非、肢体不全。一个二十二岁、一个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的那个战士刚结婚两个月,可以说新婚蜜月一结束就奔赴了前线。
不是我们的战士不够勇敢,而是他们正在把自己吃的用的施舍给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时,这个孩子拉响了身上的炸弹。”
张义军仰头望着星空,低沉中厚的声音娓娓道来,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变成了哽咽。
他们只是一群大孩子,他们的青春年华才刚刚开始。只有军人能理解军人的辛苦和内心的孤独。
二十郎当,多么美好的年华,却因为他们的善良而牺牲了年轻的生命。敌人的脸上没有写着敌人,你的善良、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叶子云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心里一时过不了那道坎。
张义军再没接着往下说。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只能自己去领悟其中的哲理。自己想通了就什么都通了。就如以前叶子云遇到困境时一样,张义军相信她。
“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下面这几个岛国人今晚可能不会安生。”
叶子云也看出来了,下面这几个人此行还另有目的。未平抚下去的心又有点儿愤愤的了,干嘛要做好事还给他们东西,倒有点儿引狼入室的感觉,最好让毒蛇咬死他们。
想归想,毕竟都是理智健全的成年人。叶子云还是往后缩了缩把自己埋在黑暗里,休息一会儿。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踏实睡过觉了,十几二十分钟就会醒来。
三个小时后,张义军换下谢星宇,戴上夜视仪,隐在黑暗里严密注视着房间里的那几个岛国人。有种与狼为伍的担忧。
这几个人里有两个忍者,一个就是略懂阵法的那个人。张义军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岛国人花花肠子倒不少,改不掉骨子里的劣根性。
下面房间里的岛国人同样没有休息,华夏军人不会允许他们在这儿到处搜腾的,可他们不会相信佐藤老人家不给他留下点儿什么,据说那时期在华夏的军官都有许多珍贵的藏品。皇室人也委派了他们另一份任务。只是这个任务只能私下进行不能张扬。
国与国之间和人与人之间一样,背后都有点儿小九九,所谓的面和心不和。都有伪装的一面。
叶子云睡了十分钟后就醒了,长期的浅眠和警觉的心已经成了习惯,这次进来没带自己的武器,也不想让人知道她是一名狙击手,简单的化妆让人也看不出她本来面目。在外执行任务时给自己留一份保险。
叶子云卸掉枪拴悄悄放在张将军和夫人睡觉的房顶,戴上热能显像仪找了个隐藏的地方藏了下来。严密注视着那几个岛国人。
叶子云和张义军对岛国人来了个夹击,只要他们想出来就逃不过两人的眼睛。
黑漆漆的夜晚,两人趴在露水里与毒蛇相伴,两人却一动不动,就算蚊虫也耐何不了他俩。
张义军很快就发现了叶子云,还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叶子云也看见了张义军,却没理会他,只是紧紧盯着夜色中的小屋。心里却很温暖,有人陪伴的时刻真幸福!
张义军没想到叶子云能成长的这么快,仅仅几个月,各方面的技能已完全能胜任当前的工作,他们的训练要比普通军队苦的多,严格的多,也只有这样战士们才能真正面对艰巨的任务,少牺牲,少流血。
午夜十分,应该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侧耳听了一会儿,跳出来隐在草丛里蹲下,对后面招了招手,又一个同样穿着夜行衣的人跳了出来。
两人顺着小路摸向湖边,叶子云悄悄跟了过去。想不通,这大半夜的这些岛国人在闹腾啥?不怕森林眼镜蛇袭击他们吗?
两个岛国人拿出一种小仪器贴着地面搜索着,看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小仪器闪着微弱的蓝光,在望远镜下,叶子云可以清晰的看见。
过了一会儿,两人解下拴在小树上的竹笩,想到湖对面去。叶子云从隐身的地方走出来,摸向湖边。
“叶子云,放他们过去。”这时张义军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了过来,叶子云一动,他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不要阻止他们,跟着就行了。任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两人过了湖又在对面草地上摸索着寻找了一会儿,就向山坡上移过去,山坡上长着各中果树,这个季节,已是果香飘飘,这也是叶子云的小果园。
两人离那个山洞已不远,上次被张义军们炸掉封了洞口但石缝很大,形成了几个小山洞,瘦小点儿的人勉强可以挤进去,致于里面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张义军没有动,他在继续监视房间中的两人,想知道这些小日本到底要做啥?
突然对面传来了打闹声:“叶子云、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儿了?”
“两人遇到了大型东西、好像是条蟒蛇已经缠斗到一起,叶子云边说边从隐身处出来向前走了一段。
“先别出来,他们对付不了时再出现,”张义军怕叶子云热血上头马上冲出来去救援,刀子嘴豆腐心。
两个忍者此时再也顾不得隐身,挥舞着手中的尖刀,奋力迎战这个巨大的怪物,蟒蛇可能很饥饿根本不给对方逃跑的机会,忍者的尖刀在蟒蛇身上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挥舞的到处都是,也更惹怒这个大家伙,粗壮的尾巴甩起来,把一个忍者拍到了树干上,猛烈的撞击使那个忍者晕了过去。
二对一也没讨到便宜,更何况现在一对一,叶子云可知道这种蟒蛇的强悍武力、当时她和张义军也差点儿命丧蛇口。
忍者顾不得查看同伴的死活,边对房内的同伴呼救边和蟒蛇缠斗。这个忍者的功夫也不弱,腾跳躲闪,一次次躲过蟒蛇的进攻。同时他也伤不到蟒蛇。
小树林已是一片狼籍、树木被折断,小草被踏平。忍者挥舞着手中的刀跳跃着想刺蟒蛇,别看那个丑陋的家伙如此庞大,灵活的很,凭忍者使尽招数就是无法伤着它。忍者想跑,也跑不掉。蟒蛇不会允许食物从自己嘴边溜走。
忍者跳跃着和那颗丑陋的大脑袋交战,没防到那水桶粗如鞭的尾巴已扫到眼前,瞬间被卷起,只剩两只能活动的脚在蹬跶。
蟒蛇最厉害的武器就是把猎物缠住窒息而死,然后再吞入腹中,只要被缠住一般是无法逃脱的,因为蟒蛇的力量相当大。
“队长,被缠住了、我得去救他们“叶子云边跑边向张义军汇报,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叶子云瞬间就到了跟前。他们在打斗时,叶子云就怕太远来不急救援,悄悄潜到了近前。
都说岛国的忍者如何如何厉害,现在发现也不过如此。两个忍者居然没制服一条蟒蛇反而即将变成人家的夜宵。
这个山谷怎么有这么多蟒蛇?难道先前杀死那个跟眼前这个是一对?叶子云脑子里这会儿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却如一道残影在夜色中飞向蟒蛇的大脑袋,锋利的军刀闪着寒光刺入了蟒蛇的七寸。
人都说:打蛇打七寸。上次蟒蛇大战后,叶子云就研究了蛇的七寸位置。现场太乱她也不知这个七寸是否准确?现刺一刀再说吧!
飞跳来的叶子云,由于惯性根本无法抓扶住蟒蛇光溜溜的大脑袋,身体向另外一则飞落时,手中的军刀在蟒蛇身上划出半尺长一条口子,蟒蛇的头几乎快被削下来了。疼痛使它疯狂扭动着身躯。
蟒蛇吃痛,无力再缠住猎物,忍者逮到机会迅速从蟒蛇身上滚了出来。被扫出五六米远,撞在一棵树上,刚才好险啊!差点儿被箍碎浑身的骨头,五脏六腑都快被挤烂了。
叶子云落地,脚尖一扭转换了个方向,身体呈现出难以想象的诡异姿势,整个人像出膛的炮弹又向蟒蛇冲了过去,手中的军刀滴着血,冲上去又刺了一刀。动作快如闪电。旁边的忍者张大着嘴巴,一副难以致信的样子。
蟒蛇皮糙肉厚,随便刺几刀根本伤害不了它除非让它的心死掉。这也只是叶子云自认为那是心脏位置。疯狂扭动的蟒蛇卷起地上的泥土沙石,一般人已很难靠近,也就叶子云凭着自己身体的灵活才敢冒险一试。